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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上岸前的最后一刻

  王政擊敗周泰之時,在風狂雨驟中,孫策軍那邊也靠了兩條船只過來,同時間后面幾條天軍的樓船亦迎了上來,雙方都把跳板搭了過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知道王政在船上的消息,還是敵人的戰略便是如此,一時間兩邊都開始不斷有新的兵卒來到這條王熊的坐船上,交戰的總人數越來越多,樓船被壓的吃水越深。

  發現這一點后,王政不由劍眉微皺,對著幾個跑來拱衛的親兵吩咐道:“去傳令一下,讓各船不必再向這兒增援了。”

  開玩笑,要知樓船同樣有大有小,船體分三到五層,船上建樓,因此稱為樓船,在三國后期孫權的座艦“飛云”號倒是足夠承載三四千人,但那樣的樓船但是高度便達十余丈,也不知是做了幾層船體。

  如今的滅吳號也不過建了二層,最高載人只在八余人,而王熊的這條就更一般了,其實五六百人已是極限了,如今眼看已是超過了這個數字,王政也害怕承載過多會壓的船直接傾覆。

  親兵去傳令時,王政這時顧盼四周,此時其實不止是王熊的坐船,隨著諸船布成了以王熊的座船為中心的方圓陣,兩方已在好幾處開始了接舷戰,不過相比王熊坐船上的孫策軍,其他幾處的敵人表現遠沒有這般勇悍。

  應該是將精銳聚集在這里了。

  王政心中有了結論,方才他一番沖殺之下,不僅有周泰這樣接近四階兵的武將前來斗將,其他孫策軍也幾乎是前仆后繼一般的瘋狂攻擊,哪怕在神劍鋒芒之下傷亡慘重,卻似乎全然無所謂般,相比之下,其他地方的孫策軍在和天軍進入到真正的肉搏戰時,前期還好,一旦傷亡到了一定比例,士氣和戰意卻有了明顯的下滑。

  果然,沒過多久,敵人的指揮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僅剩下的幾條戰船沒再繼續靠近,遠處更是傳來一陣鳴金聲,隨后不久,其中最大的一條更是帶頭向著另一處的對岸駛去。

  這是要撤退了?

  隨后,幾條座船上的孫策軍一個接一個的主動跳水,證明了王政的猜測,雨下得正大,他捋了一把頭發,對著趕過來的親兵道:“窮寇莫追,暫且由他們去吧。”

  雨中水戰實在太過危險,雖然其實正是因為在這么大的雨中導致雙方都無法進行遠程攻擊,反而讓敵人被逼著選著接舷,一定程度上卻是選擇了一個最適合天軍的“水戰”方式,可同樣王政也有著顧慮,所以沒有選擇讓全軍壓上,乘勝追擊。

  一旦到了岸上,天軍的真正實力固然能盡情發揮,可誰知道孫策軍有沒有安排埋伏?

  這一場水戰打下來,王熊的船已是傷痕累累,岌岌可危了,連他這次亦是因為作為前鋒,成為了敵人火力的重點,廝殺頗力,肩頭也中了一刀,前來拜見王政時,那條受傷的手臂也用布胡亂包著,雨水嘩啦啦地落下,更是把半邊身子都染紅了。

  王政見狀,一邊溫言安撫了幾句,讓親兵從滅吳號上將隨軍的醫官帶過來,給傷兵們療傷包扎,一邊向著自己的船上走去,走到跳板前,幾個個士兵正想要把王政扎那跳板上的長槍拔出來,戰事既然暫時告一段落,這釘子自然不能留了。

  只不過王政在三級強擊加成下的這一擊,力量之大實在無法形容,槍已死死太深,便是幾個系統兵合力也根本動不得分毫,一見王政過來,他們立刻行禮道:“將軍,小人無能,這槍實在拔不出來!”

  話是這么說,人人臉上卻毫無慚愧之意,似乎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沒辦法,天公將軍可是有黃天賜予的神力,莫說幾個人不行,便是幾十個人不行也很正常不是?

  王政聞言笑了笑:“拔不出來直接砍了便是。”

  “這...”

  一個士卒聞言一怔,隨后摸了摸槍桿,望著王政有些遲疑地道:“將軍,這槍桿很好啊,斷了可就可惜了啊,那俺要不再多叫些幾個人來試試?”

