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要留下照顧陸墨擎,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落寞,面上卻是一派灑脫的樣子,道:
“那我走了,不過,他要是真不想活了,你就別管他了。”
喬栩被他這話給逗笑了,剛才郁悶的心情倒是好了幾分。
“知道了,他要想死的話,我親手送他一程。”
“也好,這樣我也少了個情敵。”
沈澤珩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卻引來了喬栩一記警告的白眼,他只能舉手投降,開門走出了病房,在喬栩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的笑容,輕輕斂了下去。
等了這么多年,還是比不上陸墨擎那只大豬蹄子。
只怪他們遇見了太晚了嗎?
如果他比陸墨擎更早一些遇上栩栩,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呢。
這樣想著,沈澤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回了值班室。
送走了沈澤珩,喬栩一個人站在病房里,看著面色慘白的陸墨擎,心情很是復雜。
她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陸墨擎,身上沒了那凌厲壓迫的氣勢,變得脆弱不堪,仿佛只要她輕輕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將他給捏碎了。
她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見到這個樣子的陸墨擎。
想到半個小時之前,他還拉著她的手,滿眼乞求地讓她在給他一次機會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心臟那塊隱隱作疼的感覺。
給個機會,多容易啊,可是,她沒這個膽再在陸墨擎身上冒險一次了。
可她不能否認自己是真的放不下陸墨擎的,第一眼就立志要嫁的那個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她嘆了口氣,走上前幫他蓋好被子,將所有的燈都關了,只留下一盞微弱的夜燈。
昏暗的光線下,她看著陸墨擎棱角分明的臉,都覺得他周身的氣勢軟和了許多。
這又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她坐在泳池邊上,他坐在她身邊,周身都帶著暖意,輕輕地給她擦眼淚。
一舉一動,都溫柔得能將她溺斃。
他其實是一個不太擅長講話的人,當時他說了不少的冷笑話逗她笑,可她就是笑不出來,只能傻乎乎地看著他,最后弄得他很是尷尬。
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心翼翼地問她,他說的笑話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她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很不給面子地說,他的笑話沒他的臉吸引她,給他鬧了個大紅臉。
回想起當時初見時的模樣,喬栩的眼神,不由得軟了幾分,唇角也隱隱地勾勒出幾許笑意來。
目光從他臉上收回,她走到角落,將倚在墻角的躺椅搬了過來,坐到了床邊,突然覺得這畫面有些熟悉。
跟著,她便想到了那一次她出了車禍,腦震蕩住院的時候,他就是窩在這么小的一張躺椅上,陪了她一夜。
第二天,他的臉色都不太好,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這會兒兩人換了個角色,感覺就截然不同了。
她在躺椅上坐下,目光停在陸墨擎掛著的藥水上,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