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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策馬豫州

戀上你看書網,騎砍三國之御寇  另一邊,豫州。

  王政縱馬奔馳在寬闊的原野上邊,遠近山林郁郁。

  奔騰的駿馬踐踏在草地上,帶起黑色的泥土,和熙的暖風迎面吹來,他索性敞開了衣襟,任暖風吹打在他的胸膛。在下邳的深宅大院中待的久了,投身廣闊無邊的自然世界里邊,將那繁瑣的政務拋到腦后,這一刻只有速度和風聲,著實感覺到十分舒暢。

  這已是他來到豫州的第八日了。

  便在昨天,天軍已攻陷了汝南郡北面的宜祿城,整個攻城的過程幾乎沒費什么吹灰之力,不僅王政未曾上陣,甚至連天誅營都沒有動用。

  這一次的先鋒,正是在菟裘山歸降王政的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

  因為并沒有收到高覽的入隊申請,在泰山時,其實王政有一瞬間是動過念頭的,直接就地坑殺高覽和其部屬,干凈利落,一了百了。

  雖然放火燒山之后守軍已死傷大半,但當時的高覽還有近千人的本部兵馬,對于當時也只帶了三千余人的王政而言,若是對方降而復叛...這隱患可不小啊。

  另外一點,便是高覽這群人的“投降理由”不夠充分。

  要知若論紙面上的實力,聲望,王政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此時的他比起袁紹尚還遜色不少。

  投降其實也分暫時性的投降和徹底的改換門庭,前者大抵是因為形勢所逼,直白點說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了,要么投降要么赴死。

  后者卻要考慮很多東西,當然,基本上也只會出現從弱的陣營投靠到更為強勢的一方陣營。

  這便是為什么“詐降”在天朝歷史上出現的桉例不多的原因,亦是以多疑聞名的曹操,為何對黃蓋“投降”十分相信的緣故。

  因為在剛剛不戰而下得了整個荊州的曹操看來,東吳整個集團都應該望風而降才對啊!

  什么?只有一個黃蓋?

  在他看來,這反而是不合情理的。

  同樣的,如果這時曹操帳下的某位臣子,不論文人武將,去對周瑜說要投降的話,周瑜可能信嗎?

  所以在當時的王政看來,高覽的投降更多是一種“暫時性”的,更會成為一個極為不安定的因素。

  最終沒有舉起屠刀,倒也不是因為婦人之仁,而是一則考慮到后續可能會出現的負面影響,二則隨著勢力版圖的不斷擴大,王政如今也著實是有些求賢如渴,對于高覽這樣的大將之材,一刀砍了未免可惜。

  當然,也只是暫時的。

  回到下邳之后,又暗自觀察了許久,發現高覽尚算安分之后,王政稍稍放心之余,此次前往豫州,便將高覽一并帶上。

  他在給高覽一個“取信自己”的機會。

  而高覽亦十分清楚這一點。

  所以當王政大軍來到宜祿城不遠處時,高覽不僅主動請命要做先鋒,更請求帶上自家的本部兵馬負責攻堅,王政自無不允之理。

  在高覽身先士卒的帶領下,降卒和新兵的混合部隊煥發出驚人的斗志和士氣,當高覽第三次登上城頭時,宜祿城的縣君主動打開了城門,就此投降。

  這畢竟不過一座縣邑,守軍又僅有兩千余人,無論戰力、斗志都出奇的底下,入城后一番統計,王政驚訝地發現,戰后保存有戰斗力的守軍其實還有大半,陣亡的不足二成,而負責攻城的高覽部,戰后統計出來的士卒傷亡數目其實也是少的可憐,傷者連同陣亡者,加在一處,連百人都不到...

  若說損失,反而是高覽這位將官最為嚴重,戰罷取出身上所中之箭簇,竟有數斤之重,可見其悍勇當先的程度。

  不過這一份“拼命狀”付出顯然是十分值當。

  連王政聞訊后亦是聳然動容,當即便親自前去軍帳慰問高覽。

  看到這位少年州牧的關切神色時,那一刻的高覽,也終于放下了自歸降后便繃地緊緊的心弦,長長松了一口大氣。

  勝利得來的如此輕易,即便自信滿滿,明知必勝的王政,也不由為之吃驚。

  這可是攻城戰啊!