  王政聞言贊賞地看了那士卒一眼,很不錯,本將麾下的兵都應該這么會過日子才行,點了點頭,旋即走了槍前,先看了兩眼,隨后微微俯身,一把抓住槍桿,猛地輕喝一聲,便見念生力發,隨后“嘣”地一聲脆響,伴隨著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那槍登時先出了三尺。

  眾人喝彩聲中,王政卻是有些意外,他這一下已是使出八分力了,本以為應該會一口氣全拔出來,可誰想到卻只不過拔出部分,他好奇心起,把手向下移了移,一腳踩在跳板上,再次猛地發力,又是“嚓”一聲,這槍終于被拔了出來,連帶著跳板也出現一道裂縫。

  將那槍握在手中,王政仔細打量起來。

  他之前本不曾將此槍放在心在,想著不過是個普通兵卒用的武器,又能好到哪里去,何況當時拎在手里時也感覺到重量一般,應該不是什么精鐵所至,自然就更在意了。

  這下倒是終于想起來其中的不尋常處了。

  一個木制的兵器,為何能在乘勝萬里伏下保持完好?

  這番細瞧之下,終于看出了一些端倪。

  此槍長約八尺,槍頭倒的確無甚出奇,不過是些普通鑌鐵所制,可這槍身卻不知是用什么木頭做成的,竟是堅中有韌,極為牢固。

  尤其王政凝神之下,更發現那槍身顏色乍一看黑黝黝地,普普通通,其實卻是隱隱泛著紫色,似乎有些來歷。

  隨手舞出一個槍花,王政愈發覺得此槍用的莫名順手,心中登時一動,這不是巧了么,他正好還缺一柄長兵器。

  乘勝萬里伏固然鋒銳無匹,可作為劍類武器在戰場上實在太短,單打獨斗倒也罷了,若是沖鋒陷陣時其實是有些浪費了王政的一身神力了。

  畢竟殺傷范圍不同,所帶來的殺傷結果肯定也是不同。

  回到自己船上,王政先把神劍再次放回劍案,又把槍交給親兵收好,剛坐下來沒一會兒,這時裹著紗布的王熊又跑過來道:“將軍,那兩艘船上有人要來拜見將軍。”

  是那兩艘被我們救下的船吧?

  王政頷首道:“正好,本將也正欲詢問他們,人在哪兒?”

  “俺已帶他來了滅吳號,”王熊道:“如今幾個人正在艙外等候,領頭的名叫喬賁。”

  王政又問道:“可說了他們是哪只揚州軍?”

  “不是。”王熊搖了搖頭:“他們是臨湖陳蘭將軍派來合肥催糧的船只,并非合肥城中逃出的敗兵。”

  聽到這話,王政登時心中一寬,忍不住脫口而出:“那就好,那就好。”

  旋即醒悟過來,望了眼對面恭恭敬敬的王熊,不由微覺詫異,他沒想到王熊這上陣殺敵向來勇悍當先的人,看上去外表粗莽,其實心思倒是精細啊。

  自家并沒直接問是不是合肥城中的敗卒,王熊卻已明白,王政如今最怕的便是聽到合肥城失守的消息,所以便主動回答了。

  唔,似乎以后不適合再把王熊簡單當個開路先鋒去用了?

  一邊暗自思忖,王政道:“他們可有損失?”

  “還好,遭襲后他們馬上撤走,尚未與孫策軍正面交鋒,所以損失并不算大。”

  “馬上撤走?那就是不戰而逃了?”

  聽到這話,王政先是一怔,旋即嘆了口氣,大搖其頭:“看來自紀靈去后,如今袁公路的軍中,大部分都是這些識進退,見機快的人物啊。”

  “罷了,且喚他們進來吧。”

  “喏!”

  不久之后,王熊帶著三個人再次進入艙內,王政剛要開口,便見三個人已是齊齊跪倒:“末將臨湖守軍都伯喬賁拜見王州牧。”

  “諸君并非政的部下,無需行此大禮。”

  王政闊步上前,親自將帶頭的喬賁攙扶起來,溫言道:“喬都伯請起,本將此次率軍南下,本是應君侯之邀,前來解臨湖之危的,軍情緊急,咱們長話短說,城中如今是何情況?”

  “稟王州牧...”

