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吸血鬼
“你是一只半獸人...卻去抵御獸人教會？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霍恩比疑問道。
“真是見亡靈了...我一個半獸人為什么要信仰獸人教會？我是半獸人，半獸人也是人啊，我當然要站在人類這邊，事實上，所有的半獸人都站在人類這邊。
你看，哪怕我將自己轉化為了亡靈，我依舊對我的主人很忠誠。”
話題有些偏，但是杜威很感興趣，他問道：“但是現在半獸人卻是屬于獸人帝國。”
“半獸人和獸人？額...雖然我們和獸人從名字上來說很類似，但是我們的種族是因為外貌介于魔獸和人類之間，所以才會被稱為半獸人，我們繼承的是魔獸的傳承。
而獸人...他們來自天外，這群渾身綠皮的惡心玩意，是整個大陸的死敵，我們怎么會和他們為伍？”
“來自天外...渾身綠皮的惡心玩意...”杜威看霍恩比。
霍恩比搖頭，“沒有記載，中古時代的記載比上古時代還混亂。”
杜威又看向斯瓦娜，斯瓦娜搖頭，“或許我的母親會了解一些。”
豬人疑惑道：“難道現在的獸人不是嗎？還是說人類經過了這么久還沒有消滅他們？
這群惡心的東西，也只有庫賽特人和地精才會與他們為伍，無論是精靈矮人還是侏儒，都對他們非常排斥。”
“綠皮獸人...地精...地精是巨魔的奴隸...那么你說的獸人...是不是就是巨魔？”
“不不不，他們可不是一個玩意，雖然巨魔也很惡心，但是他們因為吃人，在斯瓦迪亞建立之前就被完全消滅了。
他們甚至沒有建立過一個完整的國家，一直以來都以氏族的關系存在。
地精確實是他們的奴隸，可能因為獸人在外形上與巨魔有些接近，在巨魔消失后，這些地精又成為了獸人的奴隸。”
“有點亂，稍微等一下。”杜威理了一下思路。
“那獅人算是半獸人還是獸人？”
“獅人？獅子腦袋類人身體？”
“對，沒錯。”
“他們是神圣獅鷲的后裔，應該是圣教國的精銳護衛力量才對。”
“可是他們現在信仰獸神。”
“獸神？真是見亡靈...那些綠皮根本沒有信仰...他們是一群天外來客...還是從植物中孵化出的，要說信仰，他們也該信仰戰爭之神那個憨貨才對，至少他們的智商是在一個水平線上的....”
“那現在這個獸神是哪來的？”
霍恩比搖頭，“獸人帝國的建立時間應該略早于卡拉德帝國，可能是在瓦蘭迪亞覆滅之后，卡拉德建立之前的那一段混亂時間內，那個時間段的記載非常非常少，也許精靈們會知道一些相關的東西。
當然...龍族也知道。”
“那正好，我們順路，帕莎女士會解答我們一切問題。”
杜威看了看豬人，問道：“你的主人沉睡之前有留下什么囑托嗎？”
“沒有，她說她傷勢恢復了自然就會蘇醒。”
”要不要喚醒她...”
喚醒之后這位亡靈法師女士會對自己的領地有什么影響？如果不喚醒她的話，讓她一直在這里睡著似乎也不會影響到周圍的領地。
這片密林不過幾十平方公里，繞過去就可以了，比這片密林還大的無人區比比皆是。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眾人背后傳來。
“我已經醒了....”
眾人猛地轉身，一個穿著白袍的瘦削身影站在了這個小房間門口，她的雙腳懸浮離地，面容蒼白如紙，滿頭黑發披散。
“主人！”
豬人連滾帶爬的從人堆中鉆出去，來到白影身邊，畢恭畢敬的躬身行禮，“歡迎您的蘇醒！我最為尊貴的主人！”
一盞盞原本腐朽的壁燈亮起綠油油的燈火，黑漆漆的大廳內有了昏暗的光芒，雖然比不上杜威城堡中的油燈，但是配上蕭瑟的環境卻別有一種陰寒。
植物和雜草開始枯萎，坍塌的石塊自動復原，塵土退去。
不過片刻時間，一個傳統的貴族城堡出現在眾人面前，原本腐爛的灶臺和銹成一團的鐵鍋也變成了綠油油的原樣。
呃...只是顏色上有些不對。
白影已經消失不見，管家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用精靈語抑揚頓挫道：“諸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威廉城堡歡迎諸位的到來，請隨我來，我的主人正在沐浴，她稍后會親自接見諸位。”
吟誦一遍之后，豬人正準備繼續用人類語說一遍，沒想到領頭的男人卻回應了他，同樣是流利的精靈語。
“啊，好，謝謝。”
“...你們聽得懂精靈語？”
“我們為什么聽不懂？”
“額...沒什么，歡迎諸位，我是說...我們都很歡迎...”
