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仨便在院子里候著,一直從日出候到了日落,又從日落候到了天黑,又從天黑候到了夜晚,又從夜晚候到了深夜…
喝掉了一壺一壺的茶,吃掉了一碟子一碟子的點心…
院正和孫太醫對視了一眼,齊齊打了個哈欠,然后看向了林公公。
林公公是一個成熟的有經驗的公公了,抱著拂塵坐得一臉的泰然自若。
不時的喝一口茶,愜意的欣賞著夜晚的風花雪月,聽著耳邊的蛙叫蟲鳴。
孫太醫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林公公啊,這大夜晚的,你說…”
剩下的沒說,一臉你懂的。
林公公把手上的茶盞放了下來,睨了孫太醫一眼,淡淡道,“還早著呢,孫太醫且耐心等著吧。”
孫太醫:“…”
“公公說得是!”
于是坐正了身子,好生等著。
林公公看起來是一個十分之有經驗的公公了,他讓等著那就肯定錯不了。
應該不會有什么狀況才是。
于是三人硬生生在院子外頭守了一夜。
宮非寒第二天早朝起來,看見了一臉憔悴的三只守在了外頭,眉頭蹙了蹙,“你們在干嘛?”
憔悴成了一棵腌白菜的院正和孫太醫:“…”
林公公太坑人了!
皇上容光煥發,中氣十足,面若敷粉,唇若點朱,印堂發光,光華璀璨,一眼看去就好得不能再好,哪里有什么事!
“回皇上,那個,林公公說有些頭腦發熱和耳鳴,微臣們過來看看。”院正毫不猶豫把鍋丟回給林公公。
林公公:“…”
“是,奴才確實有些耳鳴,便一大早請他們過來看看,萬幸已經沒事,可以侍候皇上去上朝了。”
宮非寒心情好,看了他一眼,一揮手道,“既是身子不適,就不必跟著了,準你半日假。”
說罷,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院正道,“你們候在這,等娘娘醒來,給她診診脈,開些藥方給她補補身子。”
“是。”院正和孫太醫忙不迭的應下。
等了一夜,總算要發光發熱了。
林公公看著皇上身姿翩然利落而去,一時間十分幽怨。
他一點事情都沒有啊,他完全可以侍候皇上去上朝的,一天不去上朝,他這心,閑得慌啊!
林公公瞪了院正和孫太醫一眼,立馬追隨皇上而去。
他才沒病,他身子倍兒棒!
夏笙暖被折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大中午的才醒來,還是餓醒的。
披著衣裳走了出來,嚷嚷著要擺膳。
膳食還沒擺上來,卻是院正和孫太醫進來了,要給她診脈。
夏笙暖一臉無語,“不用診了,就算有病也是餓出了病。”
院正和孫太醫候了一夜,怎么能不診,當即非常仔細認真的給娘娘診斷了一翻。
發現娘娘氣虛血虧,立馬洋洋灑灑開了幾張方子,要給娘娘全面的滋補。
覺得自己等了一夜,總算沒有白等,才華都用到了實處上。
娘娘母儀天下,是民心之所向,身體一定得要好好調理好才行。
碧桃聽得娘娘氣虛血虧也緊張,立馬拎著方子,緊張的盯著人煎藥去了。
夏笙暖默默啃著豬蹄,心里磨牙將宮非寒花式捶打了一遍。
什么氣虛血虧,都是他下手太狠搞出來的!
不是睡了兩年么,怎么一起來就龍精虎猛了呢,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