  雖說自起事以來,王政打過的攻城戰著實不少,更有不少一日而下的驕人戰績,可若單論過程之簡單,代價之輕微,實在沒有一城可與宜祿城相提并論。

  其實他并沒有想過,所謂時移世易,今時今日,王政這個名字早已聞名徐州,響徹北地,更令天下人為之側目。

  這幾年來,他兩敗曹退袁譚,更是打的劉備倉皇逃離,孔融身死國滅,天軍兵鋒所指之處,從來所向披靡,在這樣的聲威之下,當聽到這位當世最年輕的徐州牧親自領軍兵進豫州時,不知多少人悚然而驚,心中畏懼。

  宜祿城的攻城戰雖是前日開始的,其實當城內收到了遠處有大批人馬出現時...

  當他們知道的敵人是那支百戰百勝的虎賁天軍時...

  人心已先一步失守了!

  斗志已先一步潰散了!

  這個過程讓王政意外之余,不免有些意興闌珊。

  他喜歡征服的感覺,攻占一處敵人的城池正是最為徹底的征服,尤其破城之后,以勝利者的身份來接替前任各項管理城池、百姓的工作,那種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感覺...

  當真令人迷醉!

  所謂的逐鹿天下,說白了,爭的不就是那些分布在廣闊神州大地上的無數城池嗎?

  在爭逐它們的過程中,要先邁過平原,山川,河流,周遭的村寨,最后再將寬闊的城壕和高大堅實的城墻逐一撕碎之后,才可以獲得藏在這些城池中的那些權柄、財富。

  這時代的所有風云,就是在一個個這樣的據點內外,以破城與守城為目標而展開。城市的保存或陷落,標志國家的運勢和成敗。

  如果將至高無上的權柄比作一位絕代佳人,那么這些城池便是那些層層包裹在外的衣衫、裙擺。

  只有先將這些礙事的物件逐一撕開,脫落,才可以窺見那副動人至極的美好胴體!

  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給女人脫衣服這件事呢?

  只是隨著攻下的名城大邑越來越多,如臨淄、下邳、奉高等皆一一歸附之后,對于一般的城池,尤其是宜祿城這樣的縣邑,王政已開始提不起什么興致了。

  畢竟脫的“衣服”多了,并非重點位置的遮掩物,自然便難以掀起波瀾了。

  故此,他把接管城池、整編降軍、安撫百姓的工作全部扔給了郭嘉,隨后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帶了高覽及諸將出城騎馬,美其名曰“踏青”。順便也好勘探一下周邊的地形,為下一步的行動打下基礎。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眾人策騎飛馳,直到來到一處溪流附近,帶頭的王政方才勒馬站定。

  不久之后,其他人也紛紛趕了上來。

  “郭先生真乃奇才也。”

  嗅著青草傳來的香氣,高覽忍不住嘖嘖稱贊:“此地周遭得大小河流灌既,水源充沛,不僅土壤肥沃,牧草更是茂盛,于民事兵事皆有大抵,確是一處寶地。”

  “得翼遠之力...”聽到這話,正環目無邊無際草浪的王政轉首側目,揚起馬鞭遙遙指他,欣然笑道:“這處寶地以后是咱們的了!”

  “此戰上賴州牧英武,下靠兵卒用命,末將豈敢居功...”

  先是自謙了會,高覽又掃向王政胯下戰騎,忍不住露出艷羨之色:“如果末將沒有看錯的話,州牧所乘當為關外西域的名駒?”

  在尚武的兩漢,一匹好馬和一柄利器幾乎對所有階層的人都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其所代表的亦不只是財富,更是象征著權勢。

  畢竟任何一個時代,既有價值又具有稀缺性的物品,永遠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里。

  而在高覽這種征戰沙場的武將來說,一匹好的坐騎重要性甚至超過了一柄好的武器!

  因為它不僅代表了更好的戰斗能力,還代表了機動力和安全,畢竟遇到危險時,速度更快便會有更好的逃生機會。

  《仙木奇緣》

  當年董卓能讓呂布背刺義父丁原,不就是因董卓送了一匹赤兔給他嗎?

  而原本的歷史上,呂布死后,赤兔馬落入勝利者曹操的手中,曹操將它轉贈給關羽,不一樣也是為了拉攏這位萬人敵的大將么?

  隨后關羽不忘桃園之義,離了曹操不說,甚至掛印封金,以示高節,可為什么其他都還了,赤兔馬卻偏偏留下來了,二話不說就占為己有?

  這也是曹操送的啊!

