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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國喪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并加關注,給《》更多支持!松江府,漢王朱高煦不等欣賞下這座日益繁華的大城,就被官員催促上了轎子,一行人低調的到了碼頭,坐船逆流而上,抵達鎮江府。

  往來商賈和百姓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了些悲戚之色,正月十五上元節,竟無一處地方開燈市,放鞭炮,而家家戶戶幾乎無一例外的懸掛起了白紙燈籠。

  只有一些孩童拎著五顏六色的小燈籠玩耍,面無表情的朱高熾一直緊繃著臉,一路上的情景無不證明兄長是位好皇帝,老百姓心里有他,國喪期間甚至無需官府告誡,百姓也自發的進行悼念。

  說實話,不知在多少年前,曾野心勃勃一心奪取皇位的朱高煦,已經完全熄了念頭,原因簡單,一向瞧不起的兄長已然坐穩了皇位,并且眾望所歸的太子朱瞻基也出生了。

  雖然也曾幻想過學父王揮軍南下,然后各地靖難將領紛紛支持,京城里應外合,可惜他既沒有朱棣的謀略,身邊又缺乏能人志士,本身威望也不足,而朝廷根本不給他機會,封地遷來遷去,最后又下旨命他帶兵去征服漢王洲,即使在漢王洲,監視的人亦無處不在。

  前年,漢王府就被軟禁了,十幾位麾下將領調走的調走,下獄的下獄,無一例外的被解除了兵權,自己的兒女落入人手,朱高煦只能選擇束手待斃。

  在鎮江府城外的某驛站,隨行官員為漢王準備了一桌素席。權當接風,任何助興的玩意一律取消,并且每個人無不心事重重。帝王駕崩,新皇繼位。誰都在擔心著自己的前程。

  設宴官員中為首的是剛剛奉旨趕到的文淵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金幼孜,官居一品,其他人也都是高官,可謂是朝廷給足了漢王顏面。

  朱高煦沒滋沒味的嘗了幾口,放了箸,要了茶漱口,站起身來,其他人也跟著起身。

  走到驛站書房。重新見禮說話。朱高煦和金幼孜不熟悉,幾乎沒什么來往,但很清楚他是兄長最器重的內閣大臣之一,建文二年中的進士,被授予戶部給事中。朱高熾登基后,改任翰林檢討,與解縉楊士奇等人同在文淵閣當值,升了侍講。

  當時的內閣諸臣名不見經傳,身份低微,當然不久就成了炙手可熱的的帝王心腹幕僚。某種程度上來說等同于宰相。

  朱高熾至今還記得陪兄長審批奏折后,聽內閣學士講解四書五經,解縉主講“書經”。楊士奇主講“易經”,胡廣主講“詩經”,而這位已五十多歲的金大人,當日講得是“春秋經”,他呈上的“春秋要旨”三卷,現在還放在自己的書房里,不過十幾年不曾碰過了。

  因多年位于中樞,處理政務嘔心瀝血,五十三歲的金幼孜看上去好似六十多歲的老人。須發都已皓然,仍然神采奕奕。端端正正坐在一側,清瘦的面龐一臉中正之色。

  “陛下的梓宮設在哪里?本王要速去宮里守靈。”

  靜靜聽著朱高煦問話。金幼孜在椅子上欠身聆聽,拱手說道:“謚號已經定了‘仁宗’,請王爺留意,仁宗十三日駕崩,是在乾清宮,當日皇太子在靈前即位,國號‘宣德’。臣奉旨接王爺,請到南門外驛站安歇,自有圣旨召王爺進宮。”

  面對這些官員,朱高煦有一種異常陌生的感覺,遙想自己當年輔佐父王指揮千軍萬馬,在金陵何等的意氣風發?又是何等的耀武揚威?哥哥當了皇帝,自己是唯一手握兵權的親王,文武百官誰不爭相逢迎?

  每次奉旨離京正是今日君臨天下的宣德皇帝代天子恭送自己出城,在別橋的涼亭里敬酒,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叔叔珍重”。

  今日回歸中土,卻已然分了君臣名分,嫡親的侄子變成自己的君主,說奉旨等候,就得乖乖地在城外呆著!真是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朱高煦不由得惱恨起了某人,若不是他從中阻撓,那今日兄弟二人又何必尬尷至此?暗罵你就是個糊涂蟲。

  屋里的氣氛顯得很尷尬,兩邊都沒什么舊可敘,朱高煦離京的年頭太久了,這一批官員沒幾個認識的。

  兼且他本來在京城的根基不深,除了個別人外,沒幾個人會試圖冒著滿門抄斬的危險,選擇追隨一個親王造反。

  “安歇吧。”氣悶的朱高煦起身送客。

  兩日后,一行人行色匆匆馬不停蹄地趕到金陵城外,胡亂住了一宿,第二天拂曉旨意就下來了。

  因不許連夜進城吊喪,貴為帝王唯一健在親叔叔的朱高煦很生氣,既不設香案,也不跪著接旨,愣是站著讓太監宣讀。

  問題是如今很多禮儀規矩都改了,跪不跪的根本沒人挑剔,何況貴為堂堂皇叔之尊,這一點明朝和等級森嚴,無處不強調尊卑有別的清朝有著明顯的區別。

  策馬進城,當日徐灝目睹的熱鬧場景自然消失不見了,國喪期間必須家家關門,店店封戶,稀稀落落的百姓望見漢王突然回京,也沒什么反應,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這不免令朱高煦十分氣悶,他生平最見不得被人怠慢忽視,冷道:“小王還記得京城以前何等紅火?現在卻是悲風冷雪,連我的漢王洲都不如。我那皇兄躺在冰冷的乾清宮,我風餐露宿的趕回來,這人生在世,到底有什么趣味?”

