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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老爺

  孫惠若發現隔壁那兩個后生走了過去,家丁在前頭大聲呵斥,分開了眾人。(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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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頭高的后生問道:“你們何故打鬧”

  有人氣憤的道:“小人在巷子口開了小客棧,他從元月初二歇在小店,一直吃住到昨日,四個多月了。當初講明每日二錢銀子,一共該付二十四兩六錢,他先后給了四兩銀子的訂金,一副鋪蓋算作三兩二錢,幾件舊衣服,一個皮箱子,小人給估了六兩九錢,一共十四兩一錢。除了訂銀不算,如今凈欠十兩零五錢。小人連日來問他討要飯錢,他總是說沒有,今晚反而要打人。這位公子,您說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那山東人也辯解道:“俺孫興武,山東菏澤人氏,進京準備武舉,誰知投親不遇,流落客棧,欠他幾兩銀子是真  。他領著這么多人來打俺,公子看見了,俺自是要還手。”

  店家罵道:“你這山東強人,我們打不過你,咱們見官去。”

  孫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孫惠若情感上天然向著山東人,但情理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心說不愧是粗豪的北方大漢,欠錢也能欠的這么理直氣壯。

  正當眾人叫囂著上前拉扯孫興武之時,孫惠若蹙起了眉,就見后生說道:“何必呢都住手。”

  叫家人取出幾錠銀子,孫惠若商人之女,估算至少有四五十兩,對此很是驚訝。

  后生說道:“這十兩銀子替他還賬,剩下的度日兼做盤纏,武舉完事后,盡早回鄉,不要在此守困。”

  山東人感激的道:“萍水相逢,怎好讓公子破費,請問高姓大名”

  人群中有人叫道:“你運氣好,這是金陵徐家二公子,京城誰人不識”

  山東人深深注視著恩人,鄭重的道:“此恩刻骨,后會有期,公子告辭!”說完大步離去。

  繡樓上的孫惠若一臉震驚,喃喃道:“莫非是英國公府的徐二公子怎么可能竟與我家做了鄰居。”

  有心馬上告訴父親,但轉念一想,此等權貴還是遠離為上,孫惠若凝視著遠處的徐煜,選擇將此事藏在心里。

  次日一大早,孫江一連在后門口張望了數次,不見婦人身影。心想可能是下人也在這里,對方不便過來,于是將兩個家人并小廝皆打發了出去,或辦事或買東西。

  昨日求了母親,說為了學業想搬出來與沈濤同住,太太史氏沒多想就同意了。

  有了地點,他知道沈濤一有空便會進內宅,果然返回院子,不見沈濤,大喜。到烏岱云的房門口望了望,見他躺在炕上,閉著眼,以為還在睡覺。

孫江再一次急匆匆的跑到后門,縫窮娘已經靜靜站在樹后  。今日的打扮與昨日不同,梳了油汪汪的元寶頭,絞光了鬢腳,斜插一枝花,穿了一件八成新的藍布長裙。

  臉上擦了脂粉,手上帶了鍍金的鐲子和銀戒指,好似正經人家的婦女,但依然提著她那竹籃子。

  看見孫江出來,婦人笑嘻嘻的走了過去,瞅了眼對方的腳面,笑道:“老爺萬安。”

  見左右無人,孫江伸手摟著婦人肩頭,一直把人拽進了房里。

  與烏岱云一樣,將房門閂上,下了卷簾,屋里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天氣熱,脫了衣服吧。”孫江迫不及待的說道。

  婦人點點頭,她這一行本就不像姐兒那么講究情調,什么吹彈奏唱,吃酒調笑,吟詩作賦的一大套表面功夫,既然客人不需要,樂得直來直去。

  脫了衣衫,臉蛋被太陽曬得很黑,但身上卻很白,豐滿的胸部,小衣凸出兩粒誘人的櫻桃。孫江一見之下雙眼放光,使勁摸了幾把,叫她脫去小衣,婦人抿著嘴嘻嘻的笑,不肯脫。

  于是孫江動手將小衣小褲扒了下來,二十五歲也算是最好的年紀,皮膚光滑而富有彈性,閃爍著健康光澤。

  孫江自己也脫光了,婦人目光向下,頓時顯得很吃驚,暗道小看了這花一樣的郎君,其物甚偉,比起昨日那位,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男一女都經過昨晚的養精蓄銳,時間充足,這下子自是將遇良才,摟在一起在躺椅上耍了起來。

