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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殺戮的味道(5K)

戀上你看書網,騎砍三國之御寇  消息傳出后,僅僅兩日后,閻象便提前趕回來了。

  當此時,王政正在城內校場上親自做大軍出發前的動員誓師,聞訊立刻跑去迎接,見其帶來的人馬不少,粗略一觀大約有三四千人,不由心中一定。

  隨后回府議事時,兩人近處當面,王政才發現這書生風塵仆仆,衣服上滿是血污,不由立刻露出關切的神情:

  “先生,看來這一路上不太平啊?”

  這一次戰事下來,閻象的氣質頗有改變,以往的儒雅風采淡了不少,臉上的神情卻堅毅了不少。聞言,他笑了笑,淡淡道:“如今下邳軍的主力,應是聚在淮陵城,不過高山離廣陵郡地理最近,應也駐扎了一支部曲。”

  “人馬多少不知,但是城外十里內,卻派了不少的游騎掃蕩,意圖隔絕我軍來往通道。”

  “在下之前人少時,倒是頗有交戰。”

  “后面收攏的兵卒多了,就無妨了。”王政哈哈一笑,問道:“對了,揚州可來人了?”

  “主公派了上將軍喬蕤前來。”閻象點了點道:“這段時間象本收攏了近萬人,不過喬將軍認為下邳敵人剛逢大勝,主力尚在,更是士氣旺盛,故索要了大半走了。”

  “哦?”王政劍眉一揚:“你回來時可交戰上了,戰況如何?”

  “目前還是對峙中。”閻象回道,隨后話鋒一轉:“據喬將軍轉述,主公聞咱們這一路雖折了紀靈,卻攻下堂邑,更大敗廣陵軍主力,已是喜不自勝,深覺刺史英武啊...”

  說到這里,閻象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笑道:“主公更言,如今這一路人馬頗多,刺史做為主將必是勞心勞力,故特意安排喬將軍將之前送于刺史的禮物一并前來,囑咐軍務要事,沙場輕松之外,亦可得些放松。”

  禮物?

  王政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這說的應該是那個美婢步宛兒?

  這不胡鬧么,他暗自撇了撇嘴,軍營之中,放個女子成何體統?

  不過下一刻,卻知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攻廣陵事關袁術大計,骷髏王這舉動看似不智,卻應另有深意,不可能是單純為了“犒勞自己”吧?

  莫非是感覺這一路人馬太多?

  即便袁軍都由閻象代為統率,卻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安排這個步宛兒前來身旁窺探?

  “既如此...”想通此結,王政笑笑,便不再拒絕:“那就多謝州牧美意了。”

  閑話一會,既然閻象已帶著新力軍回城了,王政自不欲繼續浪費時間,直接令古劍傳喚眾將,正好讓閻象帶來的幾個軍官先和同僚相互熟悉。

  眾人聚集大堂之上,王政環視全場,露出滿意的笑容,朗聲道:“如今咱們又來了幾千江東勇士相援,兵馬已過萬余,更是將勇兵精,廣陵已是唾手可得!”

  先吹捧一下鼓舞士氣,王政才切入主題,展開地圖,指點廣陵周近:

  “依本將所見,這次攻打廣陵,前路上雖只有輿國一城阻攔,可廣陵北面尚有高郵諸城,亦相隔不遠,不可不防也。”

  “因此,不若分兵三處,居上的左翼,閻先生,由你安排人馬,旨在逼近、攔截有可能來援的郡內其他廣陵軍。”

  “右翼居下,本將安排古劍等人留駐堂邑,守住咱們的退路咽喉...“

  “至于中軍么,本將和先生一同帶著六千人嗎,目標自是攻輿國,取廣陵!”

  三言兩語介紹完畢,王政側頭問道:“先生以為,如此安排可否妥當?”

  “刺史乃大將之才。”閻象頷首:“一切便聽刺史安排便是。”

  自堂邑一戰,王政以哀兵之道銳以兵鋒,又親冒弓矢振奮軍心,在這方面閻象早已實打實的佩服其能,自無異議:

  “刺史準備何時出兵?”

