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印測試”
徐海震驚的道:“沒想到姐夫這般有才,以前我還笑話過他來著,今后可不敢了。”
徐淞說道:“我說怎么大哥就喜歡請他去家里,原來是為了填詞作曲。大概姐夫覺得羞于啟齒,故此一直瞞著不說。”
徐海嘆道:“也是三姐管得太嚴,以至于姐夫寄情于一個婊子,也算情有可原。”
徐淞點頭道:“三姐是太兇悍了,比老六的媳婦不逞多讓,難怪劉智要出去找女人。”
坐在上首的徐灝聽著他們羅里吧嗦,一個勁的替劉智辯解,皺眉道:“你們三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再說我有說過要為難劉智了么?只要他不把那女人領回家里做什么并肩二房,我和人家計較什么?不過是因錢花的太多了,有必要給他一個教訓。”
徐海立時喏喏的說不說話來,表情尷尬,他清楚為了鄔夜春,全家人都開始有所不滿了,尤其是同為正妻的嫂嫂們,見了他連一絲笑容都沒了。
朱勇則興奮的道:“哥,這一次我可立了頭功,你得賞我。”
徐灝瞅了他一眼,“世事哪有這么簡單,談立功還為時過早。但是你做的不錯,女人你也睡了,權當獎賞吧。”
朱勇頓時吐血,徐淞不無羨慕的道:“回頭你領我過去,讓我也常常能叫姐夫喜歡之人的滋味。”
徐灝心說果然是個男人就有陰暗的心思,搖搖頭沒說話。
“劉智已經快氣死了,絕對不會再去找金鐘兒。”朱勇信誓旦旦。“他去別的青樓不關我事,反正在金家,我完成了哥交代的差事。”
徐灝說道:“那就走著瞧。要不你把金鐘兒買回家吧?”
“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我要她何用?”朱勇一心想在三哥面前立功。尋思那我就多住幾天。讓劉智徹底死了心再走,“這一次我非叫哥你對我心服口服不可。走了。”
看著離去的朱勇,徐海也羨慕的道:“下次再有這種好差事,哥你派我去。”
“好差事?”徐灝瞪著他,說道:“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己屋里一碗水端不平,還惦記著外面的女人,你如果再一味的寵溺二房,早晚非鑄成大禍,出去。”
徐海灰溜溜的走了,徐淞見三哥今日神色不善,轉身也跟著跑了。
屋子里。徐灝有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身邊的混賬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百姓家為了糊口而努力工作時,富豪子弟卻一心只想著拈花惹草。
麝月隔著門簾說道:“三姑娘和五姑娘來了。”
“請進。”徐灝放下了手臂。目光看向門外。
徐翠云和徐綠哥雙雙含笑進來,打量了番書房里的擺設,隨意選了個位置坐下,靈玉把茶端上來。
見徐灝做洗耳恭聽狀,徐翠云開門見山的道:“這不是要搬家了么,你兩個妹夫不愿隨著搬到皇城里,畢竟我們是小家子,進進出出不方便,那邊多少也太冷清了。距離獅子街不遠處的大覺寺一帶,旁邊有個書院,往來不是出家人就是讀書人,好大一個宅子只要兩千兩銀子,你幫我們拿個主意。”
徐灝詫異的問道:“是誰的主意?”
二人相互對視,徐綠哥說道:“是頭前我家那位打聽到了,因院子太大,我們兩家買下來樹一堵墻,也就分成兩家了。閑來無事我和三姐可去寺里燒香,他們可以和讀書人打打交道,古人云擇鄰而居,不是挺好的嗎?”
徐灝失笑道:“劉茂辦了糊涂事。這么大的宅院僅僅兩千兩銀子,你們不覺得太便宜了么?”
徐翠云解釋道:“說是原主人家道中落,欠了賭債,故此急于脫手。”
徐灝正色說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古人是說過擇鄰而居,可古人還說過三不可鄰。一不可與娼妓為鄰,二不可與寺院為鄰,三不可與書社為鄰。那宅子占了兩件,我勸你們打消念頭,省得將來后悔莫及。”
徐翠云問道:“怎么個不可法?你好生給我們說說。”
“是啊,那大覺寺是尼姑庵,非是和尚廟。”徐綠哥幫著解釋。
徐灝耐心說道:“看看光顧青樓的人,十有都是讀書人,而讀書人中良莠不齊,有的是專門喜好女色之輩,而尼姑庵不守清規的尼姑太多了,你們與這兩處彼此為鄰,能不鬧出丑事?就算你們嚴守著門戶,可鄰居家傳出了傷風敗俗之事,一件兩件情有可原,但三件四件連續發生呢?你們兩家都不被牽連?久而久之外人不笑話你兩家皆是一丘之貉?”
