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普通老百姓遇到了命賤如草的亂世,絕大多數只能隨波逐流,英雄永遠是少數人。對于普通大眾,能多活一天,保護好父母妻兒,已然謝天謝地了。
戰爭是最丑陋也最殘酷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浪漫激情可言,喜歡戰爭無非是男人爭強好勝的天性,以及所謂建功立業的鼓吹。不信?請去現在的敘利亞,已經有一二百各國的英雄圣戰者,因想回家而被處死了,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成就一番偉業,少年走好!
亂世中,即使跟了某個強人當了兵,有了自保能力,但絕大多數也只是炮灰而已。
一聲令下,多少人死在了沖鋒路上,或是落下殘疾,拄著拐杖木然的望著封侯拜相的將軍!指揮作戰豈是簡單的?古往今來多少將軍死在了沙場上,可悲的是這世界永遠不缺少戰爭。
女人則是亂世最可憐的群體,男人起碼還有能力做出選擇,女人只能成為依附他人的卑微存在,為了活下去,什么都顧不得了。
這些村里的女人們,面對著賊頭,沒有一個敢拒絕,并且非但不拒絕,甚至覺得年輕英俊的男人可比自己那無能的長丈夫強過百倍,無不盡情任由男人享受。
大抵在亂世,夫妻重逢的幾率近乎于零,太多的女人潛意識里,依然存在上古自然法則,那就是盡可能的依附于強者生存,什么貞潔婦道,都他媽的見鬼去吧,憑什么替丈夫守節?
預先準備的刀子砒霜,此刻淪為了備而不用,等到了爭寵的時候,恨不得把砒霜拿出來毒死幾個,刀子捅死幾個,把漢子留著獨自受用。那才稱心如意呢。
這就和男人們野獸似的到處搶掠女人發泄,爭權奪勢無所不用其極,男女本質上一樣一樣的。
二娘在床上側耳傾聽,誠然賊頭這方面的能力很強,可也沒到以一當百的程度,對著四五個豁出去的女人,不到半個時辰也就丟盔卸甲了。
賊頭喘著粗氣休息了下,說道:“你們都是老子的女人了,從今以后要一心一意的跟著我,就算跑了。有臉回家?你們可有銀子藏在別處,首飾寄存誰家的么?現在咱們是一家人了,要為了將來做打算。”
女人們的想法各異,有單純也有心機深沉的,自然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內中肯定有打算死心塌地跟著賊頭的,也有一旦得了機會,絕對會毫不猶豫殺了賊頭的。總之這就是人性。
賊頭回來爬上了床,緊緊摟著二娘,問道:“你丈夫的本事比我如何?”
二娘笑道:“萬不及一,不但本事不如。就是容貌也沒有你這等好看,性子也沒有你這等溫存,奴家反倒因禍得福了。只是像你這般一表人才,哪里尋不到一碗飯吃。非得做這等有今天沒明天的冒險營生?”
賊頭說道:“我也曉得太危險了,上面也是個鼠目寸光只知道殺人之輩,沒有半點雄心壯志。可是又能怎么辦呢?聽聞吳國公(朱元璋)治下不錯,等我再槍些金銀財寶,攢夠了家資,我就帶著你去金陵隱姓埋名,不再到處打仗殺人了。”
二娘問道:“那你以前搶了多少了?”
賊頭說道:“連金銀首飾什么的,大概也有二千金。我再搶來半萬的時候,就和你做員外,員外夫人。”
二娘說道:“只怕你這些話都是騙我的,哼!你若真愛我,也肯收手不做強盜了,莫說五千兩銀子,就是一萬我也能給你。”
“真的?”賊頭心中跳了幾跳,“如今銀子在哪里?”
二娘神秘的道:“法不傳六耳,她們都在外頭,不好說出來,等明夜再和你商量。”
賊頭勉強睡了一晚,第二日帶兵出去搶掠,婦女們也隨著流到一地。
晚上,把幾個女人安頓在別的房里,賊頭迫不及待的問道:“那萬金藏在哪里?”