  “原計劃五日內便進發,先生來的及時,時間尚有寬裕。”沉吟片刻,王政道:“友軍長途跋涉,今日才至,這樣吧,且給一日時間休整,后日便直接起拔!”

  “刺史如此愛惜兵卒。”閻象自無意見:“難怪麾下將士每戰必先了。”

  當下兩人詳細商榷,日期定下,正事就告一段落。

  待閻象離去后,王政走出校場,登高望遠,便見碧空如洗,白云蒼狗,空闊的平原上,似乎已隱約可見廣陵一點模糊的輪廓。

  黑乎乎的,仿佛一個黑色米粒也似。

  他又轉首西顧,城外某處不少黑點來回忙碌,正是新到袁軍營盤所在,堂邑畢竟不大,近萬人若都駐扎其中,實在有些擁擠了。

  看了一會,王政暗自搖頭,太一般了。

  看此營盤便知,這次來的幾個袁軍將官也不是什么有能之士啊,至于閻象...

  雖是個出眾的謀士,可在軍伍之上的能力和經驗,相比之前的紀靈,差距還是很大。

  不過從某個角度上講,其實也算好事。

  無能之人,無論以德服之,以威迫之,抑或是以利誘之,相比那些有自信的善戰之將都容易駕馭管控一些。

  只要折服這些人后,他們既唯自家馬首是瞻,這一路新來的袁軍,不久等于在他掌握中了?

  回到縣衙,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

  這時候天色還很明亮,不過夏季么,總是這般,金烏未墜之時,便有玉兔搶著接班,其實如今已到了飯點。

  而步宛兒,也頗為體貼地備好了飯食。

  說起來,王政如今雖是位高權重,可大多數時候,因為戰事的原因,常宿之地或是軍營,或是野外,很少有什么服侍的人。

  親衛們拱衛上,殺敵上自是毫無問題,可畢竟都是一群糙漢,在照顧人,服侍人上自是差強人意,常常飯點時王政忙過頭了,忘了吃食,他們也陪著一起忘了,一起餓著肚子。

  幸虧王政體質過人,精力充沛,倒也不算什么。

  不過忙碌一天后回家能看到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哪怕不餓,看著也很是舒心啊。

  他心中一暖,對美婢頷首示意,略吃幾口后,只覺菜肴頗為美味,不由目露贊賞地看向步宛兒,見她跪坐一邊,安安靜靜,笑了笑,柔聲道:“從揚州一路來這里,山長水遠的,可辛苦嗎?”

  步宛兒伏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輕輕搖了搖。

  “那你可吃飯了?”王政摸了摸鼻子,他發現每次面對此女子時,也不知是對方的反應太沉悶,還是自家的問題,總不經意來到后世所言的“尷聊”狀態,只得沒話找話:

  “來,坐下來,咱們一起吃些?”

  說著,輕輕拍了拍幾案的空位置。

  也不知是不愿還是不敢,即便有了肌膚之親,可單獨相處時,步宛兒依舊還是這般拘謹,王政感到有些無趣。

  他承認,或許是因為這少女之前是完璧之身的原因,哪怕對方并不如霍姒那般相識于微末,之前更是素未謀面,可一夕之歡下,已足矣讓王政對她有些另眼相待,心中總覺得她格外不同。

  但對方非要拘禮,他也不好勉強。

  一時間,王政沉默下來,步宛兒亦只是安靜地歸伏在地上,一言不發。

  堂內陷入了落針可聞的靜默。

  過了會,步宛兒微抬起來,探詢似的目光落向王政,卻見王政并沒有看她,反而凝視著窗外,似乎是在看夏日的晚景,可神情若有所思,卻又不像。

  他在想什么呢?

