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力量是真元又不是真元,是靈氣又不是靈氣,而且其中還混合神識。
連星光之力也融合過來,化為這力量的一部分。
這力量是徐成之前所有獲得力量的融合,是遠遠超越所有力量的存在。
到此時,他心中有些明悟。
大道殊途,終是同歸。
所謂武圣,就是將所有力量聚合,發生質變,從而超越之前所有境界的存在。
心中一悟透,原本體內的鼓脹壓迫之感立時消減,所有力量全都順暢的運轉起來。
神識歸于神藏,靈氣存于氣海,真元落于丹田,星光散布全身。
這些力量既是分散又是融合,在徐成演練拳法之時,隨著他的身形游走,化為一尊三丈白虎虛影。
這是拳式,也是拳勢。
是修為與武道領悟達到高深境界之后的質變。
白虎顯形,整個鎮魔塔都微微顫動,一道道金色鎖鏈從天而降,將白虎牢牢鎖住。
十二式拳法走完,徐成沒有再強行演練,而是收拳靜立。
白虎虛影消散,金色鎖鏈消失。
他知道,這鎖鏈并不是真的要鎖拿自己,而是鎮魔塔的自我保護。
也就是說,此時,他的力量已經超越鎮魔塔地下二層所能禁錮的極限。
徐成抬眼看向遠處。
百丈之外,一道與他身體一般無二的身影出現。
“唰——”
那身影手一抬,一道金色符箓出現。
“啪——”
掌心雷的電光照徹四周。
徐成滿意的點點頭,那身影消散不見。
目之所及,力之所向。
這就是武圣的力量。
百丈之內,他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以發揮自己所有的力量。
這種反應,與宗師境界完全是兩個世界。
現在如果是宗師九品境界立在百丈之內,他完全不需要動手,光以目光看過去,就能調動力量,將其碾壓、擊敗。
這還只是力量層次的體現。
徐成覺得,武圣境界與宗師境最大的區別,是對力量的理解完全有了不同。
宗師境,力量在自身。
武圣境,力量無處不在。
他抬起頭,一股靈氣從他身上升起。
他周圍空間瞬間虛幻,化為迷蒙黝黑的空曠世界。
這世界中如繁星一般,漂浮著無數金色的符箓。
符箓與符箓之間有道道金色絲線勾連,流光交織。
這就是鎮魔塔的根基,以符箓封鎮世界縫隙,藏于界內界外的夾壁之中。
如果是宗師境,永遠看不到這些符箓。
“嗯?”
目光落在那些符箓上,徐成微微皺眉。
很多符箓上的光暈已經黯淡到極點,有些符箓更是灰暗,連金色絲線都斷了。
瞬間,他明白過來。
鎮魔塔立于此地無數年,這些符箓上的力量已經消耗差不多了。
之前還有先輩高手懂得符法,可以修補替換這些符箓。
后來符法斷絕,這符箓就只能慢慢損耗。
也就是說,現在的鎮魔塔。封鎮魔意的力量已經差了許多。
怪不得紫易在鎮魔塔中,魔意不降反生。
這也是為何當初那么多天師宮弟子來到鎮魔塔,會受到魔意侵襲的緣故。
徐成一抬手,指尖出現一道金色符箓。
他手指一彈,符箓飛上半空,落在一張已經黯淡無光的符箓位置。
符箓一落,幾道金色絲線立時連上。
這是符陣。
九霄符法上所記,頗為高深的符道法門。
徐成之前雖然領悟,還沒來得及細細修行。
“正好,修補鎮魔塔,就當是演練符陣吧。”
輕笑一聲,他身周無數符箓散發金光,向著周圍空間激射而去。
大半日后,徐成從鎮魔塔地下二層中飛身而出。
他出塔的瞬間,感覺整個身體微微一沉,然后又輕松如常。
他沒有覺察到的是,就在他走出鎮魔塔的剎那,整個天玄世界都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
天地之間的靈氣,似乎有所改變。
不過這種改變極其微小,一時還沒有人能察覺。
“小天師,你可算出來了。”
鎮魔塔外,袁思遠上前,面上神色有些尷尬的問道:“小天師,你是不是將鎮魔塔下鎮壓之人放出來了?”
徐成抬眼看他。
“一位傳說中的天師宮前輩去了凌霄大殿給祖師牌位上香,然后…”
“然后什么?”徐成好奇道。
“然后教訓了一頓天師宮不肖后輩,說天師宮一代不如一代。”袁思遠聲音中壓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徐成一樂,笑道:“誰被教訓了?”
“在大殿里的都挨了揍,那幾個嘴臭的老家伙被揍的最狠,曾長老我們多機靈,乖乖挨批,揍的就少…”
袁思遠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將那些老資格宗門長老被揍的模樣描述出來。
“那位前輩呢?”徐成問道。
“去了一趟藏書樓,又在傳承閣外站了一會,就下山了。”
袁思遠頗有些可惜的說道:“曾長老說,這位前輩修為怕是有宗師九重,巔峰半圣境界了,可惜啊…”
可惜個毛,那可是入了魔的,留在山上,指不定就會出事。
徐成搖搖頭,懶得說話。
“小天師,過兩日我就要帶隊去參加大比,你這有沒有好東西賞我點防身?”
跟在徐成身后,袁思遠低聲道:“當初要不是小天師賞了曾長老一顆丹藥,我們怕是都回不來了。”
現在江湖情形比那次大比還差,說不定就有魔道故意截殺試探。
對于其他勢力來說,如果能試探出紫云道人現在情況,或者打斷他的突破,那都是一件大好事。
徐成斜眼看看袁思遠。
宗師二重境界,修為穩固,武道功法也到了與修為相配的境界。
天師宮中只要是修為與功法武技相配,沒有崴腳修行的,拿在江湖上都可以越階而戰。
就袁思遠這樣的,三兩個同境界的外派宗師根本不夠看。
這小子是故意來找自己打秋風呢?
可惜自己大部分丹藥都融了。
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
“你小子要是被魔道截殺了,那也是為天師宮除個禍害,想從我這要東西,沒有。”
徐成沒好氣的回一聲,徑直往前走。
袁思遠臉上一垮,喪氣的跟著。
“對了,你們這次大比在哪家宗門?”
徐成最近都沒有在意關注過大比這種小事。
“云臺山的白云劍宗。”
云臺山?
徐成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