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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土方大勢

  魚韻秋立刻組織士人開戰,可這滿地影子的狀況,士人們也是第一次遇到,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李伴峰準備親自加入戰場,八算將他攔住:「老七,不急,對方陣型還沒亂。」

  「我下去,他們就亂了。」

  「現在還不行,」八算指點著魚韻秋和鰲雙前身邊幾個位置,「這附近都有陣法陷阱,不能輕易靠近。」

  李伴峰道:「我覺得陣法方面還是要多學習的,伴峰乙,你去。」

  伴峰乙回過神,看向了一個沒有名字的影子:「等什么呢,快去!」

  那影子不太情愿。

  伴峰乙怒道:「臨陣怯戰,你該當何罪?」

  那影子沖到了魚韻秋身邊,魚韻秋周圍幾十名士人,立刻形成合圍,用各類武器圍攻影子。

  影子被打的稀碎,短期內無法復原。

  但陣法恢復的很快,魚韻秋和鰲雙前身邊的陣型沒亂。

  李伴峰仔細觀察土人的站點和走位,沒看出有什么特點。

  八算四下看了看,發現洪瑩不在附近,

  這是個展現學問和展現學者氣度的好時機。

  他抬著頭,捻著胡須道:「不用看了,這里有大量的算修知識,不是你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

  李伴峰道:「那你肯定有破解陣型的辦法。」

  八算淡然一笑:「辦法自然是有的,現在影子穿梭作戰,步步蠶食,就是對陣法最好的消磨,等消磨到了一定程度,再對陣法要害處出手,即可—」

  轟隆!

  洪瑩上前一腳踏破萬川,士人死了一大片,陣法被沖散了。

  八算依舊捻著胡子,不知該作何解釋。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粉筆頭,蹲在城墻上畫了個陣法簡圖:「這張圖畫的不算準,可也基本算是還原了陣型,

  剛才的情況是這樣的,咱們步步蠶食,老七,你聽我說,你先別走,我還沒講到最關鍵的步驟——..”

  趁著陣型大亂,李伴峰下去把魚韻秋捆住,扔給了八算看管。

  洪瑩還在軍陣中縱情廝殺,李伴峰從地上撿了幾塊血肉,仔細對比之下,發現都不是鰲雙前的。

  這鰲蝦去哪了?

  這個人必須處理掉,絕對不能放走,

  鰲雙前打了個地洞,逃了。

  這個地洞不是剛剛打的,是他之前來掃盤子的時候打的,上面只蓋了一層浮土。

  鰲雙前做事比魚韻秋謹慎,沒有退路的仗,他堅決不打。

  鉆出了地洞,前邊是城外一片荒地,鰲雙前跌跌撞撞,準備逃回自己府邸。

  可轉念一想,手底下的土人都折在船廠了,現在回府邸,李七要是追來該怎么辦?

  府邸還有兩件二等兵刃,指望這點家當,不可能攔得住李七。

  跑吧!

  鰲雙前直接跑向了碼頭,他是這么打算的,在碼頭上不管遇到誰的船,直接包下來出海。

  等到了海里,鰲家巨蝦還在,擋住李七應該不在話下。

  至于以后該怎么辦,且看局勢再說,局勢尚可就留在大商,再想辦法打回囂都,局勢不妙,立刻前往土方,投奔圣上。

  想的十分周全,可剛跑了幾步,鰲雙前覺得路不對。

  他看到了一片陽光明媚的花叢。

  光是陽光明媚這事兒,在內州就不可能發生,更何況這片花叢,鰲雙前也沒有見過。

  中了幻術了!

  鰲雙前趕緊找隨身的靈物,身上還有兩件法寶,但沒有一件能克制幻術,正焦急間,鰲雙前看見一名女子捧著鮮花,朝著他緩緩走來。

  幻術中出現的女子必然不是善類,鰲雙前揮起一對鉗子,直接開打。

  女子閃身躲過鉗子,鰲雙前的袖口里鉆出一團火焰,把女子手里的鮮花燒成了灰燼。

  這團火焰來自鰲雙前身上法寶淚流星,鰲雙前是奔著女子身上燒過去的,這團火按理來說能把女子燒成灰,可不知道為什么,燒到女子手上的花了。

  「你這火,好奇怪。」女子絲毫不見慌亂,她還在分析這火的來源。

  原野之上,復現出一幅巨大的銀幕,銀幕上有影像,之前放火的一幕被復現了出來。

  鰲雙前十分驚訝,他沒見過這樣的幻術。

  女子認真看了火焰的軌跡,稱贊道:「這法寶不錯,火團打出來像水珠似的,又快又刁鉆,不該好防備,

  雖說不是你的技法,但法寶和你配合的默契,估計平時相處的挺好,

  能和法寶好好相處的人都是聰明人,我也很欣賞聰明人,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你想要么?」