  由此也可見,一匹好馬在武將心目中的地位了。

  聽到這話,王政笑了笑道:“翼遠眼力高明,此馬名喚盜儷,送本將者的確說過此乃是關外名馬,號稱日行千里。”

  說到這里,王政轉目一看,正好瞧見了高覽羨慕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動,目光微微下循,瞥見高覽的坐騎時,又是一怔。

  “翼遠...”他納悶的問道:“冀州亦是盛產良馬,何故乘此劣馬?”

  “末將之前所乘坐騎亦算良馬,不過在奉高城下時不慎中了一箭,”高覽聞言干笑一聲,摸了摸頭:“隨后...嘿。”

  王政此時自然明白了,后面高覽歸降自己,又來了下邳,日日擔心地都是自家安危,作為降將又不宜高調,自然也就無暇管什么坐騎了。

  何況徐州并非產馬之地,便是有些外地的好馬,比如之前呂布所贈的那些西良馬,也早已被眾人瓜分干凈,高覽便是有心有錢,恐怕也買不到什么好馬。

  他點了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隨意揚起馬鞭,凌空甩了個鞭花,啪的一聲脆響,便朝前邊指了指道:“那有個山谷,咱們去瞧瞧。”

  “喏!”

  眾人轟然應諾,紛紛緊隨其后。

一路上高覽似是意猶未盡,一雙眼不由自主,總往這盜儷的身上落  高覽意猶未盡,緊隨在王政的馬后,一雙眼不由自主,總往這盜儷的身上落去。王政偶爾回頭看見,卻只當不知,與諸將指點山河,分析地勢,時不時提出些問題,如果在這里遭遇敵人,或者敵攻我守,或者我攻敵守,該如何應對?怎么戰勝敵人?

  隨行諸將盡皆老于行伍的,或許理論不太擅長,但是實戰的經驗都很豐富。一個個爭先發言,搶著回答。

  這時突然有人大叫一聲:“將軍,有只獐子!”

  “哪里?”

  順著親衛指的方向,眾人看去,登時興奮不已,紛紛張弓搭箭,箭頭隨著波浪起伏的草叢,調整瞄準。

  最后卻是高覽搶得先機,一箭射出,正中那獐子的身上,隨后打馬疾馳過去,一彎腰將之提了起來,再次策馬轉回,來到王政身前,丟了弓箭,翻身滾落,半跪在地,一手抓著獐耳,一手提著獐腿,恭恭敬敬地奉上。

  王政勒住奔馬,策韁緩走,轉到高覽身邊,卻是看也不看那獐子一眼,只是用長弓拍了拍高覽的肩膀,笑道:“好個高翼遠,不僅勇武過人,還是個百步穿楊的神箭手啊!”

  “末將這點微末技藝,不值一提。”高覽躬身道:“州牧,這獐子如何處置?”

  “此等野味自是熬湯。uu看書”王政哈哈一笑:“在場諸位見者有份,每人一碗。”

  一個親衛見王政滿臉笑容,顯是心情極好,不由上前湊趣道:“將軍,俺們只能喝湯,不能吃肉嗎?”

  王政聞言瞪了他眼,故作生氣地喝道:“媽的,肉當然是乃公吃了!”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放聲大笑。

  除了高覽之外,在場大部分人都是王政真正的嫡系,不少甚至是從趙縣起事便一路跟隨的,已不知多久見王政這般隨意言笑,甚至口出臟話了。

  而這恰恰說明了,這一刻的王政,心情十分的輕松愉悅。

  此時的王政自然是高興的。

  因為這段時間,捷報喜訊接踵而至。

  軍校竣工,隨時可以開學,趙宏經營彭城,表現甚佳。

  陳皎成功滅了張崇岳的大半勢力,更俘獲了不少海盜和戰船,這都會加快徐州水軍的建成,強大。

  北海那邊,不久之前,于禁和臧霸聯手之下,終于攻破了壽光,守將武安國自刎殉國,北海的戰事眼看就要進入尾聲。

  雖然目前身邊還有袁譚、曹操、袁術三個大抵,但是北海一破之后,自家的大半兵力便可收攏徐州,稍微的休養生息一陣后,便可依隨時根據形勢,發動主動出擊了!

  當然,柿子肯定先挑軟的捏嘛。

  在王政看來,若是能成功按照郭嘉的戰略,在豫州的陳國和汝南中間先布下一道堅固的壁壘,那便可以將曹操這邊的威脅大大降低,接下來肯定還是要先在袁譚和袁術這對叔侄之間選一個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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