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大殿大門左側石階上,有一座一人高的石碑立著,上面刻著這位城隍的來歷。
這位城隍生前名字叫作章修城,是前朝豫州知府。
豫州地處偏西,群山峻嶺陡石峭壁,可供農耕的土地數量極少,是以百姓生活十分困苦。
這位章知府到任之后,帶著豫州百姓開墾土地休整道路,幾十年努力終于帶領豫州百姓脫離貧苦。
但不幸的是,這位章知府未來得及多看幾眼豫州后來的興盛局面,就一病不起故去。
豫州城百姓感其恩德將為章知府修碑立廟的前一夜,忽然有許多人夢到章知府一身嶄新陌生官袍,告訴他們自己因生前功德被冊封為了豫州城隍。
于是豫州百姓便修筑了這座城隍廟,并刻了這座石碑記載章知府為豫州所做貢獻,望后人銘記,自此已有三百余年!
小白搖頭晃腦將石碑上的記載讀完,轉頭看向宋子瑜:“公子,這城隍顯然是被不知抓哪去了,咱們去哪救他?”
宋子瑜有些頭疼,他本來預備救了這城隍,一方面可以增加己方實力,另一方面也是期望這城隍對豫州發生之事有更多了解,并可以此上稟天庭,求得援兵。
但很顯然這第一步就胎死腹中了。
“設下籠罩豫州大陣之人,抓這城隍是為了不走露消息,那豫州境內的土地山神估計也沒有一個能幸存下來!”敖洛寧說完目光望向宋子瑜。
宋子瑜知道了敖洛寧的意思,立馬使出了問神術,果不其然沒有得到任何響應。
待到三人毫無收獲回到府衙,李為已將府衙問題大致處理好了,宋子瑜聞到了殘留的血腥味,想必在處理過程中李為應當是下了殺手。
不過之前他們所見,豫州現狀如此府衙尚且大門緊閉,也不約束捕快任其上街作亂,可見官員何其畏縮無能,為最快控制府衙恢復豫州城秩序,殺了也是應該的。
李為見宋子瑜三人回來,看向他們的目光中露出希冀之色。
宋子瑜搖了搖頭,“我們去了城隍廟,但城隍已經不知所蹤!”
李為眼神黯淡,但還是強振作精神,將他從豫州府衙官員那了解的情況向他們說明:
“據我了解,豫州這個大陣出現的時間是在一個月前,而且是沒有一點征兆突然出現,在當天夜里城隍廟附近居民夜里驚醒,據說是聽到城隍廟里有打斗聲音,并有光芒沖天,但百姓畏懼不敢近前查看,所以也不知詳細情況!”
宋子瑜沉聲道:“那應該就是城隍被擒拿的時間!”
“大陣出現的第二天,豫州城外有一個青蘭村全部村民詭異消失,連尸體也沒有留下,府衙派了人去調查但沒有絲毫收獲!”
“在接下來幾天中,不斷有城外村子遇難,消息傳了出去頓時引起百姓恐慌,紛紛拖家帶口希望逃離豫州,但到了邊界處卻無一例外被大陣迷幻效果影響,逃不出豫州!”
“絕望之下百姓只好回到家里,逃離不了總不能餓死,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不斷有百姓這般詭異消失,豫州氣氛愈加沉重!”
“府衙里的官員無能為力,索性閉門不出殘喘度日,也不顧外面城中狀況,在可預見的死亡下開始有人在城中作亂奸殺擄掠,百姓更加閉門不出防備著旁人,是以我們進城時才會看見空無一人的場面!”
宋子瑜眉頭不自覺皺起,在晉州城時有老道士在身旁還好,一切都有他決斷,而且老道士修為臻至天仙凡間罕有敵手,宋子瑜行事自可毫無忌憚,反正有老道士兜底。
但今日不同,設下豫州外大陣之人修為至少也是地仙,宋子瑜與敖洛寧即使拼盡手段,最多也就對付一個元神修為的木榕娘娘,倘若真與豫州幕后那人對上,即使有老道士留下的手段,能否保下命還是兩說。
“那設下豫州外大陣之人,應該是有能力將整個豫州境內所有百姓直接血肉獻祭,但為了更加高效以及隱蔽,而是用了大陣限制同時用噬鬼貘的方法,為獻祭提供更加高質量的血肉!”
宋子瑜目光沉定:“我們查探過,豫州外的大陣只有迷惑凡人的能力,所以我們進入豫州城他們應當沒有察覺到!”
“現在敵人修為至少也是地仙,我等肯定無法匹敵,所以不可輕易暴露行蹤,而是要尋機打探情況,若是有實質發現完全可以通知天庭,派下援兵!”
宋子瑜理清思緒,以現在豫州情況來看他們根本無能為力,到最后還是需要借助外力,而天庭是首選!
這等以一州百姓獻祭,召喚出來的生物必定是極其恐怖的存在,天庭雖然不在乎些許百姓性命,卻不會容忍動搖他們統治的行為。
“通知天庭?小道士修為只有筑基,倒是盡說些大話!”
小白聽到有人譏諷宋子瑜,磨著牙轉頭怒目而視,似乎想在程雨身上咬上一口。
宋子瑜神色不變:“怎么?程姑娘有什么意見?”
程雨倚靠在椅子上,柔軟的身軀凹凸有致,伸了個曲線畢露的懶腰,讓宋子瑜不禁有些側目。
這程雨年有二十,正是身體成熟女子最美好的年紀,剎那間展露的風情讓敖洛寧有些臉紅。
她正色道:“先不論小道士能與天庭聯系之言是不是吹牛,但就以你們修為來看,豫州之事已經不是你們能應付的了,最好還是盡早離開,免得傷了性命!”
宋子瑜還以為程雨要怎么奚落他呢,卻不料是勸他們撤退之言。
“我們退了,豫州百姓能退么?”
“喲!”程雨有些驚訝,“沒想到你一個筑基期小道士,倒是有些膽氣!”
宋子瑜眼珠一轉,試探道:“程姑娘不是常人,不如出手助我們一臂之力,救下這些豫州百姓,也算功德一件!”
程雨不知想到了什么,語氣一變冷漠了起來:“不過是些凡人罷了,你我乃修行人壽元悠長,何必要為他們賠上性命!”
程雨承認自己是修行人了,但宋子瑜卻談不上多么高興。
他原本以為應當能借助程雨等人的力量,但此時才意識到其實大多數修行人都是不愿意卷入此類危險事件中的,畢竟長生的誘惑不是誰都能抵御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宋子瑜語氣生硬道,“程姑娘也不必多勸我們,我等愿意留在豫州,只希望到時候程姑娘不要阻擋我們行事!”
說罷,宋子瑜帶著敖洛寧小白兩人離開,不愿再與程雨多待。
而李為也是淡淡對程雨行了一禮,即使知道了程雨不是凡人,也沒多給她臉色,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