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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運勢大好

  中年男子沒了眼睛,高聲哀嚎。

  李伴峰對中年人道:“這界線怎么才能收掉?”

  中年人真是帶種,一聽這話,高喊一聲道:“把界線收了,你們聽不見嗎?”

  三個部下,一起看向了那一個拿著機關的部下。

  那名部下沒有動。

  他確實有經驗,只要不把界線關了,李伴峰就逃不出去。

  只要李伴峰逃不出去,這個中年人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拿著機關的部下對李伴峰道:“你別想走,你現在立刻把我們堂主放了,否則伱一百條性命都賠不起。”

  李伴峰看著中年人道:“他是關防廳來的,居然還能做你們堂主?”

  “這和你沒相干,我現在實話告訴你,我不可能把界線收了,你說什么都沒用,你要是再不把我們堂主放了…”

  這位拿著機關的部下突然頓住了片刻,他感覺情況有點不太對勁。

  口袋里的機關哪去了?

  另外三名部下看向了這個拿著機關的,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說話了。

  李伴峰看著那拿機關的半天不語,場面有點尷尬,替他說道:

  “我沒說讓你收了界線,我問你怎么才能收了界線,你就告訴我這東西怎么用就行。”

  李伴峰一手揪著中年人的頭發,另一只手拿著機關。

  所有部下都驚呆了,這東西什么時候到他手上了?

  難道是剛才被他放倒的時候?

  所謂機關,就是一個塑料盒子,上邊帶著一個拉桿。

  塑料這東西,在普羅州很罕見,也很昂貴,這東西做工還很精細,一看就出自外州。

  但界線肯定不是這個塑料盒子創造出來的,這個塑料盒子應該就是一個遙控器。

  手套在李伴峰耳畔道:“當家的,咱們攥著拉桿,隨便拉一下試試唄。”

  李伴峰道:“萬一試錯了,咱們不都撂在這了?”

  手套搖了搖食指:“當家的,要是咱們真試錯了,這些人肯定得提醒咱們,他們肯定不想死,不信咱們就試試。”

  李伴峰覺得手套說的有道理,他讓手套握住機關的拉拉桿,往后一拉。

  操控機關的那位一驚,沒想到李伴峰操控的如此準確,這一下就把界線給停下來了。

  眾人注視著李伴峰,怕他逃跑。

  一束光暈從李伴峰胸前亮了起來,照在了一名部下的眼睛上。

  是放映機。

  放映機一直藏在李伴峰的內兜里,靜靜的拍攝著畫面,恰好夕陽即將落山,角度正好合適,放映機稍微調整了一下鏡頭的位置,把焦點對準了這名部下的眼睛。

  放映機出手的時機合適,李伴峰的運氣也是真的好!

  被晃了眼睛這位,還沒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李伴峰的身形突然在他視線中消失了。

  一個高層旅修,突然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后果非常的嚴重。

  這名部下心里一慌,還沒做出反應,身軀已經炸成了一團血花。

  與此同時,李伴峰拎著這位“堂主”,已經沖出了界線的控制范圍。

  其余三名部下奮力追趕,必須拼盡全力追,否則以旅修的速度,這位“堂主”轉眼就要沒。

  李伴峰一推拉桿,把界線復位了。

  光暈亮起,一名部下跑急了,界線出現在眼前,想剎車都沒剎住,正撞在了光暈上。

  這真不怪他。

  要想保住堂主的命,他必須全力追趕。

  他們經常用這界線來暗算別人,但從來沒被界線暗算過,在他們的戰術里,就沒有被界線暗算的對應計劃。

  光暈之上,這名部下像是掉進了熔巖一樣,身軀蕩起火星,轉眼變成了灰燼。

  還剩下兩名部下,被困在界線里邊,眼睜睜看著李伴峰逃走了,卻無能為力。

  一名部下看向了拉洋片的車子。

  拉洋片這位早就嚇傻了,縮在車子后邊正尿褲子。

  那名部下道:“咱們把這些孩子抓來,或許還能把那人逼出來?”

  另一名部下道:“他能在乎這幾個孩子么?這都窮苦人家的娃,和他非親非故的。”

  “我看他剛才挺在乎的。”

  “試試也行,要不咱們得在這困到什么時候,這事要沒個交代,咱們這日子以后可怎么過?”

  這兩人奔著這車孩子去了。

  光暈突然消失了。

  兩人一怔,這一舉動又讓他們看不明白。

  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光暈上,眼前突然飛過來一龐然大物。

  李伴峰把他們堂主扔回來了。

  一名部下非常忠誠,奮不顧身去接堂主。

  另一名部下相對冷靜,他集中精神注視著李伴峰。

  去接堂主這位,把堂主接住了,因為視線過于專注,卻也沒看清李伴峰的身形。

  他不怕走馬觀花么?

  這名部下不是太擔心,因為之前李伴峰用過了一次走馬觀花。

  按照經驗,哪怕是高層的旅修,也很難連續使用走馬觀花,這個技法消耗太大。

  可他沒想到,李伴峰的步法和常人不同,他的走馬觀花之技消耗沒那么大,等這人接到了堂主,李伴峰的視線正好集中在他們倆身上。

  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隨著堂主一并炸了。

  剩下最后一名部下,預判出了李伴峰的位置,突然沖到了李伴峰的身后。

  他知道堂主已經死了,也知道李伴峰的修為很可能在他之上。

  連續用了兩次走馬觀花之技,連續殺了他兩個同伴,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堂主死了,他必須得給關防廳一個交代,否則普羅州今后再也沒有他容身之地。

  而且就算現在選擇逃走,他也未必有逃跑成功的希望。

  對方是個旅修,把后背留給旅修,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趁著機會好,拼一手,是他唯一的生路。

  機會把握的確實不錯,這名部下速度也不慢,他搶到了李伴峰的身后。

  兩條手臂化作一對刀鏟,這名部下是個螻蛄。

  這一對刀鏟,一并鏟向了李伴峰的后背,李伴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擊。

  鏟子在李伴峰的身上砍出了火星,但卻沒能破皮,連李伴峰的衣服都沒砍破。

  怎么可能?