  鰲雙前問道:「什么機會?」

  女子重新采了一束鮮花:「你愿意加入手足盟么?」

  手足盟?

  怎么這么耳熟?

  好像在哪聽過。

  鰲雙前想起來了:「普羅州有個盜修,他創立的組織就叫手足盟,你是他的部下?」

  女子笑了:「你說的是何家慶吧?你可真會抬舉他,他是手足盟的成員,但手足盟不是他創立的,我更不是他的部下,何家慶就是個欺世盜名之徒。」

  「你叫什么名字?」鰲雙前正在拖延時間,他的另一件法寶啟動速度有些慢。

  女子回答道:「我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你就叫我五娘吧。」

  「五娘,你是真心想讓我入伙?」

  五娘把鮮花遞到眼前:「要是愿意加入手足盟,就把這束花收下。」

  鰲雙前伸出一雙鉗子手來接花,看樣子是答應了。

  雙手碰到花之前,鰲雙前猛然一張嘴,一團烈焰噴向了女子。

  鰲雙前什么時候會噴火了?

  他不會,這火還是淚流星噴的。

  可淚流星在他袖子里,為什么這火能從他嘴里出來?

  伴峰子躲在一旁,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可五娘看明白了。

  這團火噴在她臉上,沒傷了她,依舊把她手里的鮮花給燒成了灰。

  鰲雙前驚呆了,這也是幻術么?

  那女子手里的鮮花確實燒成了灰,灰燼飄在臉上,觸感都是真實的,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幻術。

  既然不是幻術,為什么淚流星會兩次失手?為什么火焰都燒在了這束花上?

  而且第二次出手的時候,淚流星還配合了另一件法寶行自在,出手如此突然,卻還是被這女子輕松化解了。

  五娘看向了鰲雙前:「除了那件會用火的法寶,你還有一件法寶是旅修的根基,用的是逍遙自在之技,對么?」

  伴峰子很吃驚,沒想到逍遙自在之技還能這么用。

  鰲雙前點點頭:「姑娘好眼力,這兩件法寶都送給姑娘,姑娘還有別的想要的,只要鰲某做的到,姑娘只管開口。」

  五娘又采了一束鮮花,鰲雙前想趁著她采花的時候偷襲,可始終沒膽量出手。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愿不愿意加入手足盟,給我句話。」五娘把鮮花再次送到了鰲雙前面前。

  鰲雙前知道自己不答應下來,大概率脫不了身,可如果真的答應了,以后還不知道要引來多少禍患。

  抱著最后一點希望,鰲雙前想再講講條件,要是能說得通最好,實在說不通,再答應加入手足盟也不遲。

  「姑娘,我在囂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敢說呼風喚雨,也算雄踞一方,你想在器都做什么事情,我都能幫你,可加入手足盟這事兒—」

  五娘手中的鮮花燒著了。

  這可不是鰲雙前放的火,是五娘自己點著了鮮花。

  火光照向了鰲雙前,鰲雙前在火光之中連聲哀豪,在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后,

  化成了一道光暈。

  五娘一張嘴,把光暈吞了進去。

  她一揮手,幻術消散,連同她自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伴峰子始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技法。

  他不確定五娘是否走了,李伴峰給他的任務就是監視五娘,他有足夠的耐心完成任務。

  魚韻秋被抓,鰲雙前死了,剩下手下兩千多士人全部殞命,無一幸免。

  這可不怪李伴峰手狠,這些士人都帶著三等兵刃,還有幾名親隨帶著二等兵刃,士人戰力一般,這些兵刃可都兇狠,稍有不慎,戰局就有變化。

  好在娘子和洪瑩都是戰場上的高手,沒給他們變化的機會,全都收拾干凈了。

  李伴峰于心不忍,拿著麻袋幫著這些人收了尸首,一邊收還一邊哭:「這些人都是奉命行事,卿大夫讓他們打仗,他們能不打么,你們怎么就這么狠心,非得趕盡殺絕。」

  他這一哭,鐵百聲手下的士人,心里也不好受。

  城主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哪怕敵人死有余辜,城主都不忘了給他們收戶。

  可收尸為什么一定要用麻袋呢?