  步宛兒偷偷地端詳少年,有些孩子氣的眼神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認真,似乎是在看心愛玩具一般。

  其實看久了,其實他長的也還不算差啊。

  想著想著,步宛兒雙膝動了動,便見裙擺微動,身體展現出玲瓏的曲線,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似是想要膝行向前,循著本能往王政身上略微靠近一點,可剛挪了甚至不過幾寸,一直有些寡淡甚至木然的神情起了變化,蹙眉一皺,睫毛顫顫,旋即神情一片驚恐。

  她又問道了那個味道了。

  那是...殺戮的味道!

  似乎只要靠近王政咫尺,少女便能通過這殺戮的味道,仿佛看到那一片尸山血海。

  這總讓她想起袁術對她說過的話。

  不要因為王政的年紀而輕視對方,更不要因為那個所謂徐州刺史的虛銜而產生誤會。

  這個不及弱冠的少年,卻是一群黃巾寇的首領!

  他更是如今大漢天下兇焰最盛的蟻賊!

  對方每前進一步,都是因為千萬人的性命和尸骸換來的!

  步宛兒不敢再靠近他了,更不敢再看他了,哪怕王政對那始終表現的是自然、真誠,甚至是...溫柔。

  可聞到這股血腥味,就讓步宛兒始終相信,有這樣氣味的人絕對不是好人!

  他是一個賊寇!

  步宛兒再次垂低了螓首,腦中思潮如涌,一邊害怕,卻又一邊人不好租在心中繼續勾勒少年的相貌。

  還是心里的他更好,沒有血腥味,也不再讓她害怕了。

  這時,王政突然開口了。

  “宛兒。”他轉首顧盼,問道:“你可聽見了么?”

  啊?聽見什么?

  步宛兒惶恐地抬頭,不安地豎著耳朵,努力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可處了徐徐的清風,掠動的蟲鳴,再無其他。

  “也對啊,你又沒系統。”王政冒出一句怪話,旋即灑然一笑:“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啊。”

  他說到:“那是士卒們磨礪刀劍的聲音。”

  “那是行走間盔甲碰撞的聲音啊。“

  “真好啊。”提到這個話題時,王政再無之前的無措和口拙,臉上盡是自信從容。

  “真是悅耳動聽啊。”

  第三日的凌晨,寂靜深夜,大軍魚擁而出。

  夜風撲面,王政騎在馬上,眺目遠望前后,只見陣如長蛇,一眼看不到首尾,似乎永無盡頭一般。

  既是凌晨起拔,便是為求突襲,火把雖有,卻不算明亮,只為照見前路,一番掩飾行蹤的急行,不久之后,先鋒已抵達輿國城外五里處。

  匠營的人在有條不紊地安置投石機、云梯,沖車等物,同時間,在王政的命令下,天誅營的精銳調整陣勢,趁著夜色緩緩地迫近,圍住了輿國西側的城門。

  同時間,遠處騎疾奔而至,到的近前,王政認出是閻象這次帶來的袁軍將官,來將策馬走近低聲回報:

  “稟報刺史,主簿命末將來報,我部已經到了城東,占據了有利地勢,看住了城東諸門,請刺史放心,一個廣陵兵也不會放出去!”

  “甚好。”攻一城與攻一郡截然不同,攻一城可以講究圍三缺一,以免敵人絕望之下死戰,可攻打完輿城后,按計劃是立刻便要繼續去攻廣陵,以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既如此,一則不可走漏風聲,盡管如今敵我分明,可能讓對手晚一步應對也是好的,二則,自然便是現在放跑一人,來日廣陵便多了一人防守。

  “告訴閻先生。”王政鄭重地再次提醒:“此戰必求全殲,切不可放走一人。”

  “喏!”那將官行個軍禮,轉身上馬,回去傳令。

  之后軍報連綿不絕,兩軍各部紛紛來報,已到達指定位置,此時城頭上才火光驟亮,人聲噪雜起來。

  顯然直到此時也終于發現兵臨城下,當真是遲鈍無能。

  “傳令,抓緊挖掘溝壕,布置障礙。”王政面露冷笑,孤城不可守,敵將若不是愚蠢至極,此時必然會考慮突圍,否則便是坐以待斃:

  “只待擂鼓聲起,將旗飄動,立刻攻城!”