“原來如此。”徐翠云明白過來了,“幸虧事先來問問你,要不然豈不是貪小失大?”
徐綠哥后怕的道:“真要是被男盜女娼的事連累了,我和三姐的名聲豈不也隨著毀于一旦,誰會相信我家是清白的?”
“正是如此。”徐灝又笑道:“書院和寺廟皆開門迎客,就算沒有男女之事,也會出現些別的事端,再說誰樂于家中附近來來往往的都是陌生人?”
送走二人,徐灝應李景隆邀請前去赴宴,回來后,天已經黑了。
返回稻香居,就見臥室門被扣上了,敲了好一會,不開門也不答話,徐灝摸不清頭腦,說道:“不理我,拼著站一夜也不會走。”
只聽沐凝雪在里面說道:“今晚我和大嫂,青霜還有芊芊有好些事要商量,你好好的替我上西屋去睡,我明兒補償給你。你若不聽我的話,我可從此不理你了。”
“哦!”徐灝懶懶的朝西屋走去,晴雯站在門邊笑道:“奶奶不要你了。我們再把門關上,看你往哪里去。”
芷晴也說道:“三爺為什么不跪著求求,也許幾位奶奶心就軟了。”
徐灝笑罵道:“芊芊也在屋里呢,不許胡說八道。”
進了西屋。見香玉在小塌上歪著。徐灝關切的問道:“莫非病了?”
香玉迷迷糊糊的說道:“我今兒喝多了,手都是冷的。你給我捂著吧。”
一邊的麝月笑道:“你瞧芷晴姐也喝醉了,臉上都是通紅的胭脂,不去摸一下嘛?”
徐灝握著香玉的小手,見她們幾個你一句。我一句,似小鳥亂哨一樣,笑道:“既然她們轟我出來,你們就替了吧。正好六個人,咱們唱個連臺戲。”
晴雯撇嘴道:“若說誰替了誰,我們也不配,也犯不著替人家。三爺若執意要人侍寢。反正芷晴向來赤膽忠心,叫她都替了吧。”
香玉笑道:“芷晴姐專會假正經,咱們幾個人,今兒看她的好看。以后還說嘴不說嘴。”
“哎呦!”芷晴一躍而起,“我惹不起你們這一群瘋狗,我到太太屋里去,看你們還敢來不?”
說著就要跑出去,卻被芷晴和麝月追了上去,生生拉了回來,香萱羞笑著把房門咕咚一聲關上。
那一夜七個人如何胡天胡地,外人無從知曉。次日一早,沐凝雪先起來,叫了幾聲無人答應。
披著件外衣走出來,只聽西屋里一片喧笑之聲,走回去埋怨朱巧巧,“都是你要擋他出去,這時候還在屋里胡鬧呢,叫芊芊聽見了,又是笑話。”
躺在床上的朱巧巧說道:“你去嚇唬嚇唬她們。”
沐凝雪搖頭道:“那像什么樣子?我不去,要去你去。”
坐著聊了幾句后,耳聽那邊嘻嘻哈哈鬧得更不像話了,朱巧巧起身硬拉著她一同過去。
里間的杜芊芊早就醒了,暗暗乍舌表哥竟然如此荒唐,對著躺在一起的青霜低聲道:“你聽,難道這邊時常如此么?一堆人睡在一起?”
沐青霜疑惑的道:“沒有呀!姐夫雖然荒唐,可也從不會這么明目張膽,一定另有原因。走,咱倆跟著去瞧瞧熱鬧。”
“那怎么可以。”杜芊芊臉紅了,“你瘋了不成?”
