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芳,徐灝可謂是一點立場都沒有,打鐵還需自身硬,徐灝自問沒資格指責什么。
茍氏聽聞弟妹搬到了徐家,趕忙帶著丫鬟紅梅追了過來,想要好生道了歉。李茂在徐家外宅的客舍看著下人收拾衛生,他相中了一位退休侍郎的宅邸,正在商談價錢。
因李茂不太待見自己,茍氏見狀直奔徐家內宅而去,詢問丫鬟又轉而去了花園,沒尋到徐翠桃的蹤影,倒是發現了徐灝的蹤跡。
“你在這等著。”茍氏淡淡吩咐一句,她早就對徐灝垂涎三尺了,一來仰慕徐灝本人,二來也順便報復下丈夫的花心。
不想走近時赫然發覺還有別人在場,遂放緩了腳步猶豫著是否該過去?對面的亭子里朱仙媛正在品評昨日青霜的詩作,徐灝在坐著吃茶。
東風淡蕩黯魂銷,一樣梅花趣獨饒。
素質肌妍消粉本,絳仙春醉暈紅潮。
光凝錦帳千重疊,色借胭脂一點描。
流水空山霞自落,憑誰染出幾分嬌。
徐灝感覺青霜有點思春了,大抵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情竇初開嘛!
朱仙媛忍不住一時技癢,說道:“我出個對子,霜姐姐你來對對。”說完直接又說道:“月印波心,波靜月圓人對鏡。”
徐灝一聽心說這對子不簡單,看來堂妹也是個才女,一時尿急起身走向公測。
沐青霜說道:“這個對倒也難對,有了,云從雨意,雨消云散客游山。”
徐灝停下腳步,扭頭笑道:“過年又要猜燈謎了。我先出個你們猜猜,喜洋洋,兒子之子得還陽。打一獸名。”
朱仙媛心思電轉,馬上拍掌笑道:“哥哥真愛捉弄人,可是猢猻么?你是在借機笑話我們故弄風雅吧?”
“哈哈!”徐灝也不否認。
“一天到晚就知道取笑人。咱們不理他。”沐青霜還記著不許她參加文比的舊賬呢。
眼瞅著朱仙媛有大才,沐青霜不禁心中一動,瞇起眼眸盤算起來。
這邊徐灝在香噴噴的廁所里撒尿,忽然聽見隔壁有人唱道:“莽塵寰一醉陶然。得失雞蟲,富貴云煙。少日文章,壯年事業。暮歲神仙。早辦取青鞋布襪,再休戀金紫貂蟬。顛也么顛,且泛秦淮,為五湖先。”
徐灝搖搖頭,心說也不知是誰,蹲茅坑也有這么好的雅興。這聲音怎么那么陌生呢?
輕輕打了一個哆嗦,徐灝系了褲子走出來,就見一位少婦低著頭系著腰帶,直奔著他撞了過來。
“小心。”徐灝及時伸手按在對方的肩上。
“啊!”少婦吃了一驚,手一松長裙滑落到了腳下,露出白嫩嫩的大腿和黑茸茸的芳草地。
徐灝皺眉道:“你是?”
少婦急忙蹲下身去,紅著臉說道:“對不住。對不住,奴家是李芳的娘子。”
一聽是李芳的老婆,徐灝說了一聲抱歉,轉身就要離去。
茍氏立時急了,委屈的道:“爺看了奴家的身子,難道想一走了之么?”
徐灝頭也不回的道:“那你的意思?”
茍氏羞澀的道:“奴家好歹是蒲柳之姿,既然有緣遇見了,情愿獻給爺春風一度,則心滿意足再不糾纏了。”
徐灝似笑非笑的道:“對不住了,我這人腎虧不舉。好意心領了。”
不提茍氏驚愕萬分的留在原地,說實話徐灝也被她鬧得火氣上身,最近陪著妻子睡,好些日子沒有那啥了。
徐灝從徐家出來,直奔對面徐妙錦的院子。準備上船尋找雨詩的蹤跡,有小丫頭拿著幾支茉莉花,叫道:“少爺小姐們今日不來,在家學琴呢。”
徐灝心中暗笑,面上說道:“原來如此,那我隨意走走,誰在里面?”
丫頭說道:“都在樓上打牌,奴婢也不清楚。”
“知道了。”徐灝揮揮手徑自登上船艙,在一個船室里發現曼妙身影,斜靠著妝臺朦朧睡著。
徐灝走過去見是姑姑徐妙錦,撕下半張紙搓了搓,在對方的鼻孔上掃了掃。
“呀!”徐妙錦閉著眼下意識的躲過去,纖腰往后一伸,把左手搭在徐灝的臉上,“翠柳你別胡鬧,我還要睡呢。”
徐灝大笑道:“不是翠柳,是我。”
徐妙錦趕緊縮了手,紅著臉問道:“幾時來的?”
“剛來。”徐灝指著桌上的半碗茶說道:“我正好渴了。”
“那是我吃殘的,哎呀。”徐妙錦想伸手去奪碗,哪有徐灝手疾的,慎道:“你老大不小了,學小孩子頑皮做什么?”