豬人嘿嘿一笑，走廊的墻壁上飄出一個個虛幻的身影，這些面容模糊的人形生物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則是呈現煙霧狀，它們穿著女仆裝，頭頂上還有兔耳朵。
笨重的盔甲聲響起，某個房門打開，穿著盔甲但是并未佩戴面盔的骷髏們拿著禮儀長戟列隊走出，站在大廳兩側。
穿著燕尾服的僵尸樂團拿起了完好如初的樂器，開始彈奏杜威他們也不熟悉的旋律。
復古而又詭異。
杜威他們坐在了綠色的沙發上，除了顏色上有些不對，其他的地方倒是沒有什么不對勁，沙發也不是用骨頭和人皮鋪設的，質地柔軟，絲毫看不出來是剛才爛成灰燼的黑乎乎一坨。
豬管家拿出一堆銀制餐具，掀開蓋子，從里面跑出來一群蟑螂蜘蛛僵尸，幾只只剩下骷髏架子的大老鼠竄了出去。
“...抱歉，很久沒有打掃衛生了，稍等一下。”
拿著餐具離開，不一會功夫，豬管家又帶著洗干凈的茶具回來，鋼琴聲響起，城堡的主人海瑟薇·威廉小姐穿著華貴的禮服登場。
她頂著鉆石點綴的頭花，黑發被束在一起，潔白的長袍后擺由兩名穿著仆從裝的幽魂拖著。
剛才那只黑色的僵尸貓就在她的肩膀上，用空洞的瞳孔注視著杜威他們。
“歡迎你們，遠來的客人們，我大概已經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是我依舊需要各位為我講述一下外面的世界究竟已經怎么樣。”
在沙發上坐下，恢復了一點人樣的海瑟薇小姐微笑道：“抱歉，城堡內已經沒有食物和酒水款待各位了。”
“不，我也只是好奇，如果您沒有蘇醒的話，我現在應該也已經離開了這里。”杜威解釋道：“密林外面的土地都是我的領地，為了保證領民的安全，我必須來查探一下，確保這里不會對我的領地產生危害。
僅此而已，不是故意打擾您的沉睡。”
海瑟薇道：“睡了幾百年也早就睡夠了，我想問一下，現在的人類帝國是哪一個？”
“卡拉德，卡拉德帝國。”
“哦...南方的那個小公國，是他統一了人類帝國，還算不錯。”
“精靈和冰雪女神教會現在怎么樣了？”
“精靈只有暮光森林的一只存留下來，冰雪女神教會現在歸屬斯特吉亞公國，庫賽特人占領了鳳凰山脈東面的土地，矮人縮在熔爐山群中，獸人帝國就在我們東面，其他的地方則是分布著還殘存的種族，地精侏儒等等，在西邊的沼澤和山崗中，那邊雖然廣闊，但是人跡罕至，我也不太清楚。”
海瑟薇微微點頭，繼續問道：“現在你們遇到的獸人是什么模樣？”
“嗯...就和您的管家一樣，有著魔獸的某種特征，身體卻類似人類。”
“這是半獸人。”
“現在劃分獸人和半獸人的區別只在于智力，現在沒有您說的那種綠色皮膚的獸人了，或許您說的是地精？”
“哥布林呢？”
“呃...沒有這個東西。”
哥布林應該是獸人的某個從族，以杜威前世的相關記憶來看，這名字屬于一個挺骯臟的種族...
