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山海澤前。
梁辰走在前面,在他身后跟著五人,并不多,此行更主要目的是與山海澤之東的修行界建立聯系,屬于一種探路性質,所以并不需要太多人。
章錦川選擇這五人,都是善于交際,能夠開拓局面之人,都是禮堂中人。
“記住,你們在山海澤中行走,千萬不能離開梁辰十丈之外,否則便會迷失在山海澤中,難以脫身。”
總堂主章錦川,親自為幾人送行,叮囑著幾人,可見堂中對于這次穿越山海澤,向東開拓局面的重視度。
最后,他又取出了幾疊符箓分給幾人,沉聲說道:
“這些符箓都是我親手所制,其中最強幾枚有我一身實力的八成,其余也都不下于頂尖煉魂修士的實力。”
“你們帶在身上,以防在山海澤之東修行界遇上意外,也好有些應對手段。”
梁辰接過師傅遞過來的一疊符箓,將其收入懷中儲物袋,他卻不知道,原來師傅章錦川是擅長符箓之道的。
或許有機會,他可以和對方學學制符技術,反正有著‘神通果’在,他是不怕技多壓身的。
至于儲物袋,正是他當初從那洛海東身上撿到的,此前一直藏在東陽縣中,這次卻是將其取出帶上,以方便隨身攜帶物資。
“梁辰!各位!”最后,章錦川目光一一掃過幾人,沉聲說道:“龍虎堂能否突破金霄宗與天河宗的封鎖,度過此次難關,繼續發展下去,就看你們此行結果如何了!”
“我代表龍虎堂上下,拜托你們了!”
章錦川說著,竟是向著梁辰幾人行了半禮。
“師傅!”梁辰連忙回禮,道:“弟子必不負所望!”
“必不負所望!”其余五人,也都回禮,齊聲道。
沒有誓師活動,沒有壯麗送行,這次行動也只有總堂主章錦川為幾人送行、叮囑。
這卻是為了防止消息走漏。
畢竟,龍虎堂中必定還有君澤的暗子,若是讓對方知曉了消息,傳訊金霄宗與天河宗,那么梁辰一行人,可能剛剛穿過山海澤到達東邊之地,立刻就落入了兩宗設下陷阱之中,被兩宗擒拿了。
所以這次東行破局行動,整個龍虎堂中知道之人,都不超過雙手之數,是極度保密之事。
辭別了章錦川,梁辰領頭,踏入山海澤內,那種深入血肉、骨髓、甚至細胞基因中的呼喚感覺傳來。
梁辰想起師傅所說,在山海澤中不用辨別方向,只要跟著感覺走就行。
于是,他直接向著那呼喚之感傳來的方向行進。
禮堂五人,緊跟在梁辰身后,可以看得出,他們其實都十分的緊張。
雖然他們相信總堂主的判斷,但是山海澤的神秘傳聞,他們也是聽過無數次,生怕迷失在其中。
五人基本都是圍在梁辰三丈范圍之內,警惕看向四周,保持沉默,更不敢詢問梁辰一句,深恐干擾了梁辰的判斷,導致他引錯了路,眾人迷失在山海澤中。
梁辰倒也樂得如此,只細心體會著那種深入血肉、骨髓的呼喚之感,追著呼喚的感覺而走,一路行進,似是走的都是直線,不時會遇見一些沼澤、河流、湖泊、山川等地,他從來沒想過,山海澤中竟然有著這樣復雜多樣的地形變化。
只不過,一路深入,那種呼喊的感覺越來越強,幾乎引得他心血沸騰。但師傅所說的,山海澤中那已經衰敗的宗門,他卻始終不曾見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山海澤縱橫皆有上千里,梁辰等人行走在山海澤中,速度也不能太快,平均一天前進也就在百里左右。
如此前進了有七天左右,一片大湖出現在梁辰等人面前。
湖泊之上,仍然是云氣繚繞,風波不斷,不時有山海幻景浮現,顯然是還在山海澤中。
而且,梁辰也能感覺到那種呼喚的感覺,還在從前方傳來。
梁辰幾人商量一番,取出一枚儲物袋,從中取出一艘飛舟,長不過丈,正是當初虎堂留下的‘風行舟’。
也是此番東行準備充分,才會將這‘風行舟’也帶上,此時卻是正好用上。
放舟于湖泊之中,梁辰幾人齊登舟,風行舟內空間并不大,幾人在其中有些擁擠的感覺。
由禮堂五人操控‘風行舟’前進,而梁辰則是負責指引方向。
如此,舟行湖泊之上,又走了四天左右,梁辰幾人忽然發現,四周風云霧氣變得稀少起來,看向前方,視野也瞬間變得開闊、遼遠,沒有了在山海澤中那種風云遮望眼,難以看到百丈之外的感覺。
“我們這是出了山海澤?”
禮堂五人之中,有人忽然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問道。
其余幾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看向梁辰。
畢竟是他領的路,有沒有出山海澤,還是由他來判斷最為合適。
而梁辰此時,也發現了一點奇怪之處。
他忽然發現,那種深入血肉、骨髓的呼喚感覺,此時已經不再從前方傳來,反而變成了從他身后傳來。
梁辰不由轉身看向身后,風云霧氣淹沒了湖泊水面,其中千變萬化,不時有諸般山海幻景浮現,有著深深地呼喚感覺從中傳出。
一切,就仿佛他在虎郡之時,站在山海澤之外時一般。
只不過,在虎郡那邊,他是站在陸地之上;而在這里,他卻是站在湖泊之上。
梁辰頓時明白,歷經十一天左右,他們的確是穿過了山海澤,到達了山海澤之東。
而山海澤之中,卻是一片遼闊的湖泊。
他沒有在山海澤中見到那衰敗的宗門,卻也真如師傅所說,跟著感覺走,走出了山海澤!
雖然他不太明白,明明是向著那呼喚之感傳來的方向前進的,為什么反而會穿過山海澤。
但是,此行總算不負師父所托,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
心中雖然還有諸多疑問,梁辰也只能暫時壓下,他看向禮堂五人,點點頭,道:“我們的確是穿過了山海澤。”
“耶!”
“好!”
“呼…”
“公子果然厲害!”
禮堂五人,明顯長松口氣,十幾天的緊張壓力,便是修行者都覺得十分難受,激動之下,甚至有人直接稱呼梁辰以公子。
他拜在總堂主門下,是如今總堂主門下唯一弟子,按地位,倒也的確是能得一公子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