  對面房里的烏岱云早已醒了,躺在床上不愿起來,兼且婦人今日特意穿了木底鞋,鞋跟襯了高底,使得身材高了不少,走路時難免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孫江又當他在睡覺,也不防著,在屋里的二人沉浸其中,躺椅被折騰的亂響。

  “奇怪,哪來的聲音”

烏岱云翻身而起,順著聲音輕輕走到孫江房門口,側耳一聽,里面吱吱嘎嘎的響聲大作,還夾雜著“嘰嘰”的好似狗舔水的動靜烏岱云越發疑惑,走到窗臺看看,因窗簾阻隔什么也看不見。他心說先前像個女人的腳步聲。哦!好你個孫大少,竟也學我偷偷勾搭女人進來解饞  “會是誰呢”十分好奇的烏岱云又走到房門口,伸手推了推房門,果然閂著,趴在門上仔細傾聽,里面的聲音輕重迅急,好不熱鬧,且有一聲一聲的滑水之音令人心蕩,毫無疑問是在做那件事了。

  又聽到孫江的聲音得意,問道:“我好不好”

  女人應道:“好!”

  烏岱云無聲一笑,孫江哪來什么經驗完全沒法和身經百戰的自己相比,這女人真是沒見識。

  “這一下是一百數了,咱們再來過。”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直數到了八十八,烏岱云心中大笑,果真是初哥啊初哥,你數它干什么非要證明你的本事嗎  忽然,里面“啊!”的一聲,倒把烏岱云嚇了一跳,就聽孫江失聲說道:“哎呦,哎呦,要塌了,要塌了。”

  “嗤”的笑聲傳來,好像是躺椅被激烈的動作給壓壞了,心癢癢的烏岱云使勁聽著,兩個人嘻嘻哈哈,腳步聲響到了炕邊。

  烏岱云瞇著眼睛繼續偷聽,唰的一下傳出扇子打開的聲音,又唰的一下合上了,接著是微不可聞的動靜,伴隨著婦人“哎呦呦,你干什么啊討厭。”

  “嘿嘿!”這難不倒經驗豐富的烏岱云,心領神會的輕輕一笑,心道:“這家伙倒是會玩,懂得借助玩意取樂,孺子可教也。”

  過了好一會兒,激烈的聲音再次響起,女人的喘息聲也愈加急促。

不知過去了多久,啪啪兩聲響起,以及兩下女人的笑聲,似乎是扇子打在屁股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烏岱云津津有味的聽著墻角,終于孫江完事了,低聲說道:“樂哉!樂哉!真真樂在其中,樂在其中!”

  烏岱云差一點大聲笑出來,急忙捂住了嘴,想孫江年紀輕輕,精力旺盛,果然第二場戰斗又打了起來。

  這一次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女人說道:“夠了,夠了,老爺放我起來吧,我還得回家煮飯呢。”

  “好吧。”孫江心滿意足的說道。

  停了一停,二人突然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又斗了一回,這才聽到擦紙的聲音,穿衣服的聲音。

  接著屋子里安靜了一會兒,烏岱云聽到清脆的數銅錢聲,他下身發脹,苦于無法發泄。

  “這是給我的么哦哦哦,還以為是位大方的老爺呢!對不住,我不是這價錢。”

  “我是比照你昨日的價錢,他那里不是四百錢么”

  莫非是昨日的縫窮婆烏岱云非常詫異,暗道她怎么會在他房里哎呀,一定是昨日嘗到了甜頭,過來找我的,卻被這強盜打劫了去,可恨,可恨啊!

  烏岱云頓時捶足頓胸,感覺十分窩火,可也不禁幸災樂禍,心里嗤笑道:“你這勢利眼的婦人,看走眼了吧他家確實比我家有錢,但你不知此乃商賈之家嗎連我借宿幾日都要收錢呢,想在他身上多賺做夢去吧。”

  里面婦人拔高了聲音,“快加錢,祝老爺高升,別磨蹭了。”

  “這是什么緣故一樣的人,我就要加錢”

  “一樣的人不假,但他只是讀書人,你是個大老爺呀!況且昨日才多久今日足足兩三倍的時辰,奴家盡心盡力的奉承,任由你這個,任由你那個,好意思給四百錢么再說也有失你的老爺身份。”