沐青霜爬起來笑道:“都是孩子的娘了,什么沒見過?扭扭捏捏的倒像個黃花丫頭。”
杜芊芊為之無語,頭疼的道:“你還是黃花閨女好不好?而我是你嫂子,幸虧昨天把丫頭婆子都打發去了別的院子,不然麻煩大了,瓜前李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快起來。”沐凝雪七手八腳的穿衣服,“那是你表哥,你們倆縱使勾搭在一起,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你混賬。”杜芊芊氣的甩手扔過去一只枕頭。
到底芊芊沒有青霜的力氣大,被強行拽了出來,兼且她到底心里難免好奇,結果就見西屋里人人都穿著衣服,徐灝躺在紅鴛鴦枕頭上,晴雯和麝月架著芷晴往他身上送,香玉從二人的夾縫里,伸進去了手,撓芷晴的癢癢。
徐灝也伸手去格支晴雯,晴雯忍著笑不肯撒手,香萱和香菱加油鼓勁,七個人笑成了一團。
朱巧巧和沐凝雪走進去,誰都沒有看見。沐凝雪無奈的道:“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好好起來,越大越成了小孩子了,叫芊芊和青霜聽見了什么意思?”
芷晴幾個這才放了手,非常疲憊的徐灝估計一宿沒睡,也不知完成沒夜御六女的壯舉,反正早早把戰場收拾的干干凈凈。
徐灝說道:“你們趕我出來,看我在這里熱鬧,又趕著來了。”
朱巧巧嗤笑道:“美得你,誰還趕著來呢,臊也替你臊死了,別以為不知道你們干的好事。罷了,咱們回去梳洗,不要管她們了。”
外頭偷窺的杜芊芊天真的道:“原來是清早一起鬧著玩,我說呢,豈能那么荒唐。”
沐青霜心中暗笑,比之荒唐的還有呢,不過荒唐事幾乎都是偷偷摸摸做的,在姐姐的眼皮底下,姐夫從來都很非常注意分寸。
很快外面的院門打開,沐家的丫鬟婆子魚貫進來,沐凝雪急忙讓徐灝獨自從后門走了。
說實話昨晚讓丈夫和芊芊睡一個屋檐下很不妥當,也因為同在園子里住了好些年,人人下意識的認為理所當然。
不提沐凝雪暗自懊悔不已,一時疏忽竟忘了吩咐晴雯把丈夫請到別的院子,此事可一不可再,不然真的說不清楚。
下午徐翠桃等姐妹一同過來,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聊天。徐綠哥說道:“昨兒聽了三哥的警告不要買宅子,我派了幾個下人去打聽,一打聽才知道,那宅子敢情以前租給了一位名妓。
隔壁書院的監生秀才,四方尋芳客時常去賞玩流連,院子里栽種了許多花木松樹,太湖石緊靠著東廂房,又和大覺寺僅僅隔斷一墻,柳樹垂墻,花枝入戶,寺里的姑子們也時常在墻上折花供佛,不知惹出了多少風流話柄。萬幸沒有誤信人言,不然麻煩大了。”
朱巧巧笑道:“說幾件風流韻事來聽聽,也叫咱們開開眼界。”
如果是未出閣時,自然沒人好意思談及此等事,而如今都已為人婦人母了。
徐綠哥笑道:“隔壁書院自然有幾個風流書生,每常請了婊子來,琵琶弦子的玩鬧,弄得那大覺寺的尼姑們心癢癢的。主持收了好些徒子徒孫,有大戶人家女兒不愛嫁人的,媳婦被丈夫打出來的,反正什么女人都有。
有一天二十幾個尼姑出來洗衣服,她們見隔壁沒人,就溜了進去。誰知夏天炎熱,十個無良文人脫了衣服正在納涼,遠遠見姑子們往這邊來,藏在了太湖石邊,一擁而上把姑子們給強了,結果有些老相好自是心甘情愿,也有不愿意的,哭著去報了官,幾個秀才皆被革除了功名。
從此后那宅子就敗了下來,大覺寺受此牽連香火也不旺了,就連書院也不剩幾個人了。”
杜芊芊吃驚的道:“好大的膽子。”
朱巧巧笑道:“如今太平盛世,類似的花花事多著呢。不去打聽自然不知道,你若經常和外面的嫂子們聊天,光是秦淮河上爭風吃醋的混賬事,一天能發生一籮筐。想男人滿腦子想著女人,而女人何嘗不想著男人?所以我很你們開詩社,周濟窮人,人都得有些事做,不然終日里無所事事,天知道會瞎琢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