海瑟薇微微點頭，“那看來獸人已經被完全消滅。”
她給杜威解釋了一下他們的惡心之處，“他們沒有良俗觀念，只有搶奪和生存，沒有文明概念。
他們明明是從植物中誕生的，卻擁有血肉，他們的生殖是通過分散孢子進行的，只要有一片孢子存在，短短一段時間之后，這里就會誕生一大批獸人。
這些東西堪稱卡拉迪亞之癌，整個大陸都聯合起來圍剿獸人。
在我沉睡的時候，圣光教皇應該已經擊潰了他們的大先知，獸人正在節節敗退。
從你們所說中來看，我們應該是勝利了，不然大陸早就成了獸人的樂園。”
“那現在的獸人帝國...”
“我也有些疑惑，你說的獅人明明是圣光教會的神圣護衛，怎么會去跑去成為獸人帝國的獸人了？
半獸人和獸人，可不是一個種族。”
杜威搖搖頭，“我也并不清楚，我今年還不到二十，這些東西距離我太遙遠了。”
“二十歲的領主？還算不錯。你的領地范圍既然能覆蓋我的這片城堡和林地，應該是個子爵？”
“是的，不過現在帝國取消了爵位，我現在是斯特吉亞的子爵。”
“那也一樣。”海瑟薇不以為意，換了個話題，“你是子爵的話，手下應該有很多奴隸和死囚？我需要他們的血液恢復實力。
如你所見，我現在剛剛蘇醒，還在虛弱中。
作為報酬，我可以教授給你一些相關的法術知識。我們那個時代的法師和領主之間通常都是這樣交易的，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
現在也適用，不過杜威手下已經沒有奴隸了，死囚倒是有一些。
亡靈法師需要活人恢復實力，很合理。
杜威在海瑟薇施法的時候能感覺到她的實力，現在大概是中階和高階之間，六百年前的高階和現在的也差不多，法師這一套體系從上古時代傳承下來，有些死板的規定上千年都沒變化過。
剛才城堡的變化也不是海瑟薇的功勞，而是隱藏在城堡下方的某法法陣，這個法陣將原本腐壞的東西用元素修復，之所以這些東西都變了顏色，可能就是因為參與修補的亡靈魔力多了一些。
“我可以先看一下您能拿出來的知識嗎？”
“你手下有亡靈法師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傳授給他們一些亡靈教會的秘術，如果沒有的話，我會給你一些通用的圣光秘術。
要知道，亡靈秘術施展多了，自身也會偏向亡靈化，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教會秘術任何人都可以施展，比法術的適用范圍要大一些。
“亡靈的壽命這么悠長，應該有不少人嘗試將自己變成亡靈。”杜威笑道。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如此，亡靈教會非常興旺，吸引了各族信仰，不過后來各族發現變成亡靈之后會產生各種副作用。”
“比如”
“厭惡生靈，渴望殺戮，喜歡寂靜黑暗潮濕的環境，一睡就是幾十年，喪失五感和情緒...最后變成一具只會行走和殺戮的純粹亡靈。
人們發現那些亡靈根本不是他們已經死去的親人，他們的親人在轉化為亡靈之后只是更加緩慢的死亡，甚至比直接死亡更加令人難過。
加上圣光教會的阻撓，亡靈化熱潮逐漸消失，在我沉睡之前，就已經很少有將自己亡靈化的貴族了。”
“您不是亡靈？”
“我不是，我是人類，不過我在重傷之后用元素陣列封印了自己，才讓自己度過了如此悠長的歲月。
加上...我使用了一些亡靈秘術，需要血食就是副作用之一。
太長時間不食用血食的話，我會變得暴躁易怒，到時候你們看到的可就不是我現在這個樣子了。”
類似吸血鬼？杜威了然。
他問道：“那您接下來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嗎？說實話，您在我的領地中，讓我很是不安。”
海瑟薇道：“如果你能給我提供足夠的血食和其他的東西，我可以為你作戰，包括我城堡的這些護衛士兵。
他們生前都是中階的戰士，斬殺過不計其數的敵人。”
“那您需要多少血食才能維持理智？”
“每天一公斤鮮血就可以，最多可以克制三個月，不過我的狀態會越來越差。
現在我剛剛蘇醒，我需要至少一百公斤的血食才能恢復實力，只要不是太干癟的死囚犯，二十個就足夠了。”
“不是人類的血可以嗎？”
海瑟薇瞥了他一眼，“我不想吃牲畜，他們的血會令我感到惡心。”
“熟食呢？”
“我只要鮮血。”
“我說的就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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