  那些裝滿尸首的麻袋都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這天上一陣陣落黑灰,這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士人心存疑問,可還來不及思考,卻發現鐵百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鐵大夫,您醒了!」士人們趕緊上前扶。

  鐵百聲推開士人,馬臉一沉,問道:「剛才你們沒有一個人出手,是不是?」

  土人們面面相,有個膽大的土人,搖搖頭道:「鐵大夫,我們拼死與敵人廝殺,沒有一個怯戰。」

  「放屁!」鐵百聲卻也顧不上卿大夫的身份,沖著眾人破口大罵,「你們一個個說的好聽,平日里真金白銀,在我這拿了多少好處?

  工人們好歲有膽子頂住大門,你們能千什么?拉著弓在那擺架勢,當我不知道么?」

  一名士人愣然道:「鐵大夫,你剛才不是暈過去了么?」

  鐵百聲捶著胸口道:「我人暈過去了,可我的心是醒著的!」

  眾人都被這句話打動了,只有環覺得這事不是太合情理。

  環碰了碰順,小聲說道:「他剛才是不是裝的?」

  順瞪了環一眼:「不能亂說的,他答應這個月給漲工錢!」

  鐵百聲下令打開廠門,他帶著一群工人來找李伴峰道謝。

  看到李伴峰還在給敵人收戶,鐵百聲感動了:「你們都看看,咱們城主是什么樣的人!什么叫光明磊落,什么叫高風峻節!

  咱們都一起搭把手,幫著城主,把敵人尸首給收了。」

  李伴峰趕緊勸阻:「不著急的,這點事兒我來就行,你們先回廠里待著,鐵百聲,你不是受傷了么?你趕緊回去治傷去!」

  眾人都過來幫襯,忽聽有人喊了一聲:「這不是我們的人!」

  眾人安靜下來,循聲望去,順看見了一個年邁的隸人。

  他認得這隸人,這是恭,在瓷器行里資歷最老的隸人。

  恭看著順道:「順,咱說話可得憑良心,咱們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隸人,你跟他們說說,我到底是不是隸人」

  順點點頭:「你是隸人,一輩子都是隸人。」

  恭沖著眾人道:「大伙都聽見了,我也是隸人,咱們都是自己人。」

  所有工人都躲開了,沒人跟他是自己人。

  環對著恭喊道:「剛才逼著順開門的,就是你吧!」

  恭連連搖頭:「這叫什么話,逼著順開門的是老爺,我哪有那個本事,我跟著喊那兩句話,也是老爺逼著喊的順,咱在老爺手底下做事,處處身不由己,我當初對你還是不錯的,這情分你可不能忘了。」

  「忘不了,」順點點頭,「卑死的那天,我沖著卑的尸誓,就是你化了灰,我也忘不了你,我要生吃了你的肉!」

  話音落地,順沖上去咬住了恭,連皮帶肉一片一片往下撕扯,誰都攔不住。

  李伴峰很好奇,兩千多士人都死了,為什么他能活下來。

  娘子穿著男裝蒙著臉,壓低聲音道:「這老小子剛才肯定在尸首堆里裝死,

  影子看他是隸人,估計掉以輕心,沒多補一刀。

  掉以輕心—·

  李伴峰感覺狀況不對,高聲喊道:「順!讓開!」

  順殺紅了眼睛,什么都聽不見,環扯都扯不動。

  恭被他啃爛了半個身子,他猛然從肚子里拽出來兩個一尺多高的瓷娃娃。

  這兩個瓷娃娃是兩個三等兵刃,一個瓷娃娃手里拿著刀,沖著順的脖子砍了過去。

  另一個瓷娃娃拿著劍,奔著順的腦袋刺了過去。

  別看這刀和劍都不大,可足以要了順的命。

  李伴峰正要上前把順救下來,放映機搶先一步,用一道光暈籠罩了兩個瓷娃娃。

  兩個瓷娃娃當場消失,順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他對李伴峰千恩萬謝,謝過之后,他摁著恭,接著啃,直到把恭活活啃成了一地爛肉。

