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管家半晌后才回過神來,輕笑一聲道,“夫人,您別生氣,小孩子天真無邪,不會說謊,您看上去本來就年輕,從前您和大少爺一起出去,說是姐弟也是有人信的,何況夫人您的模樣本就好看,也難怪孩子誤會…”
這個世界上大概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好看的,就算是殷悅容也不例外。
這時,客廳外有傭人端著一個黑色藥碗走了過來,“夫人,您該服藥了。”
殷悅容常年跟蠱蟲打交道,身體被毒物浸染,自然有所損耗,所以需要常年服用藥物調理。
那不是尋常藥物,里面黑乎乎的一片,看上去極為可怖,氣味可是極其難聞。
藥剛一端上來,所有人傭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姐姐,這是什么?”堂堂好奇地問。
殷悅容想要糾正這孩子的稱呼,但不知為什么卻沒有,隨口道,“湯藥。”
堂堂寶貝頓時有些擔憂,“姐姐你生病了嗎?”
看著孩子眸底純碎的擔憂,殷悅容的神色怔了怔,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看過這樣純碎的擔憂和關心。
一旁的女管家見夫人不說話,幫著柔聲開口解釋:“夫人她只是身體有些損耗,需要用藥物調理,不用擔心的。”
接著,殷悅容便沒有再理會那孩子,如同那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粥一般端了過去,然后面無表情地直接一飲而盡。
那么一碗可怕到光是聞著味道就想嘔吐的東西,殷悅容喝完后也不過是眉頭稍微皺了皺而已。
堂堂從頭到尾都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殷悅容,等殷悅容喝完了藥,趕緊悉悉索索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迅速撥開,然后蹬蹬蹬邁著小短腿跑到了殷悅容跟前,將那顆從糖紙里剝出來的牛奶糖塞進了殷悅容的嘴里:“姐姐你快吃!”
阿忠見狀頓時大喝一聲,“臭小子,不要命了嗎!你給夫人吃了什么!”
堂堂眨巴著眼睛瞅著眼前的人:“是牛奶糖,很甜的,吃完就不苦了!”
殷悅容對這孩子完全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地就被塞進了一顆糖,剎那間,香甜的氣息充滿了口腔,一點點沖散了口腔內那令人幾乎作嘔的苦味。
她一垂眸,就看到了小家伙關心和期待的眸子。
“姐姐,是不是不苦了?這個牛奶糖是媽媽給我買的,只剩下這一顆了!”
小家伙說著,面上滿是不舍。
只剩下一顆了,可還是給了她。
她從未表現出覺得這藥苦,所以所有人都以為她能承受這樣的味道,她自己也早就已經習慣,第一次有人竟會擔心她會覺得藥苦。
阿忠急了,“夫人,誰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說不定有毒呢,這小雜種他…”
殷悅容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閉嘴,輪到你說話了嗎?”
阿忠不甘心地朝著那小家伙看了一眼,他完全沒料到這兩人的初次見面會是這么個詭異的氣氛。
不行,不能這么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