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車府令馮唐、河西郡守魏尚、御史丞左忌,車騎將軍雷被等一個個新人被提拔,一下子打破了秦國原有的官員體系,而這種全新的格局,也讓更多想要證明自己的年輕人看到了秦國不茍一格任用人才的力度。
在革新國內政治局面的同時,李原也加快了對西方新占領地域的控制力度,除了新安城、東陽城、西雍城等七星連城之外,埃及和西伯利亞兩個新地方,以行省的方式正式建立,李仲翔和韓信作為第一任的長官,成為了獨領一方的諸侯。
分封諸王。
這是春秋之時,西周統治天下時的主要辦法。在秦國建立之后,主要推進的就是中央政府直接管轄的郡縣體制。不過,隨著地域的擴大,這種直轄體制的缺陷也開始暴露出來,那就是由于疆域過于遼闊,一些事務特別是突發事務的處理上,會因為路上傳輸的時間過長,而使得問題久久不能解決。
從這一點上來說,賦予遙遠的邊地自治權,是可行合理的做法,而作為中央朝廷來說,要做的是把握好這個度。換句話說,不能放任,也不能收得太緊。
幅圓遼闊的龐大帝國,終有一天,會分崩離析,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而李原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給轄下的一片片土地注入東方文明的底蘊,使得它不管經歷多少年、多少代,依舊經久不息。
大秦歷十六年,春。
經過一個冬天的蟄伏,又難得的在長安城陪著家人渡過了一個節日。李原除了感受到濃濃的溫情外,也開始分外的想念在外征戰的老兄弟們。
“屬于男人的戰場,在西方,而不在溫柔鄉里。”
“大秦的男兒,就當提劍西行,斬將奪旗,彰我大國之威。”
一月間,李原在長安再次頒布了西征動員令。廣闊無際的中亞、中東還有歐洲的東部、非洲的北部,需要更多的士兵,更多的新移民的加入。
這是李原第三次號召秦國國內的民眾支援西方戰事,第一次的時候,只有最為忠心耿耿的部下相隨;第二次的時候,是那些從征西行動中獲得利益的投機者們加入了進來,而這一次。響應號召的,是一批批新移民的既得利益者,還有他們的親屬朋友。
隴西郡,狄道。
李氏一族正在召開族會,李姓這些年隨著秦國的強大而族人越發的興盛起來,雖然李原這個李姓不是狄道李,而是上蔡李。但這并不能遮蓋姓李的人的自豪感,更何況,如今在征西戰事中赫赫有名的大將李仲翔就出自于狄道李姓。
年長須發俱白的老族人,以輩份而論,還是李仲翔的族爺爺,坐在祠堂上,面對一眾后輩,老人家神情激動,一個李仲翔,只能保證李姓在一段時間內的地位。就象當年的李信一樣。他只讓李氏風光了十余年。所以,要想成為真正的豪門大族,李家需要更多的年輕人挺身而出。
堂下的十余個李姓年輕人即將追隨西征的腳步出發,他們中間,也許有人再也不能回來,也許有人會埋骨他鄉,但只要有一、二個人成功,那李家成為隴西大姓豪門的機會就來了。
在隴西李氏的族會召開的同時。在關中的其他地方,在關東、蜀中、河東等地,那些有名望的大族也在緊張的商議著,是加入到這場征伐之中。還是保守的不參與,以免全族精英召致覆滅的損失。
李氏選擇了跟隨,同樣是大族的河東司馬氏,在這次的選擇中,卻選擇了另一個方向,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司馬印這個大秦兵造大匠師在一年前因病早亡,司馬家族的實權易手,而接任的族長司馬談更專注河東鹽池事務,對于擴張勢力不怎么感興趣。
有人相隨,有人落后。
起起落落之中,時間轉眼已到了初春季節,距離李原決定出發的日子不遠,而來自大秦各地的十萬將士也已整裝待發。一批又一批的西征將士,就象輸入血脈的股股新鮮血液,能夠給予在前方征戰的將士們以最大的安慰。
二月。
春暖乍寒。
厚厚的積雪鋪陳在馳道上,就象一層層毛毯,第三批遠征秦軍沿著雪道,開始向著未知的前方而去。
在中軍位置,校尉雷被、李尚分列在李原左右,能夠在眾多報名者中得到李原親衛營效力的機會,對于他們來說,就象做夢一樣。
特洛伊。
二月的地中海西風吹拂著這座沉寂多時的海港,在港口處,數十艘擁有三層槳護的朦沖戰艦已經漆上了亮色的橄欖油,這種油質能夠保護船上木板之間的縫隙不被海水浸透,而裝備了鐵制船護的撞角,更讓人望而生畏。
甘勇穩穩的站在一艘高大的朦沖艦上,臉龐上的皮膚里透著紫紅色,只是身形要更消瘦了些,與半年前連站立都要扶著時候相比,甘勇看上去已經適應了海上的環境。
在甘勇的旗艦左右,是扈輒和欒布兩將的坐船,他們的適應能力比甘勇要強了不少,江湖與海上雖然不同,但對于一群渴望立功的男兒來說,再苦再難都算不得什么?
操練成型一支有戰斗力的海軍。
這是秦軍目前的當務之急,與陸戰不同,海軍的組建要更加的復雜的多,不僅是需要經驗豐富的水手、優秀的艦隊指揮官,還有各船的統率將領,除了這些之外,還要有堅固的能夠在多重性能上壓制對手的戰船。
這支秦軍艦隊,目前有海艦十一艘,輔助的補給艦二十六艘,另外,還有小槳船五十七艘,除了海艦是全新打造外,其余船只分別是希臘、猶太、埃及人提供,而在海船打造過程中,希臘人格米修斯和呂克昂學院學子們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對數學的精準見識讓秦國工匠第一次感受到了西方文明的先進性。
技術的交融是相互的,來自東方匠師的打造技術,也讓西方人感到了驚訝,特別是欒布手底的那一批巨野澤帶出來的大盜們,造船對于他們來說,本來就是本職,這種技術活現在重新上陣,自然得心應手。
進入冬季以來,地中海局勢更加的復雜,受羅馬國內日漸明朗的政治局勢影響,克拉蘇的艦隊開始活躍起來,他們打著骷髏旗號,在亞德利亞海與愛琴海之間襲擊猶太人、希臘人的商船,搶奪他們的物資,殺死船上的水手,讓自己成為了一支聞風喪膽的海盜艦隊。
“大秦如果不能保護我們,那么,說什么結盟,說什么合作都是空話?”失去全部財帛的商人們痛哭流涕。
猶太王戴維、希臘商人首領迪喀爾,這些時間也是接連向秦軍方面施壓,要求秦國出兵嚴懲海盜兇手,即便他們早就知道,地中海上搶劫他們的根本不是什么海盜,而是羅馬人的艦隊。
“作為宗主國,有義務保護我們。”這是猶太人和希臘人的想法,對于唯利是圖的西方人來說,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他們卻不會去想,這一年來,他們從秦國的保護中得到了多少好處。
利益面前,人性都是丑陋的。
但不管猶太人、希臘人如何自私,有一點沒有錯,秦國要想打開地中海復雜的局面,打破羅馬人的海上封鎖就是關健一點。
所以,這段日子,甘勇的壓力很大。
要不要在近期出海,要不要尋覓克拉蘇的骷髏艦隊干了一仗,這讓甘勇感到了選擇的艱難,而作為艦隊的指揮官,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艱苦的訓練,爭取把艦隊的戰斗力調整到最佳狀態。
今天肚子痛得厲害,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能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