  「這鳥人比魚韻秋還可恨!」環朝著恭的殘骸2了口唾沫。

  李伴峰把剩下尸首收拾干凈,把魚韻秋扔到廠房里,準備單獨聊聊。

  手套從戰場上找到一件好東西,一個籠子里,裝著一匹冒著火的小馬駒,他帶著這國籠正要獻給當家的,卻被放映機叫住了。

  「套兄,我感覺我自己不對勁了。」

  「怎么不對勁了?」

  「我感覺我的膠片倉,被一些奇怪的東西填滿了。」

  手套晃了晃食指:「這就是吃多了漲肚,不妨事的。」

  「套兄,我好像沒吃太多。」

  「怎么不多,你剛才不是用了凋零之技么?平時一次就能收下一件東西,你這一口氣收了兩件內州兵刃,不漲肚就怪了。」

  「套兄,我覺得有東西從膠片倉里出來了!」放映機的燈光不停閃爍。

  「你拉了?」手套有些嫌棄的躲到了遠處,「你可千萬別聲張,自己找地方收拾去吧,我這還有好東西要拿給當家的。」

  「和拉了的感覺不是太一樣!」放映機打開了膠片倉,一股藥香味兒飄了出來。

  手套是識貨的,一聞這味道就覺得不對。

  他盯著膠片倉看了片刻,里邊放著一顆丹藥,成色上好的玄蘊丹!

