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變成惡人,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想
有些事情不是時陽想要決定就是能成定局的。
果然，在季末的意料之中，沒過多久之后，季初帶著時陽去見了姜雅芬。
說實話，時陽并不想見到姜雅芬，以前兩人之間的關系就不是很好，更別說現在了。
或許有的人就是如此，喜歡一個人很簡單，討厭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看對眼了就是朋友，就是親人，看不對眼，就是冤家。
姜雅芬不喜歡時陽，帝都所有人都知道，曾經的時陽喜歡季末，沒少做討好姜雅芬的事情，可姜雅芬自始至終都未曾給過她有一個好臉色。
傍晚時分，帝都的豪華燈火已經紛紛燃起，姜雅芬和幾個朋友出去逛了一天回來之后，看見客廳里出現的人，臉色瞬間就耷拉下來。
她不喜歡時陽，曾經不喜歡，現在在爺爺絕對不會喜歡。
姜雅芬走過去，時陽禮貌的站起來，但她并未開口打招呼。
姜雅芬看了她一眼，視線隨后就移到旁邊的季初身上，語氣中帶著不悅，“你將她帶回來是誠心氣我嗎？”
姜雅芬這一生，前半生都活在苦難中，而后半身，因為有了兩個能干的兒子，她也算是苦盡甘來。
季初起身，看著她，“媽，陽陽現在是我女朋友，我理應帶她回家看你的。”
“回家？她永遠都別想進我季家大門，我季家可奉不起她這尊大佛。”
曾經的時陽風光無限，在帝都橫著走都無人敢攔，而姜雅芬因此沒少在時陽面前忍氣吞聲。
時陽喜歡季末，在她面前各種討好，她心里雖然討厭，可表面上卻要坦然的接受。
她之所以忍氣吞聲，都是因為時陽有個權勢滔天的老子。
可現在，她沒有權勢滔天的爹作為倚仗，而自己也不用忍辱負重了，這也算是解氣了。
季初聽見姜雅芬的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苦澀的看著她，“媽，您一定要逼您的兒子嗎？”
“現在不是我逼你，而是你逼我，我告訴你季初，你若是想要取一個夜店女人，街頭乞女老娘我都覺悟半句反對，但你若是想要取這個女人，除非你從老娘尸體上跨過去。”
姜雅芬恨時家，這件事幾乎已經刻入骨血，這一輩子，恐怕想改也改不了了。
殺夫之仇，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若不是因為時林，季成天也不會死。
因為姜雅芬的話，季初眼眸瞬間猩紅起來，為什么？
為什么？
他想要的，永遠都這么難？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旁邊的時陽因為姜雅芬的話，臉上毫無血色，她看著姜雅芬，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就是這么慢認為的？”
姜雅芬毫不怯弱的回應，“沒錯，我承認，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由你來背，如今我已不計較，但絕對不會原諒。”
時陽聞言，瞬間想笑，“姜阿姨，你似乎搞錯了，上一輩的恩怨不是已經還清了嗎？”最起碼，她得父親已經血債血償了不是嗎？
“還清？我告訴你，永遠都沒有還清，時林種下的孽，你以為你這個做女兒的能逃過？”
姜雅芬很清楚，時林曾經權勢滔天，曾的罪過不少的人，如今更是仇家滿天下。
時陽想要安穩的生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些年，若不會因為季末，估計，來找時陽尋仇的人，恐怕已經將她碾壓成肉醬了。
“是不能逃，我也沒有想過要逃，反正我時陽就是爛命一條，三年前就沒想過要活，只是禍害遺千年，老天似乎不想要我這條爛命。”
時陽說的是實話，當初若不是因為阿南，或許，她如今和天堂的爸爸媽媽在一起，他們一家三口就團圓了吧。
“陽陽，你怎么能說這樣的混話。”季初聽見時陽這樣說自己，他瞬間不高興起來。
曾經高傲的時陽，絕對不會這樣貶低自己的。
“怎么不能？你媽媽說的不錯啊，我仇家的確很多，沒準哪天走在大街上，突然間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可不是嗎？
當初媽媽的死，或許也是爸爸的仇家制造出來的意外也說不一定。
可是，這又有什么錯？
爸爸變成惡人，都是為了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這個肉弱強食的世界，若是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
可是！
爸爸，你知道嗎？
你的強大，最終還是沒能保護我們，反而將我們推向更大的深淵，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時陽想，縱使自己的父親有多少錯，哪怕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但仍然是最愛自己的父親。
她沒有任何理由去記恨他。
“這一切都是你們應該受的，怨不得別人。”姜雅芬聽著時陽的話，并沒有因為她得話而高興起來，反而心口悶著一口氣。
報仇真的能使自己快樂嗎？
可能吧，至少自己的確是解氣了許多。
可讓自己的兩個兒子陷入了仇恨中，如今也受著折磨。
冤冤相報，無窮無盡。
上一代的恩怨緊接著下一代的情仇，永無止境，就像是一張，永遠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媽！”季初朝自己的母親大吼，想讓她住嘴，為什么要變成這樣？少一些仇恨不好嗎？
姜雅芬被季初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可思議的說道：“季初，你竟然敢吼我！”
季初也后悔了，立馬解釋，“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一刻，季初有些后悔了，他是不是不應該這么迫不及待的將時陽帶回來？
姜雅芬臉色顯得蒼白起來，或許是因為季初的那一聲吼，有可是她心口處的郁悶，導致了急火攻心突然間就昏迷了。
眼尖姜雅芬就要倒在了地上，季初慌忙的接住她，幸好接住，她并沒有摔下去。
“媽，媽！”
季初雙目猩紅起來，連忙朝門口喊道：“王姨，王姨！”
“來了！”廚房里忙碌的王姨走出來，看見這場面被嚇了一跳，“天！這到底是怎么了？夫人她－－”
“媽，你別嚇我，你醒醒，只要你沒事，我什么都聽你的。”季初這個時候已經六神無主了，恐懼一波接著一波的襲來。
時陽見此，也慌神了，“先別說了，快打10！”說完，就要去幫季初扶起姜雅芬。
“滾開！”季初反射性的將時陽一浪，時陽猝不及防往后一摔，頭瞬間就磕在茶幾的棱角上，瞬間就破了一個口子，甚至還有鮮血流了出來。
可時陽卻楞楞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甚至連額頭上的傷口她都感覺不到疼痛。
季初將姜雅芬送上了救護車，時陽仍舊呆愣木納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王姨返回來，看見地上的時陽，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唉！孽緣啊！
朝她走過去，聲音輕柔的說道：“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