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與許江一前一后進入內廳,對他們如是說道。
“你們怎么知道?”
宋子瑜說完很快反應過來,昨夜他發現程雨時只有她一人,只怕那是許江就已經追上去了。
而且他還隱約察覺到許江臉色不太對,估計兩人可能還交過手,借此查探出了駕馭噬魂貘背上那人的修為,不然若那人存心遮掩也難被看出修為。
不過這許江竟然能從天仙手下成功逃脫,只怕他修為最少也是地仙,當日在破廟中把他們一行人當作了普通人,實在眼拙。
“對了!你們可認出了那人身份?”
許江既然與那人斗過了一場,有可能就認出了那人身份,若是知道了確切的身份證據就可讓澹臺師兄請天庭出兵插手干預了。
許江聞言就知道宋子瑜可能猜到了他與噬魂貘背上那人交過手,臉色尷尬之色一閃而逝,語氣不變道:“那人一直遮掩著身形氣息,神通法術也沒有什么獨特特點,所以沒認出那人身份!”
程雨接著一臉認真之色道:“我們已通過途徑上稟天庭,不日將有天兵天將下來查探,你們修為不夠待在豫州城也無濟于事,不如早點退去!”
上稟天庭?
宋子瑜詫異問道:“沒有實質證據天庭不會派人,你們為何如此確定天庭會派人下凡查探?”
“我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許江皺起了眉頭,“豫州城之事不是像之前在城外破廟中那樣小打小鬧,不是你們可以應付的!”
許江言談中頗有些不耐煩了,昨夜那神秘天仙的出現如在他心上壓了重擔,他是程雨的護道人,但在那天仙面前他卻沒有絲毫把握護住程雨。
可是偏偏程雨又不肯就此離去,說來還是眼前這小子引起的。
明明只是個筑基小修士,卻這般不知死活,豫州之事已經上升到天仙層次,連他卷進來尚且膽戰心驚,偏偏這小子還敢留在此,不是自己作死是什么!
“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難道你們可以應付?”敖洛寧自然聽出了許江言語間的不善,“若是你們敢打包票解決此事,我們離開又何妨!”
許江語氣一滯,臉上有怒色浮現:“不要不知好歹,區區一個內丹妖修…”
只是還沒等他說完,便感覺身旁宋子瑜位置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威脅感,如針芒在背下一刻就要喪命!
許江身形如閃電般退去,將程雨護在身后,這才有時間看向那威脅升起的位置。
只見宋子瑜微抬右手,右手間散發著微微光芒,那股致命威脅感正是從那光芒中散發出來。
宋子瑜冷冷道:“對我同伴客氣些,我雖奈何不了那天仙修士,但如果只是一位地仙的話,還是有些手段對付的!”
許江神情肅穆盯著宋子瑜眼睛,絲毫沒有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他右手微光中絕對是天仙層次的力量,還是超過普通天仙層次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抵擋的!
“咳咳!”
程雨輕咳兩聲,一臉無奈:“咱們才是一邊的,別還沒見到敵人面就先內訌起來了!”
宋子瑜收起右手,散去預備操控老道士留下手段的法力,在許江感應中威脅感頓時散去。
他緊繃微微拱起的背部這才稍稍放松,只是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著宋子瑜。
“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宋子瑜聳聳肩,“只是你同伴不太好說話!”
程雨毫不遮掩露出對宋子瑜身份的興趣,這個看似稚嫩的少年,只怕身份并不是那么簡單。
不提別的,單單只論之前手段,就說明他身后最少也站著位天仙修士。
程雨起初在破廟中,就對宋子瑜一行人生出了興趣,光是她看出來的,便有一個白玉狐族血脈的小狐貍。
至于敖洛寧,程雨再三確認才驚訝發現,這模樣清冷的黑裙少女,竟是一條黑龍。
黑龍什么時候也有膽子在外行走了,不怕天庭捉拿嗎?
至于小道士宋子瑜,程雨當時則是沒有怎么重視,現在看來這個小道士身上反而更加神秘。
程雨對宋子瑜微微一笑,偏頭對許江道:“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安危,不過我自有護身手段,可自保無虞!”
許江神色稍松,也許對于旁人來說,可在天仙面前護身的手段是他們難以想象的,但對于程雨身份來說,卻不是不可能!
“許江之前只是擔心你們修為低微失了性命,語氣有些不善卻并沒有壞心思,如有冒犯之處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程雨低頭輕輕一禮,此時倒極像個凡間大家閨秀,身姿妍秀。
不過宋子瑜卻不會就此失去戒心,盡管程雨迄今為止沒有顯露過任何不凡,一舉一動與凡人女子無異。
但僅憑地仙修為的許江對她言聽計從,也知道程雨絕不像她表現出來那般平凡!
“程姑娘客氣了!”宋子瑜笑瞇瞇道。
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在宋子瑜展露老道士留下的手段前,程雨許江可以隨意安排他們去留,但在此之后,他們便不能再無視宋子瑜的話了。
“對了!”宋子瑜似乎想起了什么,“先前程姑娘說已通過某種途徑向天庭上稟豫州之事,天庭不日就要派人來查探?”
“確實如此!”
宋子瑜不放心追問道:“可能確認?”
程雨偏頭看向許江,目光里有問詢意味,許江對她點點頭,顯然是可以確認的意思。
許江接過話頭,“我已請在天界的同門師兄親自去了天庭西軍駐地,向輪值的西軍將軍稟告了此事!”
宋子瑜點了點頭,如果天庭真能派人下凡查探,插手豫州之事,那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畢竟迄今為止,三界中能抗衡天庭的勢力或個人還沒出現呢!
不過即使有許江確認,宋子瑜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可是關系到豫州幾十萬百姓性命,一旦出了差錯只怕就有滅頂之災降臨。
宋子瑜忍不住道:“你能再確認一下次么?”
“你該不會以為天庭西軍是我家宗派吧,想去就去?”許江皺眉道,“我師兄是憑借了師尊名頭才有機會見到西軍將軍的,若是尋常人想進西軍駐地都難!”
許江雖然言談收斂了許多,但這句話里還是含著對宋子瑜不切實際想法的輕視。
宋子瑜搖了搖頭,“既然你很困難的話,那就由我來確認吧!”
說罷他就掏出了與澹臺玉清傳訊玉佩,閉目開始傳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