  一個旅修怎么可能這么抗打?

  這對鐵鏟,不知練了多少年,只要位置合適,這只螻蛄能直接掏出來對手的內臟。

  他的衣服難道是法寶?

  可旅修一般不穿重甲,重甲會影響旅修的速度。

  這只螻蛄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會是宅心人厚之技,因為宅修不可能和旅修兼修。

  一刀砍不破,再砍一刀。

  這螻蛄揮起手臂,還要再砍,李伴峰早就閃開了,哪還能給他再砍的機會。

  螻蛄試圖追擊,這就是他不自量力了。

  沒等他靠近李伴峰,一把長刀已經戳在了他頭頂上。

  “刀刀取敵首!”唐刀喊得響亮,刀尖沒能刺穿這人的腦殼,這螻蛄的鎧甲挺硬的。

  “不中用的東西。”鐮刀飛了過去,劃開了螻蛄的脖子。

  這下傷口很淺,但是有毒。

  李伴峰一怔,他沒在意傷口的事情,他在意的是,剛才誰在說話?

  好像是個女子。

  重點是,鐮刀怎么自己飛過去了?

  “小老弟,動手!”酒葫蘆趁機往那部下身上淋了一身酒霧。

  李伴峰擦燃了一根火柴,彈在了螻蛄的身上。

  這是姚老的藥酒,螻蛄在劇毒和烈焰中支撐片刻,被唐刀貫穿了顱骨。

  四名部下全都拾掇了。

  李伴峰出手的確果決,但以這四個人的修為和閱歷,能短時間內解決他們,李伴峰的運氣也確實是好,

  看著周圍滿地血跡,躲在車子后邊的那拉洋片的,精神崩潰了。

  他不再躲藏,站起身子,一遍呼喊,一邊逃命。

  “殺人啦,我們堂主被殺了,有人管嗎?

  我是江相幫的,我奉了堂主的命令出來拐孩子,我就拐了五個孩子,他就要殺我,

  我也是親爹娘養的,我不是人嗎?他憑什么殺我,有人管嗎?”

  這是精神徹底失常了。

  李伴峰上前把那拉洋片的給揪住,隨手送進了隨身居。

  “娘子,一會再吃,我還得問他點事情。”

  “喂呀相公,放心就是,這等腌臜菜色,小奴還真有些看不上。”

  把堂主和四名部下的尸體,一并收進了隨身居,李伴峰拿著機關,把周圍的界線又點亮了。

  李伴峰拿來一根樹枝,對著光暈一扔。

  樹枝飛過了光暈,變成了細碎的灰塵。

  這和李伴峰在邊境線周圍看到的情況非常相似。

  選了一處看著合適的位置,用了斷徑開路之技。

  腳下的土地裂開了一條溝渠,這是李伴峰用技法開出的一條路。

  可這條新開的路,同樣被光暈攔截了。

  李伴峰加大技法,溝渠拓寬,橫在溝渠上的光暈隨之延伸,繼續擋住溝渠,李伴峰沿著這條新開出來的道路也逃不出去。

  維持片刻,李伴峰收了技法,新開出來的溝渠也隨之消失。

  看來這條界線用斷徑開路之技無法化解。

  界線到底從何而來?

  是因為地底下埋著東西么?

  李伴峰問手套:“能不能聞到寶物的氣息?”

  手套搖了搖手指:“當家的,我也懷疑這地底下有好東西,可我確實聞不見味道。”

  連手套都找不到,李伴峰就沒必要繼續嘗試了。

  而且他也不能在這浪費太多時間,難說那位堂主還有沒有其他救兵。

  他收了界線,把遙控器也送回了隨身居,把拉洋片的車子簡單修理一下,拉著幾個孩子,送回了柳塘村。

  快到村子附近的時候,李伴峰讓鐘擺給他畫了些妝容。

  天都黑了,幾個丟了孩子的人家都急壞了,叫上親戚朋友,點上火把到處找。

  夜色之中,看到有人搖著撥浪鼓進了村子,幾個人趕緊沖了上去。

  “就是這個拉洋片的!”

  “之前孩子們都在他這看洋片,一轉眼就不見了。”

  “他這是…”

  李伴峰把車子放在了村口,轉身走了。

  “他不是那個拉洋片的!那拉洋片的不是他這個身形。”

  “這是什么人啊!”

  “他把孩子給送回來了!”

  “他一臉花花綠綠的,是人還是鬼呀?”

  “難不成是妖精么?”

  “別特么瞎說,孩子是人家幫咱們救回來的,這是恩人!”

  雖然有點害怕,但孩子找回來了,眾人非常歡喜。

  一名老者喊道:“這位恩公,能不能留個名姓,我們忘不了你的恩情!”

  李伴峰回頭道:“我姓恩,叫恩公。”

  說完,他壓低了帽檐,消失在了夜色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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