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咒力自咒練場中席卷開來,與暴風一起,不停的波動。
咒力被咒練場的結界給阻攔下來,卻還是讓場外的倉橋京子下意識的發出尖叫聲,土御門泰純、土御門鷹寬、土御門千鶴等一行更是微微提升了靈力,仿佛打算隨時使用咒術來防御一樣。
羅真沐浴在暴風和咒力中,全(身shēn)的衣服都在激烈作響,眼眸卻依舊緊緊的盯著前方,絲毫沒有出現任何的松懈。
雖然眼前的視野都被火氣和水氣給蒙蔽,可憑借著〈靈視〉的能力,羅真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倉橋源司(身shēn)上的靈氣不降反升,讓大量的咒力都升騰了起來。
沒過多久,水氣和火氣消失時,一個朦朧的結界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倉橋源司便站在結界之內,別說是受傷了,連衣服都沒有亂,只有看著羅真的眼神出現了些許的改變。
“了不起。”
倉橋源司那沉靜的聲音便微微響動而起。
“既然如此,我也稍微認真一下,回敬您對咒術的這份卓越表現。”
這一刻里,不知為何,倉橋源司就像是在跟一個偉大的長輩說話一樣,令自己的語氣帶上敬意。
緊接著,倉橋源司所結的手印一變,口中的咒文亦是開始宣泄而出。
“————曩莫·薩縛·怛他孽帝毗藥·薩縛————”
倉橋源司以極快的速度一口氣念出一段咒文。
那是源自金剛手最勝根本大陀羅尼不動明王最為主要的調伏法————〈火界咒〉。
強大的令人驚訝的咒力頓時以倉橋源司為中心,一邊卷起漩渦,一邊讓火氣吹襲而開,形成澎湃的火焰,使得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
沐浴在火焰中的倉橋源司又再次改變手印,念出另外一段咒文。
“————跢侄他·烏馱迦提婆那·堙醯堙醯·娑婆訶————”
這是古代印度的吠陀神話中,水的支配者,十二天之一的水天,伐樓那的術法————〈水天法〉。
波動在倉橋源司(身shēn)周的高溫立即又是下降,讓新的咒力涌了出來,形成瀑流,同樣從倉橋源司的(身shēn)上卷了起來。
水氣與火氣兩種相克的靈氣就被倉橋源司納入掌控中,一如羅真剛剛那般,形成水火兩條游龍。
只不過,羅真是用五行相生和相克方才形成強大如此的咒術,倉橋源司卻僅靠自(身shēn)的咒力就使出了能夠與之媲美的力量。
不,看那水氣與火氣的劇烈,無論是規模還是威力都要大過羅真剛剛使用的五行相生和相克。
而且,倉橋源司很明顯還沒有使出全力,但卻認真了起來。
下一刻,水龍與火龍便互相交纏著,如同活了過來一般,嘶吼著向羅真撲來。
感受著那強大的咒力,羅真幾乎是想也不想,打出數張咒符。
“急急如律令(order)!”
一張張的咒符頓時在羅真的面前亮起,形成了一個咒術的防壁。
就像倉橋源司剛剛使用結界來防御羅真的攻擊一樣,羅真同樣選擇了使用結界。
火龍與水龍嘶吼著撲了上來,卻是沒有直接撞擊上去,而是將結界圍在其中,從口中分別吐出火焰和水流,打在中間的結界上。
結界立即被撼動,變得搖搖(欲yù)墜。
可是,在澎湃的火焰和水流的不停沖擊中,結界還是支撐了下來,沒有立刻破碎。
看到這個狀況,倉橋源司的表(情qíng)變得更加認真。
當下,倉橋源司不停的念動〈火界咒〉以及〈水天法〉的咒文,讓火龍與水龍在結界的周圍不斷盤旋,一邊盤旋一邊從龍口中噴出火焰以及水流,沖擊著結界。
在這樣的(情qíng)況下,結界變得更加搖搖(欲yù)墜,仿佛隨時有可能破碎一樣,令人覺得心驚膽戰。
羅真再次打出數張咒符,讓咒符貼在結界上,散發出光芒,強化結界的力量。
但是,這也頂多就是拖延些許時間而已。
明白這樣下去遲早會輸的羅真選擇了反擊。
“急急如律令(order)!”
將土行符重重的拍在地面上,羅真釋放出了自己可以使用的目前最高的咒力。
龐大的咒力讓倉橋源司周圍的地面接連的爆裂,化作一塊塊的巖石,如槍林彈雨般席卷向倉橋源司。
不過,倉橋源司的(身shēn)周還維持著剛剛使用的結界,在一塊塊巖石的擊打下((蕩蕩)蕩)起一圈圈的波動,卻不像羅真這邊一般,變得搖搖(欲yù)墜。
這場咒術比試,究竟誰更強,目前已經一目了然。
感受到體內飛速消逝的魔力已經不足以轉化成多少的咒力,羅真撇了撇嘴,出聲了。
“我認輸。”
羅真就這么非常干脆利落的認輸了。
話音一落,場中動((蕩蕩)蕩)的咒力頓時停滯了下來。
火氣消失了,讓火龍與火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水氣平息了,讓水龍與水流如霧般煙消云散。
雙方的結界亦是同時消失,讓咒練場中的結界也停下運轉。
等到一切全部恢復如初時,羅真和倉橋源司在咒練場上遙遙對立,仿佛從未有過對決似的,一如最初,不動絲毫。
“小秋!”
土御門千鶴撲了上來,一把抱住羅真。
“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啊?快讓我看看!”
這么說著的土御門千鶴便不停的在羅真的(身shēn)上摸索了起來。
“我我沒事啦!別這樣摸我!”
羅真頓時被摸得渾(身shēn)都起雞皮疙瘩,連忙想逃,卻悲哀的因為(身shēn)體能力不如土御門千鶴,只能被土御門千鶴擺布著。
土御門鷹寬從后面上來,不顧土御門千鶴的所作所為,看了一眼羅真以后,點下頭。
“沒事,除了靈力有所消耗以外,(身shēn)上并沒有出現其余的異常。”
(身shēn)為專業的(陰陰)陽醫,土御門鷹寬給出這樣的診斷。
聽到土御門鷹寬的診斷以后,土御門泰純才平靜的轉過視線,看向倉橋源司。
“勞煩你教導了。”
土御門泰純行禮道謝。
對此,倉橋源司如其一般,面色未變。
“無需如此,令子的表現實在令我驚訝,若不是親眼所見,必定不會相信這個世間有此天賦異稟之人,(身shēn)為(陰陰)陽廳的廳長,我由衷的為咒術界有這樣的人才感到欣慰。”
說著,倉橋源司沒再看向羅真,如同對羅真失去關注一樣,亦或者說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一般,很是事務(性性)的開口。
“時候不早了,該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聞言,土御門泰純點頭。
于是,一行人一起離開了咒練場。
而跟著眾人一起離開的羅真就感受到了一道非常復雜的視線。
不需要回過頭,羅真都知道這道視線的主人是誰。
羅真便不著痕跡的一笑,沒有理會的意思,直接離開。
其臉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輸掉咒術比試的沮喪,反而像倉橋源司一般,似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一樣,一本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