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霞光彌漫天邊,荒涼的風掠過高大的石頭城堡,半獸人蠻人和人類混雜在一起,三種語言嘈雜不已。
商隊的集市計劃在城堡停留三天,這是最后一天。
馬車外面停留的商隊護衛正在收取擺在地攤上的物品,領地的領民們被治安官和衛兵們引導著走出城堡。
“你們的法師....看來對時間沒有什么觀念。”
契布曼站在城堡城墻的天頂上瞭望遠處云霞,聞言也是有些尷尬。
法師的高傲和精靈也差不了多少,契布曼只是一個初階的戰士,杜威也只是一個子爵,確實沒有讓一個中階法師守時的資本。
“...很快,很快...馬上他們就到了。”昨天他倆站在這里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天黑也沒等到人。
契布曼又用水晶聯系了一下,才知道人家去馬洛里伯爵家里做客了。
契布曼非常擔心這筆交易泡湯,兩千五百枚金幣不是個小數目,但是這筆交易達成之后他可以讓這個數字翻幾翻。
如果交易中止,這翻幾番的金幣不僅沒有,他之前已經交付給杜威兩百多個金幣的定金也不退還了。
斯瓦娜挽著杜威的手臂和他們一起等待,杜威悠悠道:“我昨天在想一個問題。”
“呃...您在想什么?”
斯瓦娜也轉頭看向杜威。
杜威道:“既然我們是要做果干,為什么不找水系法師去除果實中的水分,這樣不比火系法師要快嗎?”
契布曼呆若木雞,他怔怔道:“這個...那個...似乎...好像...”
面色變換片刻,契布曼帶著憋屈道:“確實。”
“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斯瓦娜看到他這幅呆樣子,笑了起來。
契布曼握起拳頭輕輕的敲著自己的腦殼,“我真是糊涂了,聽您這樣說,確實是水系法師更加方便一點。
我們之前從沒有大規模制造過果干,而且南方的水系法師要比火系少一些,南方的天氣更加炎熱,空氣中的火元素含量比較高,那邊的法師天賦也都傾向于火系。
算了,這是我的失誤,我之后會向法師閣下們道歉。”
“不用和他們道歉。面對不講禮貌的人,沒有必要和他們講禮貌。”杜威瞇著眼看向遠處的黑點,此時距離日落也只剩下最多一刻鐘的時間,這群法師還真是有夠無禮的。
契布曼也看到了他們,呼出了一口氣,“終于到了,商隊明天就該啟程了。”
一個衛兵問道:“領主大人,要我去通知內政官閣下嗎?”
“不用,等我看看我們的法師究竟是什么意思。”
斯瓦娜是幼龍,對于元素的掌握程度沒有中階法師好,所以杜威才會說寧愿花費幾十個金幣請中階法師給雷迪爾塑造法術回路。
但是這比不代表著杜威就要在這些法師面前裝孫子。
貴族是會尊重法師,但是卻絕對不會懼怕,這個世界的統治階級始終是貴族。
隸屬于商會的法師...從地位上講也只是平民而已。
隨著翼鳥的接近,氣流逐漸湍急,陣陣狂風開始吹襲高臺,杜威等人的衣衫颯颯作響。
杜威的眼睛瞇了起來,他不是沒坐過翼鳥,這降落時的狂風只要小心控制一下就完全可以避免。
翼鳥的雙翼展開有五米左右,它的背部有兩個藤椅,原本頭頂車夫的位置坐著的是一個穿著法師袍的年輕人。
風的強度增大,吹拂的周邊的衛兵都有些趔趄,杜威身上冒出一片白氣,涌入到周邊幾個衛兵身上。
看著已經要降落的翼鳥,杜威對衛兵吩咐道:“將這面城墻上的士兵全叫過來。”
聲音在星辰之力的加持下避過狂風傳入到了衛兵耳朵中。
衛兵抬頭看了一眼,敬了個禮之后轉身離開。
伴隨著呼嘯的狂風,翼鳥降落在了這個原本為床弩修建的十幾平米的高臺上。
“嘔吼!北境!雪地!冷風!皮膚雪白的美人!我喜歡這里!”一個年輕的聲音率先傳來。
坐在車夫位置上的法師跳了下來,坐在藤椅上的兩個法師緊接著跳下。
“契布曼!你說的能夠取代甘蔗的水果在哪里?甘蔗實在是太難啃了,還要剝皮。
沒想到北境還有這種好東西,快拿過來!”
赤裸裸的無視令衛兵們感到憤怒,他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杜威舉起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斯瓦娜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這個人好沒有禮貌。”
杜威小聲回應,“我早就知道了。”
準時是一種美德,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耽誤了事情,應該主動聯系等待的人才對。
優哉游哉的去伯爵家里做客,還需要契布曼主動聯系,從這一點杜威就能看出這幾個野生法師的素質。
契布曼咳嗽了兩聲,抬頭看了一眼逐漸昏暗下去的天色,沉聲道:“晚上好,康格里夫法師,費茲捷勒法師,丹尼斯閣下。”
康格里夫是那個最先跳下翼鳥的輕佻年輕法師,費茲捷勒是最后跳下來的一個古板中年人,丹尼斯是站在他們中間的那個有著短短白胡子的蒼老法師。
從站位以及契布曼的稱呼看來,那個丹尼斯是中階,另外兩個是初階。
丹尼斯和費茲捷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契布曼的問候。
看到面前三人這么高傲的表現,契布曼背后有些發冷,他趕緊轉身,雙手迎向杜威二人,“請允許我為你們介紹,這位是這里的領主...”
“你就是這里的男爵?”康格里夫打斷了契布曼的介紹,笑瞇瞇的走向杜威:“真年輕,看來你的父親挺不幸的。
你的領地看起來不錯,差不多能趕上法師塔周邊的幾個男爵了。
這是你的夫人?
很漂亮...晚上有晚會對不對?
我...”
杜威的臉在他提到斯瓦娜的時候就已經轉冷,他沒想到這個初階的年輕法師竟然這么沒有b數。
斯瓦娜也收斂了笑容,冷冷的看著這個輕佻的年輕人。
契布曼已經被嚇呆了,心里想著,這個小東西知道自己在調戲誰嗎?
家里幾口人啊?夠不夠戈敦公爵一斧子砍的?敢這么造?
丹尼斯看到兩人冰冷的面色,上前一步準備打斷康格里夫的調戲。
杜威卻忽然笑了起來,道:“晚會,當然有晚會,不過只有吃的,你想要的貴族沙龍晚會可能沒有。”
康格里夫卻沒有放棄,追著問道:“那我們吃完了之后有沒有某種...飯后活動?”
他挑了挑眉頭,眼神瞟向斯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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