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永恩看著如今懸崖下的場景,一陣目瞪口呆。
他從沒有到過這萬丈深淵的最底部,只猜測這下面常年不見天日,應該環境十分惡劣。
直到真正身臨其境時,才發覺這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惡劣百倍。
這真的是人類能走的路嗎?
由于是萬年不見陽光的深淵,這里處處充滿著泥濘,道路異常滑膩根本就走不快。
不光如此,這里還處處生長著造型詭異的異色植物。
這些植物大部分都叫不上名字,但是造型詭譎異常看上去就是毒草一類,稍有觸碰都會釋放出陣陣毒氣,永恩對這些東西都敬而遠之。
一想到他們居然是從這里離開的,永恩就覺得心中一片慘然,豆大的汗水從鼻尖滴落。
想快點找回亞索的心,更加強烈了。
跟著這么一群怪物,弟弟指不定會遭受什么匪夷所思的迫害!
當永恩還在深淵下受苦的時候,葉澤等人早就身處于千里之外,這會兒再想將他們截停,已經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永恩倒也不是什么收獲也沒有。
由于這里充滿著泥濘,反而會讓人們的腳印變得異常清晰。
他們發現了葉澤等人沒有隱去的腳印,這也給永恩制造了可以繼續追逐的理由和信息。
他想要去和其他同伴們分享消息,卻正好發現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人數變少了。
本該傾巢而出的疾風劍派,如今到達了這片深淵的,居然只有不到兩百人。
還有一些人掛在懸崖上,一邊休息一邊向下爬。
甚至有些人因為體力不支,或是操作不當,直接摔死了。
他這才明白,這條路,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去走的。
如今人數只剩下了一小半,但好在已經有了線索,追逐更是不可放棄。
無奈,剩下的這些人只能繼續前行。
還能保持繼續前行的人們,并不能那么輕松的實現追擊的目的。
這一路上不光是毒草與滑膩的泥潭,還有各種不明生物,偶爾會跳上來攻擊他們。
地獄般的道路,在不斷的刷下弱者。
久而久之還能夠保持穩定向前的,就只剩下了疾風劍派之中,最為精英的那一小部分。
算上永恩,居然只有百余人。
剩下的這些人他們不光肉體強悍,意志力也強大無比。
行走在這條道路,每天都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甚至他們走著走著,有時候都會忘記這是在追尋亞索,他們一步一步地朝著留下的痕跡前行,像是在完成某種可怕的試煉。
只有隊伍最前方的永恩,一刻也沒有忘記過自己此行的目的。
“亞索,等我。”
“哥哥會接你回家的!”
幾日之后。
葉澤等人正行走在一條平整的大道上。
這條路是諾克薩斯人修建的,聽說原本是用來運輸糧食的糧道,只不過不知什么原因被舍棄了,現在反而成了艾歐尼亞人常用的道路。
縱然是無意識的,但這也算是諾克薩斯人,在這場戰爭中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葉澤等人的行進速度本就極快,那天被索拉卡的力量加持過后,更是變得龍精虎猛。
那道金色的光芒,不光是恢復了葉澤的傷勢,以及其他人的疲憊,甚至還大大提升了他們肉體活性。
幾日之內,他們前行時的疲憊感都大大降低,休息的時間更是大為縮短。
所以才會這么快就來到了這條路上。
葉澤收起了戒交給他的那張地圖。
地圖上標注的道路是從尚贊開始的,他們現在沒必要再回去了。
來之前就和戒說好了,事情辦成了會先找他匯合。
他們現在目的地既不是尚贊東部,也不是普雷希典本身,而是位于普雷希典北方的那片連綿山野之間。
初生之土的群山之中,不光道路崎嶇,還存留者許多未知的恐怖。
每一片森林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只有生長在那片古老山林的艾歐尼亞人,才知道該如何生存。
現如今他們要踏足的這個地方,就是一座非常危險的地方,是個無名的遠古森林。
這里世代都只有不到百人的小村落散落在各地,且各個都是頂級的獵人。
諾克薩斯人若是敢隨便踏足,古老的意志會讓他們無功而返,如果硬闖,森林會教給他們血與淚。
戒認識這里的村長,所以得到了在這里駐扎的機會,有這里的居民親自帶領,幾乎不會出什么問題。
葉澤進入森立之后,發現立刻就被人發現了。
然后幾個呼吸之間,就有一位瓦斯塔亞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葉澤是吧?請跟我走,戒大人在等著你們。”
葉澤點點頭,身后的李青等人也紛紛跟著他前去。
亞索還在四處張望,這片森林深處的那些強大氣息,讓他不由得感到熱血沸騰。
戒正坐在營地里,面前是一張普雷希典的地圖。
看到葉澤進來后,主動站起了身。
“老師,我回來了。”葉澤朝著亞索努了努嘴,“幸不辱命。”
戒的目光射向亞索,上下一掃眼神中充滿著審視。
亞索也同樣在不甘示弱地盯著戒。
這幾天里,他已經領略到了葉澤那身詭異的速度,聽說這家伙是葉澤的老師,那豈不是說他比葉澤更強?
一想到這,亞索就有點心癢難耐,忍不住想和他試一試。
“你就是御風劍術的傳承者?”戒的聲音傳來,“嗯,確實有點那個味道。”
亞索揚起眉毛,“你能看出來?真的假的?”
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轉身看向了葉澤,“這次你做的很好,多了他,你們的任務也可以繼續,一會…”
亞索覺得自己被輕視了,有些不滿。
立刻閃身到了二人中間打斷了對話,“喂,你剛剛無視我?”
戒瞥了他一眼,“怎么,還有事?”
戒的眼神令亞索感到些許不適。
他立即露出了狂傲的神色,手摸了摸劍柄,“聽說你是這里的指揮,是不是說只要打敗了你,我就是這里的老大了?”
聽到這話時,戒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了,殺氣在四處彌漫。
但是在讀懂了亞索表情背后的意味,發現這居然只是年輕氣盛的無聊產物,神情又恢復得十分松弛。
沒等一旁的葉澤出聲調節,戒主動收斂了殺氣。
“不了,我很忙。”
“如果你實在想發泄無處安放的精力,外面有的是人可以陪你。”
“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