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今天算是葉澤正式上崗的日子,同時也要舉行一番簡單的交接儀式。
所謂交接儀式,其實就是把原本在這工作的家伙轟走,然后自己再換上一身新的工作服。
那家伙顯然對這份神圣的工作很滿意,所以葉澤的到來讓他十分不爽,但這是苦說大師的命令,他也沒法反抗。
在一道哀怨的目光中,葉澤穿上了那身代表著墓穴看守的深藍長袍,雙手拿起象征著威懾力的古老長戟,算是正式競爭上崗。
長戟這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用著趁手,大部分就是憑借巨大的體積起個威懾的作用。
畢竟這玩意比葉澤還要高兩頭,在這種地方狹窄的揮舞起來簡直要人命。
看葉澤精精神神的站在那里,苦說大師便滿意的離開了。
葉澤本人背靠著墓穴,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還帶著些許的激動。
如今,影之淚距離他終于只有一墻之隔了。
但是最后的這一墻之隔,才是最難的那一步。
“葉澤!”
葉澤今天的站崗任務還沒完成,前方忽然想起了那道熟悉的蘿莉音。
他對著停在自己身前的阿卡麗故意板著臉,粗著嗓子道:“這里是神圣場所,請不要隨意靠近。”
阿卡麗撇撇嘴,“切,你請我進去我也不去,打擾祖師的安眠我會被罵死的!”
葉澤繼續板著臉,“請勿大聲喧嘩。”
阿卡麗立即捂上了嘴,小聲嗶嗶,“知——道——啦。”
葉澤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看向了阿卡麗的胳膊,發現原本的傷口已然痊愈,連條傷疤都沒留下。
暗道幸好。
否則因為自己的過錯,給小姑娘身體上留下傷疤的罪孽,他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最近過得怎么樣?”葉澤主動問話,“比如說,那場戰斗之后發生的變化?”
一提到這件事,阿卡麗的雙眼立刻變得亮晶晶的,“你別說,自從我打贏了霏之后,其他學徒們對我的態度忽然就變了!”
“本來我在學堂上搗亂的時候,他們還會叫我閉嘴,讓我不要擾亂課堂。”
“可是現在我一開始做什么,不光沒有人制止我,居然還會有人跟我一塊行動,這簡直棒呆啦!”
“請勿大聲喧嘩。”葉澤無奈繼續提醒了一句,畢竟他的工作大體上來說就是干這個的,“還有,在學堂上搗亂是不對的。”
阿卡麗撇撇嘴,一戰成名后的她成了學堂一霸,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葉澤見她狀態不對勁,只好語重心長的勸解,“阿卡麗,學徒們跟隨你是因為你足夠強大,可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你在學堂得不到進步就不會變強。”
“等到那個時候,你覺得他們還會追隨你嗎?”
阿卡麗眨眨眼,有些沮喪,“好吧,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葉澤循循善誘,“那以后應該怎么做呢?”
“少搗亂?”
“嗯?”
“少曠課?”
“還有呢?”
“好吧,認真聽講。”
葉澤露出了贊許的目光,“好孩子,所以你現在應該在哪呢?”
阿卡麗立刻擺擺手跑遠了,“這就回去上課!”
在阿卡麗走后,就幾乎沒人來到過這里。
畢竟除了逢年過節意外,也沒什么人來瞻仰祖師,所以無聊的站崗任務持續到了烈陽落山。
深夜,當皎月爬上枝頭的時候,葉澤察覺到了附近傳來細微的氣息。
有人來了,是個高手。
沒有任何腳步聲和雜音,但他已經看到了前方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是戒。
就和過去計劃好的時間一樣。
葉澤說出了那句毫無靈魂的警示語,“這里是神圣場所,請不要隨意靠近。”
戒在看向葉澤的時候,眼神里絲毫沒有意外,不過他的語氣里卻是另外一種畫風。
“該死,怎么會是你?柯亞呢?”
葉澤如實告知,“被我頂替了,現在我才是這里的看守。”
戒的表情有些奇怪,不過聲音壓得很冷,“葉澤,這里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快回去。”
葉澤老戲骨了,顯然更加自然一些,“戒師父,我說了我是這里的看守,鎮守這里就是我的職責,我哪里也不會去。”
“讓開。”戒怕露餡,特地縮短了自己的語句。
葉澤搖搖頭,“不讓,除了各位宗師誰都沒有進去的權利,包括戒師父您。”
“不要逼我動手。”
“您別繼續往前,我們就不會交手。”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薩恩韭魯的深處就傳來了陣陣兵刃交接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戒消失在了墓穴門口,而渾身是血的葉澤一只手支撐著長戟,半跪在地奄奄一息。
就在這時,苦說大師忽然出現了。
沒等葉澤說什么,他直接親自出手為他療起了傷。
“你辛苦了。”苦說大師歉然道。
葉澤虛弱的搖搖頭,“和大師您預料的一樣,戒師父沒有全力出手,否則我現在…”
“先別說話,集中注意力,我會全力為你治療。”苦說大師言行如一,精神領域的氣息撲面而來,身上隱約間泛起了紫色的光華。
同時,苦說大師還在暗自慶幸。
還好,這一步自己還是賭對了,戒果然會對自己的徒弟留一手,這樣他就無法對影之淚出手了。
葉澤也在心中感到慶幸。
還好,自己這一步自己賭對了,苦說大師果然就藏在附近,幸虧故意讓戒師父弄傷了自己,要不然這戲還真就白唱了。
苦說大師雖然稍顯冷血,但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過錯讓葉澤搭上一條性命。
所以起碼在戒出手之前,他都會在附近留一個心眼,這正是葉澤想要的。
在苦說大師的幾乎拼命般的治療下,葉澤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不過由于力量使用過多,苦說大師也稍顯疲憊,揮手告別。
等到苦說大師離去不一會,戒的身影忽地再次顯現了出來。
他低頭看著有些虛弱的葉澤,露出了些許自責和不解的神情。
“有必要弄得這么麻煩嗎?”
葉澤反問,“戒師父是想叛離均衡?如果是的話,我建議我們直接拿了盒子就跑。”
戒沉默了。
其實他對均衡還有一絲留戀,不愿意就這么離開。
戒最初的想法就是想和均衡并肩作戰,一同對抗諾克薩斯把他們驅逐出去。
但是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淡了。
要不是葉澤一直在強調這件事,他或許早就已經叛逃了也說不定。
搖搖頭,“罷了,你看著辦吧。”
葉澤沒心沒肺地咧嘴一笑,“今天效果不錯,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