  就這樣二人爭執了起來,聲音越來越高,孫江似乎不得已加了一百錢。

烏岱云心里暗笑,對歡場如數家珍的他笑孫江不懂行,如果不是因縫窮婆向來不好糊弄,他昨日為何會半途而廢縫窮婆身處于社會最底層,賣身的更甚,成天拋頭露面是個男人就能上身,所以什么豁不出去所以一文錢也不能少,在街上光著屁股不管不顧的大吵大鬧視若等閑,試問幾個男人招架得住想白占她們的便宜,想都別想  婦人不滿的道:“不是這么加的。告訴你,今天必須兩吊錢。”

  孫江氣惱的道:“豈有此理,兩吊錢兩吊錢我都能玩你五回了。”

  婦人叫道:“你這一回抵得上人家五回。我們就算陪客人過夜,至少四吊錢。今日老娘渾身脫的精光,陪你玩了一個時辰,任你作踐,兩吊錢還多么別耽誤我的工夫,趕緊把錢拿來。”

  貌似孫江又給了一百錢,婦人只是不依,非要兩吊,說話的聲音自然也越說越高亢。孫江唯恐被人聽見,只得又添了些,就這么添了五次,加在一起成了一吊錢。

  算上先前的四百,勉強一吊五,婦人不叫嚷了。其實按照行價,再年輕美貌的縫娘,最多一次三百文,過夜不過一吊錢而已,無非欺負孫江有身份,背著家里人心虛。

  對孫江而言,這點錢算什么不過是家傳淵源,習慣了討價還價。

  就聽他事過就忘,笑著問道:“我問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個老爺難道昨日那位不是老爺么”

  老百姓習慣對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稱老爺,與年紀無關,但不會隨便恭維誰為老爺,是以孫江有此一問。

  婦人一口斷定的道:“他不是老爺。”

“我怎么就不像老爺了”烏岱云頓時氣得不輕,雖說他只是個童生,可孫江也不是秀才啊,大家各方面都相差無幾,憑什么他看上去像個老爺呢  屋里的孫江則非常得意,也暗暗歡喜,認為此乃吉兆,他褲子還未穿上,下意識的抖了抖胯下的鉛筆。原來那頭上有個黑斑,卦書上說主貴,他一直對此深信不疑。

今日機會難得,有心驗證驗證,于是孫江笑問道:“我身上有個主貴的地方,你若能說出來,我才服你。若說不上來,你就是在故意哄我,想訛我的錢“呸!”婦人掃了眼他的胯下,譏笑道:“你以為你那玩意主貴黑不溜秋的長著黑毛,丑死了。倒是比常人來的雄偉些,我訛你的錢莫非良心喂狗吃了  你一上身便三四百抽的,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鬧得人家一連丟了好幾次,這一吊錢還不夠我補身子呢!你幾時見過泥腿子腳上穿著皂靴若想省錢,你就天天穿草鞋,我便只收你二百錢。”

  孫江被她一番譏笑,方知是自己穿了皂靴的緣故,誤會是衙門里的小吏,所以稱呼一聲“老爺”。也是縫娘對讀書人不大了解,卻對于官府特別敏感。

  婦人不是省油的燈,亦別有一番趣味,孫江走過去捧起她的臉,嘴巴親了下去,不想婦人咬了他一口。

  “哎呀。”孫江急忙躲閃,無語的道:“我見你昨日臨走時任他親熱,怎么我就不行了”

  “嘻嘻,正是奴家愛你呀,忍不住留個念想,老爺莫怪。”婦人笑道。

  孫江馬上回嗔作喜,又忍不住問道:“昨日為何正耍的熱鬧,啪啪的響,你明明樂在其中,卻要推他起來今日反而陪我這么久,那腿死死勾著我”

  婦人笑道:“那人呀好不在行,人又矮又瘦,家伙又短又笨,腿上一點勁都沒有,壓著我一點氣也透不出來。你聽見的聲響,那是小肚子碰到了小肚子,撞得我肚子直痛,你當是里頭響嗎滑進滑出的,偏偏夠不著癢處,倒叫我難受的很。”

  外頭的烏岱云聽了,整個臉都成了深紅色,這對自詡身經百戰,本錢雄厚的他來說,打擊委實太大了,自尊心強烈受損。

  氣呼呼的站在那里,想等她出來,然后好生罵她幾句。

  而屋里的孫江則捧腹大笑,笑得好不得意,男人的面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說起來烏岱云并不算差,奈何婦人的男人是位壯漢,孫江也非尋常人可比,所以相較之下,在婦人來說就顯得太平庸了。

  這時候,沈濤一瘸一拐的從外面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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