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頓城附近的夏季雷雨到是有跡可循,一望無際的天空中可以輕易地看到從遠處來的陰云。
當然這最多只能提前一個或者兩個小時進行避雨準備,如果是地里還有麥子沒有收獲,那就得等雨停之后晾干了才能繼續割。
一場不大的陣雨讓克頓城附近的忙碌持續了半個多月。
半個月之后土地中的事情少了一些,克頓城才重新恢復了一些生氣,大街小巷中又出現了一些閑逛的居民和打鬧的孩童。
克頓城外的一片平坦空地上,幾百名士兵舉著長矛和盾牌站著陣列,一個穿著板甲的士兵正在向亞力士匯報訓練情況。
“領主閣下,守備軍團在最近三天再次招收了二百名士兵,目前總人數已經達到了三千五百人。
其中我認為可以進行戰斗的士兵人數,算上之前軍團留守的駐軍,總共在七百人左右。
剩余的那些士兵,在我看來還不具有戰爭所需要的意志和素養。
我認為,后勤民夫是更加適合他們的工作,城中許多地方都需要人,比起訓練他們更適合去修路或者是去搬運一些東西。”
這個臨時充當內政官的士兵指著那群稀稀拉拉的士兵,“一兩個月的時間很難讓他們形成戰斗力,想要培養一個人的意志,起碼需要半年時間。
不是說是個農夫撿起一把武器就能上戰場的。
和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并肩作戰簡直是一場災難,這些訓練不精的士兵會在敵人沖過來之后產生混亂,甚至會影響到那些沒有產生慌亂的士兵。”
亞力士看著空地上正在訓練的幾百個士兵,平靜道:“不要危言聳聽,薩托。
即便是一條狗,在戰場上都能用利齒咬斷敵人的喉嚨,何況是已經拿起武器的人。
何況當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時候,是不用考慮什么素質和意志的,我們只需要壓過去,敵人就會垮掉。
就好像洪水沖垮樹枝做的藩籬,就好像獸群踏過雜亂的青草。
集合,沖鋒,僅此而已。
用多數人吃掉少數人,這就是戰爭的真諦。
戰爭非常簡單,沒有人比我,比帝國智囊百戰百勝的伯爵的后代,更懂戰爭。”
薩托作為弗林留下的內政官,自然是有和亞力士爭辯的權利,他沉聲道:“亞力士閣下,現在已經不是幾百年前了,整齊的隊列在戰場上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其他。
三百個散亂的農夫不可能打得過五十名陣列整齊的士兵!”
亞力士不滿的擺擺手,“不要多說了薩托!”
沒有人比我更懂戰爭!
薩托沉聲道:“亞力士閣下,我不得不提醒你,這些士兵的指揮權在我手里,我必須得為士兵們的生命負責。
我看出您想要征討四周的貴族,但是弗林閣下臨行之前囑托過我,我們的任務是守住克頓城。
這四周的貴族的實力沒有損失多少,他們的士兵加起來超過千人,依舊是一個不小的威脅,我們并不是已經高枕無憂。
我必須阻止您的冒進想法。”
亞力士敷衍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我知道。”
他晃了晃身子,轉過頭反問道:“不過誰和你說我要對周圍的貴族們出手了?無稽之談!散播這個謠言的人一定要抓起來絞死!”
拍了拍薩托的肩膀,亞力士笑道:“這一段時間你太辛苦了,晚上喝一杯?”
薩托拒絕道:“不,謝謝,陛下說過,士兵和軍官在非慶典日不能飲酒。”
“哈哈哈,陛下又沒在這里,而且誰說這不是慶典日,這就是為了我們的勝利而召開的慶典。”
薩托板著臉,“不,亞力士閣下,慶典只能由軍團長及以上軍官召開,非軍官貴族未經允許不得召開慶典,聚會,茶會等群體性慶祝活動。”
亞力士呵呵笑著,背過雙手,“好吧,薩托閣下,這太陽太曬了,我可能得回去休息一下。
你先在這里看著他們訓練吧。”
說完他背著手溜達著回城了。
杜威領內依舊在熱火朝天的開拓。
得益于北方行省被鑿穿,大量的難民向著曠野逃難。
杜威領位于曠野的南端,大量的人口北上始終繞不開杜威領,也就再次給了杜威領擴充人口的機會。
不過愿意留下的人也不過一小部分,有些難民是按照村落北上的,有著完整的家族體系和各自的小團體。
在得知留在現在的杜威領和自己開拓相差無幾時,而且來年還要交稅可能還不如自己種自己的自由時,他們還是選擇了更自由一點的活法。
也就是繼續北上,在無人管理的地方自耕自得。
這些人就是逃戶,查理他們的村莊一開始就是這種性質,安全得不到保障,隨時會被其他逃戶兼并,或者是領主當做盜匪剿滅。
若為自由故,所有皆可拋!
freedom!
對此杜威也不強留他們,強行留下來他們肯定會對杜威心有怨恨。
這種又有行動力又有想法的小團體可不好管理,他們走了杜威也能省心。
“克頓城又有什么消息?”打了一下午鐵之后,杜威擦著汗找到了騎士。
“沒什么消息,我們的亞力士閣下依舊在擴軍,幾天時間又從周邊招募了一百對人。
加上原本泰倫招募的那些人,一群人天天在城北訓練。”
騎士正和半精靈小姐看晚霞,杜威出現的很不是時候。
半精靈小姐默默的站起來走開。
騎士站起來對杜威歉意道:“凱爾沒有和您打招呼并不是因為不尊重您,她的性格就是這樣....”
“沒事,我了解,還有其他的消息嗎,比如道爾頓那邊。”
這些天糧食都打理完畢,糧價隨著豐收也降了下來,正是收糧食的好時候,道爾頓的人也該下來了。
杜威今天就讓騎士去克頓城附近找了找,看看能不能聯系到道爾頓。
道爾頓在克頓城被攻克之前和亞力士關系不錯,在亞力士當上領主之后,他也沒有理由清洗這些本地的商人。
以道爾頓在城中的地位,他可能知道更多消息。
“我和道爾頓手下的工人聯系上了,他們說不止我們在試圖打聽消息。
實際上現在克頓城就和漏風的窗戶一樣,周邊的領主差不多都知道了現在克頓城的情況。”
“挑重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