徐灝語帶雙關的笑道:“大了才好玩啊。”
徐妙錦一時氣結,氣急敗壞的舉手就打,徐灝抬手拿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直伸進邊袖里了。
時下是秋老虎的節氣,氣溫仍然非常炎熱,徐妙錦只穿著一件大袖羅衫,里面是絲滑的肚兜,手一進去就摸到了光光滑滑,不大不小剛剛好的乳兒。
徐妙錦苦笑的討饒道:“別鬧了,丫頭撞見我也不用見人了。”
徐灝戀戀不舍的抽出手來,勾著她的脖子,笑道:“姑姑今天打扮的很嬌艷,也不知為了誰?”
“為了你,行不行?”徐妙錦有些惱羞成怒。
徐灝見狀再一次把手從衣襟下伸了進去,徐妙錦嘆了口氣半推半就,說道:“被人看見不雅,你快走吧。”
“口是心非。”
徐灝右手在她胸前如同水銀瀉地一樣,盡情撫摸,徐妙錦受不得癢往后縮去,卻被男人的胳膊緊緊摟住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大手按著這只,一張嘴含著鮮艷豆蔻,真個是魂蕩魄飛。
沒多久徐妙錦有些受不住了,徐灝抬手就要扯她的褲子。不料丫鬟一路喊道:“雨詩姑娘乏了,要換小姐去替她。”
“謝天謝地!”徐妙錦立即清醒過來,笑著推開了徐灝,“你還是把火發泄在雨詩身上吧,恕不奉陪了。”
不提雨詩毫無防備的羊入虎口。那邊茍氏氣呼呼的返回自家,一個人坐在屋里生著悶氣。
丫鬟紅梅今年滿二十歲,俊俏的臉上有些紅白麻子,李芳在里屋正在和兩個小妾翻云覆雨,也不避著人。
李芳興致很高,叫道:“紅梅你去書房取來建陽固本丹。我非得整死這兩個賤貨不可。”
黑著臉的茍氏看著紅梅答應一聲,說道:“你過來。”
紅梅趕緊把頭湊了過去,茍氏恨恨的道:“你去把書房的胡旦勾上手,試試他的滋味,回來告訴我。”
想紅梅本是戲子出身,生性風騷。茍氏的唱腔小曲都是她教得,笑嘻嘻的點點頭。
到了書房,見十六歲的胡旦光著上半身在洗臉抹身,下穿一條大紅縐紗單褲,白綢褲腰上畫著許多人物。
紅梅笑道:“小廝家穿什么大紅褲子?你腰上畫的是什么?”
其實二人早已彼此有意了,胡旦還想著出言調戲她呢,見狀順勢把褲腰一把扯開。拎著說道:“你看看是什么吧。”
紅梅仔細一看捧腹大笑,原來都是些男男女女的春畫,“不害羞的東西,畫這些東西做什么?”
胡旦笑著故意把手一松開,和茍氏的動作一模一樣,褲子掉了下去。露出一根直豎豎的東西。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面前把你老子的頭露出來?”紅梅笑著伸了它一下。
胡旦一下抱住了她,那挺硬的東西朝著紅梅身上亂聳,“你既然不待見他,用你的皮套子裝起來吧。”
紅梅躲著笑道:“我要告訴老爺太太去。看打不死你。”
胡旦滿不在乎的叫道:“不要假撇清了,今天非要完成我的心愿。
紅梅被他調戲的心花繚亂,喘著氣道:“老爺等著藥呢,過會兒你等我,我抽空就偷著出來。”
他二人只顧著胡鬧。忘了一句老話隔墻有耳,這一幕都被劉茂看得清清楚楚。
劉茂沉思道:“紅梅是嫂子的貼身丫頭,丫鬟偷人她臉上不好看。看來此事我不能聲張,或許有機會能得到些好處。”
最近生意清淡,劉茂的買賣有些競爭不過南邊的商賈,他有意找李芳商量買幾艘船,成立一個船隊。
前日吃酒時對李芳說了一次,誰知李芳當年在福建做武官時,得知海洋貿易的巨額利潤,那時還是禁海時期,就偷偷斥巨資買了一艘海船。
結果海船遇到風暴沉沒了,弄得李芳險些傾家蕩產,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帶著手下開著戰船做起了強盜。
打劫走私船隊的利潤自然豐厚無比,如此李芳短短幾年擁有了千萬家資,而那幾年又是靖難之時,南方一片混亂也沒人管他。
這幾年朝廷開放海禁,支持商人出海,沐皙的福建水師到處打擊倭寇和海盜,李芳留在南方的親信手下都被當做海匪打死了。
因此李芳不缺錢花,他資助劉茂劉智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投資船隊雜七雜八最少不得萬兩銀子?一旦船沉了或被海盜打劫,那就什么都沒有了,所以他不愿意借錢以致于有去無回。
劉茂撞見了好機會,滿心盤算著接下來的好戲,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不管是對劉芳還是嫂子揭發此事,似乎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如此劉茂選擇不動聲色的不辭而別,溜溜達達的回到鋪子前,就見家人興高采烈的叫道:“楊閣臣家的公子來了。”
一位權貴抵得上幾十個富人,劉茂忙吩咐道:“那可輕慢不得,莫說茶湯要上等的,就是送茶陪坐的人也得收拾打扮齊整。人家若肯說一個好字,幫忙尋個皇商的門路,那買賣可就一本萬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