二娘說道:“你們男人最容易見異思遷,有了新人忘舊人,如今口口聲聲說要與我做夫妻,只怕銀子到了手,又去尋比我好的美人做員外夫人了。你得先發個誓,答應和我白頭相守,我才肯對你講。”
發誓還不容易?賊頭心中暗笑,也疑心盡去,當即跪下對天說道:“我若背棄你,死于萬刀之下。”
二娘喜滋滋的扶起他,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家公公是有名的財主,死了沒幾年,我丈夫見世道不好,把本錢都收了,連首飾等共有萬金,埋在了一個僻靜地方。你去挖出來,咱倆一輩子都夠了。”
賊頭說道:“或許被人拿走了。”
“不會的。”二娘說道:“只我夫妻二人知道,我男人昨日又被你們殺了,是我親眼見的。如今除了我,還有誰知道?況且又在沒了人煙的村子里,就是神仙也想不到,我自己不好去,你把我寄在什么親戚人家,我對你說了地點,你自己去拿。”
賊頭說道:“我們這樣的人,有什么親眷可以托付妻子?再說那地方我不熟悉,不如咱們一起去才好。”
二娘說道:“那咱倆就扮作一對逃難的百姓,拿了東西想辦法逃到金陵,做一輩子的夫妻。”
原來這賊頭是個有遠見的,現在已經不是前幾年群雄并起,天下混亂無序的時代了,可以走到哪打到哪,周圍朱元璋陳友諒等豪杰紛紛稱王,設置百官建立秩序,為了積蓄實力問鼎天下,紛紛開始對地盤上的流民賊寇展開圍剿,要么投降要么去死。
賊頭不指望當個將軍,天曉得最后誰會笑到最后?誰又能保證不死于戰場?再來殺了這么些年,也委實厭倦了殺來殺去的生活,渴望過上富足穩定的小日子。
賊頭被二娘說心動了,也是心里真的喜歡上了,問道:“那我積攢的那些金銀器皿怎么辦?放在何處?”
二娘說道:“奴家有個計較,不如捆成一包,后半夜等她們都睡熟了,我和你抬著丟進深水之中,只要記著地方,將來天下安穩了,回來撈起來就是了。”
賊頭大喜,摟著她笑道:“我前世不知做了多少好事,修得這樣一個好內助,又得了一大筆錢財。此事再等幾天,我尋個好機會咱倆一同離開這里,遠走高飛。”
連著兩夜賊頭養精蓄銳,準備在床榻上好生伺候二娘,理都不理外面那些搔首弄姿的娘們了。
這一日,隨著首領流竄到了某地,一切都準備好了,賊頭眼饞二娘,問道:“經期完事了沒有?”
“完事了。”二娘風情萬種的笑笑。
賊頭也跟著眉開眼笑,摩拳擦掌巴不得趕緊到了晚上,一遂心愿。
只是到了午后,二娘忽然躺在床上,嬌啼婉轉,不停的喊疼。
賊頭關切的問道:“哪里不舒服?”
二娘皺著眉說道:“不知什么緣故,下身生了個毒,腫得碗一般大,渾身發熱,難受死了。”
賊頭驚訝的道:“生在哪里?”
二娘舉起芊芊玉指,指著自己的裙帶之下。賊頭大驚道:“老天爺,這是我的命門啊!”
“唉!”二娘苦笑一聲。
賊頭趕緊掀開她的羅裙,把繡褲扯開,就見那女人的命門好似蒸了三天的大饅頭,顏色發紫,把個縫隙都合死了。
“唉!”賊頭嘆了口氣,好不心疼,伸手幫著揉了一會兒,又趕忙去捉來個醫生,用藥去敷,誰知越敷越腫。
原來這是二娘的計策,先前也是把月經帶藏在身下,瞞過了賊頭,她知道今夜躲不過去了,就把預先藏在衣帶里的巴豆取出一粒,用菜油在下身周圍一擦,巴豆的毒性非常厲害,好好的皮膚沾上了,即刻腫脹。
這就是醫生世家的好處,知道很多病例。這一晚,賊頭摟著她睡覺,苦惱的道:“我守了兩夜,指望今晚和你肆意取樂,誰知生出這樣意外的事,叫我怎么熬過去?罷了,我做個太監行房,摩擦一下去了火吧。”
竟然把自己的小丁丁貼了過去,也不怕摩擦起電。
“哎呀,疼死人了。”二娘哇哇大叫,趁機用汗巾子隔著手,把他的小丁丁使勁一捏。
巴豆油染在汗巾上,這么一捏,不到一刻鐘,丁丁立刻發作起來。
賊頭哎呀往后躲去,叫道:“太古怪了,連我也被傳染了,難道碰一下也染上了毒氣?”
活蹦亂跳的點了燈,照著自己的丁丁,就見腫成了黑紫棒槌,愁得賊頭抓耳撓腮,從此也不需二娘想方設法躲了,求他親近都不敢。
想二娘千方百計,保全了她那件名器,不肯被人玷污,但是按照古代的標準,朱唇舌頭,嫩乳酥胸,手腳大腿,都被看了個遍摸了個遍,甚至親了個遍,就算放在后世,事實上也等同于了。
而恰恰妙就妙在此乃古時,只要沒被深入,二娘也能心安理得的宣稱,自己守了貞潔,哪怕此乃救根本不救枝節的權宜之術。
第二天半夜,賊頭說道:“夜深人靜了,咱們走吧。”
當下二人從大營里出來,把白天包好的金銀抬著丟在一條大橋之下,記住了地方,認了岸上的樹木,帶著幾兩散碎銀子和換洗衣物,其余的衣服行李都不要了,瞞著賊兵和那些婦女,趁著夜色如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