  「兄弟,你這是怎么弄出來的—」手套趕緊收了丹藥,帶著放映機去見趙驍婉。

  趙驍婉一聞藥香味,趕緊把丹藥藏在了衣服里:「相公哪去了,趕緊把這藥送回隨身居,這味散出來可不好。」

  手套找李伴峰拿了鑰匙,把丹藥送了回去。

  放映機覺得膠片倉里順暢了不少,沉沉睡去了。

  趙驍婉看著放映機,覺得狀況不對勁。

  鐵百聲專門收拾出一件廠房,讓李伴峰和魚韻秋單獨聊聊。

  李伴峰先問了一句:「那六只燕子是哪來的?」

  「什么六只燕子?」魚韻秋面不改色,對李伴峰也沒有多少畏懼。

  「就是你送來的六個信使,自稱是朝歌來的。」

  魚韻秋冷笑一聲:「殿下,你說的哪路笑話,朝歌來的信使,和我有什么相干?」

  「和你沒相干,你為什么要在海上埋伏我?千萬別說這事兒不是你做的。」

  李伴峰并不知道魚家在海上做了什么樣的埋伏,其實他根本沒出海,坐船出海的是個倭瓜人,紅蓮在里邊加了劇毒,還把倭瓜子改造的和血肉十分相似。

  他說這番話,是為了詐魚韻秋。

  雖說李伴峰言之鑿鑿,可魚韻秋硬著脖子不認賬:「殿下,朝歌既是派來了信使,想必是真有急事與你商議,你最好先去朝歌看看,別等喬毅下了黑手,你還毫無防備。」

  李伴峰問道:「你覺得喬毅還有心思對我下黑手么?」

  魚韻秋笑道:「喬毅心思縝密,眼下雖說焦頭爛額,但也未必無暇旁顧。」

  「你連焦頭爛額的事情都知道?」李伴峰有些驚訝,喬毅三頭變一頭的事情,應該還沒傳揚出去。

  「身前有土方國蠢蠢欲動,身后有普羅州襲擾不斷,這等局面,有誰不知?」

  李伴峰稍稍放心了,魚韻秋和他說的不是一回事:「你對土方國知道多少?」

  一聽這話,魚韻秋看到了些活下去的希望:「兩國紛爭多年,魚家在戰場上立過不少戰功,我對土方國,敢說知根知底。」

  李伴峰眼神之中滿是期待:「土方國的皇族,也和你們一樣,是三頭人么?」

  魚韻秋搖頭道:「是三頭人,但不一樣,他們的皇族可不是擺設。」

  「這話怎么講?」

  「土方皇族能征善戰,無愧于身上的皇室血脈,魔主有萬夫不敵之勇,曾親自帶兵上陣廝殺,豈是喬毅等宵小之徒可比。」

  「魔主這么能打?」這一點,李伴峰還真沒想到,「他們的科技水平和你們差不多么?」

  科技這個詞,讓魚韻秋有些費解。

  李伴峰解釋道:「就是戰場上的武器。」

  魚韻秋搖頭道:「土方國工法若是能比得上商國一半,商國怕是早已淪落到土方的鐵蹄之下,縱使如此,連年征戰之間,商國也沒曾占到半點便宜。」

  「土方皇族的戰力,為什么比商國強了這么多?」李伴峰看魚韻秋說的嘴干,給他倒了杯茶。

  有了這杯茶水,魚韻秋感覺自己活命的幾率更大了。

  他抿了口茶,語調之中加了幾分凝重:「因為土方皇族,從未忘記皇族本分,他們打熬筋骨,研習技法,不似商國皇族這般贏弱,

  尤其近兩年,土方皇族掌握了修行之道,有技法,有層次,單兵戰力突飛猛進,許是能和普羅州一較高下。」

  單兵戰力,和普羅州一較高下?

  李伴峰問道:「近兩年發生了什么事情?」

  魚韻秋看了李伴峰一眼,李伴峰會意,趕緊再給魚韻秋添了杯茶。

  喝過茶水,魚韻秋低聲說道:「老夫在土方國有些友人,平時也有書信來往,對此事,確實知道一二,

  這件事要從一個人說起,這人在普羅州頗有身份,是雪花浦的頭目之一,同時也在外州有很高的身份,和土方國也有很深來往,他叫杜文銘,不知殿下聽沒聽說過此人?」

  李伴峰搖了搖頭:「我沒聽說過,你接著往下說。」

  「知道杜文銘的人,確實不多,可這個人所作所為,卻都在要害,此乃機密中的機密。」魚韻秋看了看李伴峰,似乎在講條件。

  李伴峰笑道:「老魚,咱們之間情分還在,事情都過去了,還有什么不能商量?」

  一聽這話,魚韻秋徹底放心了,他講起了杜文銘的種種過往,其中大部分事情李伴峰都知道,一些無關緊要的瑣屑,李伴峰也不是太關心。

  但有一件事情,李伴峰很關心。

  「無論商國人還是土方人,用普羅州的藥粉,都進不了道門,

  但杜文銘從外州弄來了一些秘藥,這些秘藥能讓皇族入道門,他把秘藥的配方交給了土方國,

  有了這些藥粉,土方皇族的戰力遠非昔日可比。」

  「這個禍害,難怪能在百魔坊和樺樹隱修會賺來那么高的身份!」李伴峰咬著牙,在心里罵了一句。

  魚韻秋道:「天下大勢,順之者昌,土方一統天下之局已定,好在老夫在土方國頗有根基,既是與殿下有此一番情誼,老夫愿意在土方國給殿下留一條后路。」

  李伴峰笑道:「我是商國的親王,你跟我說這種話,怕是不合適吧?」

  魚韻秋也笑了:「普羅州的七爺,來大商做個王爺,不也是為了留條后路么?路多了肯定沒有壞處。」

  「說的有理。」李伴峰又給魚韻秋添茶,兩人相談甚歡,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喝了兩壺茶水,魚韻秋起身告辭:「且容老夫先回家中處置些家事,今夜便寫書信,送至土方,先為殿下做個引薦。」

  李伴峰愣然道:「不用這么著急吧?」

  「風云莫測,當早做謀算,這事耽擱不得,更何況殿下的事,就是老夫的事一聽這話,李伴峰十分感動,他趕緊起身道:「魚兄盛情,小弟無以為報,

  今贈魚兄一具全尸,聊表寸心。」

  「全尸?」魚韻秋膛目結舌。

  李伴峰叫來一隊香瓜人,吩咐道:「送魚大夫去皇城,我親自送他上路。」

  魚韻秋怒道:「李七,你此舉何意?既是要殺老夫,你此前又說什么情分?」

  李伴峰笑道:「這你可就不實在了,你和隸人們說情分的時候,難道真想放過他們?」

  「我是真想——」

  李伴峰捏住了魚韻秋的魚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都這時候了,還裝給誰看?動身吧,外邊好多人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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