  “王爺您想多了。”落后半步的金幼孜指著兩側,“主街上免不了冷冷清清,先帝仁義勤勉,雄才大略,治理天下戰無不勝,四海安寧。安居樂業。百姓甚是感念,無需下旨張榜,一夜之間全城哀哭。您瞧瞧午門外,吊唁的香燭紙馬堆積如山。好多人都哭的暈厥過去,這正是人心所向呀!”

  “嗯。”朱高煦點點頭,又問道:“那什么時候科舉?我漢王洲難得出了幾位舉子,要送他們進京趕考。”

  金幼孜說道:“王爺忘了么,新皇登基,按理應該加開恩科的。大喪過后,恩旨差不多就要下來了。”

  “哎呀!”朱高煦懊喪的拍拍額頭,“我竟忘了此節。這該如何是好?現在派人送信怕是來不及了。”

  忽然前頭的侍衛在馬上一指:“王爺,內城到了。”

  朱高煦身子一震,看著城樓上下一片肅殺之氣的御林軍,戒備森嚴,猛然意識到里面就是巍巍天闕,帝王的象征紫禁城,總領天下萬民的中樞重地,不管他身份如何高貴,在這里都由不得任何人放肆。

  國喪期間,任何人在此地都得下馬。朱高煦心情復雜的跳下來,身上的佩劍以及手下侍衛的兵器一律被收繳,并且只許他一個人進入午門。

  人在屋檐下。朱高煦只得一步步的朝紫禁城走去,身前身后跟著官員和十名禁衛。

  誰知一進宮門,朱高煦馬上大步流星的直奔金水橋,而不是遵循常例由武英殿入內,此舉把金幼孜等人嚇了一跳,追趕來不及了不說,又不能發生任何爭吵,趕忙急匆匆的要搶在前頭。

  朱高煦腳步飛快的穿過太和殿,過了保和殿。仰著頭直奔乾清門,站立兩旁的數百名禁衛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人人猶豫,誰也不敢去阻攔一位親王。

  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前。輕輕說道:“臣徐灝見過王爺!”

  有些忘形的朱高煦渾身一顫,瞬間停下了腳步,喘吁吁的狠狠盯著對方,發出好似困獸猶斗的凄厲質問,“這就是你想要的?”

  徐灝目光清朗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說道:“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朱高煦的胸膛急劇起伏,忽然咯咯的笑了,隨即惡狠狠的厲聲道:“本王也問心無愧,你難道想阻我不成?”

  “不敢。”徐灝側身一讓,“王爺請。”

  “哼!”朱高煦冷哼一聲,大步走了過去,當二人交錯而過的時候,他低聲嗤笑道:“膽小鬼,軟骨頭,糊涂蟲。”

  徐灝笑了笑,也不反駁,目送朱高煦走了進去。就見他又釘子似的站住了,木呆呆的注視著海一樣的白色靈幡,此刻才想起待他極好的親哥哥死了,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兩個弟弟也死了。

  撲通一聲,朱高煦雙膝跪在地上,大哭道:“兄長,兄長,你這是怎么了?不孝的弟弟回來了,回來了!老天不公呀,怎么就讓我仁義的哥哥走了呢?”

  徐灝皺眉聽著,分辨不出這是真情還是演戲,對著渾身是汗被人攙扶著追來的金幼孜說道:“無妨,就讓他哭去吧。”

  “你們退下。”金幼孜一個人走過來,氣喘吁吁的道:“我擔,擔心王爺意氣用事。”

  “沒事!”徐灝毫不在意,“陛下身邊又不是沒人,再說現在的漢王,早不是以前魯莽的漢王了。”

  “對。”金幼孜馬上想到朱高煦被軟禁中的妻妾子女,本身漢王意圖皇位僅僅是個謠傳,他們叔侄倆向來沒有任何的恩恩怨怨,反倒是和睦的很。

  金幼孜自然不知道歷史已經改變了,朱高煦和朱瞻基這一對有名的冤家對頭,壓根就沒有反目成仇的機會。

  此刻大殿東邊一溜跪著二皇子朱瞻埈、三皇子朱瞻墉、四皇子朱瞻垠、五皇子朱瞻墡等皇室子孫,年紀最小的九皇子朱瞻垍年僅九歲,而十皇子朱瞻埏則很遺憾的沒有出生。(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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