  至寅時,四面合圍之勢徹底形成。

  天剛蒙蒙亮,王政眺目遠看,便見城頭之上,三四個明盔亮甲的將官在一群兵卒的拱衛擁地上了城樓,指指點點,似乎觀看天軍軍容。

  瞟了幾眼,王政收回視線,又打量自家陣營,城外各種障礙堆積軍前,為了保險妥當,王政甚至開始調集人手,將挖掘溝塹出來的泥土擺在前線,準備等會攻城時壘筑土墻。

  這個方法,正是當初徐方攻臨淄所用。

  當然,輿城墻不算高,基本一會就能堆出一個斜坡,直接抵消城墻的地利。

  王政本非好戰之人,現在大多數時候他沖鋒在前,更多只在面對強敵時,因為那才需要他身先士卒,一則鼓舞士氣,二則搶占先機。

  輿城又沒張飛,他就沒興趣去冒險了,畢竟兵兇戰危。

  其實對于任何一個將軍而言,攻城必是最不愿接受的戰爭形勢,也基本是迫不得已。

  孫子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

  攻城的壞處太多,要準備攻城的大型器械,耗時!

  一旦耗時,無論將領士卒,都易焦躁,尤其是前者,一旦難以克制,命令士卒蟻附爬墻攻城,那倒是不耗時了,換成消耗人命了。

  而對于王政而言,他不怕消耗人命,最怕消耗的人命沒有價值,直白點說,就是沒經驗值。

  所以自古以來,對將領的最高評價,無論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名”抑或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本質上就是在談論勝利的最優解,永遠不是慘勝,而是最小的代價,去換取輝煌的勝果。

  后世異族侵略神州時之所以在前期動輒屠城,恰恰也是因為異族人口本就不多,實在死不起,更是最怕打攻城戰。

  恰恰是因為怕,才要宣揚兵鋒所至,若不立即投降,放棄抵抗,一旦城破,便會遭到令人發指的報復。

  這其實也是一種不戰而屈人之兵,只不過是以最野蠻暴虐的方式去完成而已。

  一切準備就緒,王政正要下令開始攻城,卻見城那便卻先想起擂鼓之聲,登時一驚,展眼望去,卻見一面將旗豎立城頭,迎風招展。

  這是要開始突圍了?

  王政劍眉一揚,立刻命令亦舉旗而立,點燃火炬,讓全軍在夜色里看清,同時無論騎兵步卒,盡皆向后,盾牌沖前,迅速盡入了備戰狀態。

  人聲馬嘶之間,卻見對面鼓聲響個不停,足有小半個時辰,始終不見敵人出城,另外三面亦同時派人回報,情況一般無二。

  尼瑪的!

  王政回味過來了,這是在耍老子!

  這種用鼓聲騷擾,便如之前于禁攻趙縣時,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似簡單、無用的戰術其實不容小覷。

  一來,它可以打亂敵人,無論是守城方或是攻城方的的正常部屬;

  二來,雖是虛晃一槍,但兩軍對敵,尤其是初戰時,誰不是滿懷戒備,甚至明知對方是假,亦不敢大意,畢竟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而來回騷擾之下,軍心浮躁不說,先鋒的士氣也受挫了。

  不過便如所謂的“犄角之勢”一般,很多謀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可以直接碾碎。

  比如此時無論總兵力,單兵的精銳能戰程度,乃至主將的勇武都全面占優的王政軍隊。

  尤其是,對面主將不知道的是,隨著地位的越來越高,在某些地方,王政越來越進步,可在某種點上,他好像真的成了一個毛孩一般,全沒有一個兩世為人的靈魂該有的成熟。

  比如...好面子。

  好膽!

  很久沒吃過虧的王政惱羞成怒之下,眼中一片冰冷,直接傳令:

  “斜坡不必壘了!”

  “等會沖鋒,本將親自取此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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