  喬賁站了起來,仍是很恭敬地道:“我家將軍為求穩妥,這些時日來始終堅守不出,守御有方,尚無大礙,不過因為之前襄安和臨湖城外的兩場敗仗,城中傷兵不少,故將軍命末將帶上一些不能上陣的傷者組成催糧隊分批前往來合肥、成德、六安等地調糧,只是萬料不到孫策軍居然會在這兒偷襲,或非州牧來援,俺們這支兩百人的隊伍定已無幸!”

  說到這里,喬賁又一次長躬垂首,肅穆地道:“末將與各位兄弟多謝州牧救命之恩,必當永記在心。”

  王政哪里在乎他記不記得,聽得他說什么催糧隊,卻是劍眉一挑,沉聲問道:“陳蘭派了這么多催糧隊?莫非城中糧食如今不多了?”

  喬賁道:“州牧放心,城中余糧尚有兩倉,足夠城內軍民三月之用,何況民間尚有積糧,若是收齊了,便是一年也是夠的,將軍命俺等催糧,實是想要讓一些傷兵正好調去后方休養。”

  “這樣啊。”王政頷首道:“那喬都伯,現在你們仍要前行嗎?”

  “是。”喬賁道:“咱們這路人馬里除了一些傷兵外,還有有不少精擅木工的匠人,前番大戰中,不僅我軍損失慘重,船只損失亦是極大,將軍令俺帶他們去后方,也是想著接下來要繼續造建新船。”

  聽到這話,王政心里原本有的一些輕視登時煙消云散,原來這些船只上的都是匠人和傷兵啊,這么說起來,他們遇見孫策軍不戰而逃,一方面固然是打不過,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這些匠人啊...

  他暗叫一聲慚愧,想了想道:“好吧,不過本將這次帶來的人馬也不算多,實在沒法分出人手保護你們,接下來你們自己小心,以防孫策軍再有埋伏。”

  喬賁面露感激地道:“多謝州牧厚意!”

  等喬賁這路人馬走后,王政發令船隊再次變陣,讓王熊部轉到右翼,天誅營替換他們中路前鋒來,天軍操持船只的經驗雖然還淺,還好現在人數不多,變陣也容易,只是耽擱了一小會兒工夫便將新陣勢布成了。

  船隊重新在雨中出發了。

  雨仍然很大,把王政的黑鎧打得發亮,甲胄下的衣服也已經濕透了,他扶著船欄,沉默地看著前方,算上黃忠那一場,天軍這一次卻是連臨湖城的影子都沒看到,便已先打了兩場仗了啊。

  且規模雖不算大,其實戰況卻極為激烈,便是兩場都是天軍勝了,其實損失加起來也有兩三百了,這讓王政實在有些出離的憤怒!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一旦讓本將查了出來...

  便在他殺意翻涌之際,船隊繼續高速前進,雖然逆流而上,卻是順風前進,若無意外,一個時辰后便可以到達合肥城了,不過現在已是下午,加上上岸的時間,恐怕到達合肥也得是午夜了。

  黃昏后,雨漸漸稀了,到了天將黑時,雨也終于停了下來。雨一停,各船上的士兵都在抽空換下先前被雨淋濕的衣服,江面上也只是一片喧嘩,王政也回艙去換了下內衣,把自家的黑鎧用一塊干布細細地擦了擦,盞油燈下,甲葉重又開始發亮。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王政頭也不抬地道:“進來。”

  進來的是王熊,他一進門便道:“將軍,派出去探路的小船回來了。”

  王政道:“有異常嗎?”

  “他們在前面已能望見合肥城了,不過...”說到這里,王熊頓了頓,遲疑道:“說是城里燈火通明,這似乎有些...”

  燈火通明?

  王政心頭一震,漢代可不是后世,能點燃燈火的柴油何等寶貴,除了長安洛陽那樣的漢帝國中心,大部分城池絕不可能在夜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句話多半意味著城中正有戰事,否則不會浪費燈燭火把的!

  王政長身而起,一邊走一邊吩咐道:“走,去看看。”

  “另外,立刻讓全船繼續加速,盡快上岸!”

  和大部分天軍一樣,如今的王政也極為迫近的想要再次感受到腳踏實地的感覺!

夢想島中文    騎砍三國之御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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