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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真臘

  就猶如京戲里面的角色,少年國主頭上戴著沉重的金冠,臉上涂抹著香噴噴的檀香脂粉,從王冠垂下來五顏六色的鮮花,金冠上的大珍珠估計能有三斤重。

  胳膊腳腕上帶著一串串的金鐲子,十指清一色嵌著貓眼寶石的戒指,手掌腳掌染成了紅色,一只手舉著又像金劍又像權杖的東西。

  即使徐灝不算貪財,也生出沖過去打劫的念頭,話說東南亞確實是很富有,可惜歷史上被殖民了那么久,財寶都被搶走了。

  徐灝一面胡思亂想,一面騎在馬上昂然面對騎在大象上的少年國主微微點頭示意,有丞相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又被漢人官員一句句的翻譯出來。

  徐灝并非是奉旨出使,自有禮部官員出面去應付,一番隆重的儀式過后,國主好奇的打量著徐灝,邀請他騎上大象,被徐灝給拒絕了。

  稍后一行人被迎入城內國宮,是介于中原文化和印度文化之間的風格樣式,宮殿用黃色柱子搭建而成,壁畫皆是關于佛教的,回廊復道,不時見到來自中原的瓷器等物。

  有些宮殿像一只大象,里面有些珍貴的純金寶塔,鑲嵌著各式各樣的翡翠寶石,除了只允許徐灝進去參觀外,其余人等一律不許進入,防范很嚴。

  正殿里面也是一座高達九層的黃金寶塔,少年國主晚上睡在上面,官員說塔里鎮著九頭蛇精,若蛇精不見了,則國主死期至矣。

  徐灝驚異于這些奇珍異寶,不垂涎三尺那是假的,聽官員解釋原來這寶塔是跟著國王走到哪就帶到哪,就算一夜不住也會引起災禍,大概這就是和受命于天一個道理,顯示國王乃是震懾妖精的神靈。

  皇族富庶如斯,王公貴族的宅邸雖然遠不如國宮,可也占地廣大,不過由此看出南洋諸國和朝鮮倭國一樣,遠遠比不得中國,百姓太窮。

  國公大臣的宅院大多是石頭房,唯獨家廟和睡覺的正房可以用瓦片,其它用草蓋著,隨著等級依次遞減,至于百姓之家一律草蓋,片瓦不敢上屋,貧富差距太大了。

  真臘人很喜歡花布和用花瓣裝飾自身,也和占城人一樣喜歡全身上下涂抹厚厚的香料,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怪異味道。

  中國的女孩自古喜歡用鳳仙花的汁液涂抹指甲,真臘人則直接往手上腳上抹各種顏色,既有美觀也有驅蚊的效果,除了國王外允許婦女染彩,男人是絕對不允許的。

  徐灝懶得應付一個傻孩子,留下官員帶著親兵出來,城內到處都是石塔,國宮外有一對金獅子,有的石塔里供奉著金佛八身,貌似所有財富都用來供奉神靈了。

  隨處可見銅象、銅牛、銅馬等,徐灝還瞅見某座塔中有臥銅佛一身,肚臍流出泉水,城北有金子裝飾的方塔一座,據說是祭祀天地用的。

  此情此景,徐灝終于理解了西方殖民者,唾手可得的珍寶誰能不動心?憑借金蘭灣一萬火槍兵,絕對能橫掃整個半島,這還是不算富裕的真臘,泰國和印度比這里無疑要富庶數十倍。

  直接出兵搶劫吃相不免太難看了,徐灝琢磨著是不是利用兩國間的戰亂大橫財?與其今后被歐洲壞蛋搶走,還不如便宜了咱明朝壞蛋呢。

  一路上不時遇見脖子上掛著一條白線的儒者,見到徐灝都遠遠深施一禮,之乎者也的說一通詩經。更多的是披著黃布僧衣的和尚,另外還能看到頭上戴著紅布的尼姑,但人數遠遠比不得僧人。

  真臘雖然受到婆邏教的影響,但佛教的地位不可觸動,道教也占據著一席之地,反觀占城則全盤接受了印度教,而安南則是儒家天下,或許這也是為何三國之間戰爭不止的緣故。

  兄弟們可謂是大飽眼福,國宮里的宮女膚色大多瑩白如玉,這是自小不用曬太陽的緣故,可惜身材比南方女人更矮些,好在身材比例很不錯,美女到哪都是美女,不分國籍種族。

  而且透過布條能看到整個酥胸,即使是國王的妻子也是如此,別看那國王年紀不大,人家有五個老婆呢,正室一人四方四人,嬪婢有三五千,沒有太監。

  代替太監的是兩千有丈夫的女役,宮女喜歡佩戴來自中國的飾,至于尋常婦女不帶釵梳頭面,但人人胳膊上有金鐲子,手上有各種各樣的金戒指。

  河渠里一群女人肆無忌憚的洗澡,被男人見了絲毫不以為意,大大方方的任你欣賞,徐灝心說壞了,帶著一群狼來到了人財兩得的地方,豈不是逼著兄弟們犯法么?

  如果不想出辦法來,今夜就必定會生惡事,不光是士兵早已兩眼冒光,就連校尉親兵都顯得蠢蠢欲動,徐灝皺眉叫過來翻譯,嘀嘀咕咕了好半天,露出了笑意。

  把三百人召集起來,徐灝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什么,我可警告你們,不許對宮里的女人下手。”

  有精明的校尉大聲說道:“回都督,咱們都打聽清楚了,以往漢人來這里,必先納一婦人為妾,然后讓小妾在街市擺攤販賣貨物,這里男人不做買賣不種田,真是比大老爺還要悠哉,請大人成全。”

  水師官兵大多是福建和廣東人,最是善于出海經商,又有人笑道:“這里五色布帛最為稀罕,其次真州之錫器,溫州之漆盤,泉州之青瓷器,還有水銀、朱銀、紙扎、硫磺、檀香、白芷、麝香、麻布、黃草、鐵鍋、銅盤、桐油、蓖麻、木梳、針線等皆是好東西,求都督開恩準許兄弟們做買賣,賺錢帶回家去。”

  徐灝正色說道:“兄弟們跟我出海,自是不會阻止大家財,不過一來擅離軍營是大罪,二來本地自古有取膽的惡俗,王族每年都要索膽萬枚。夜晚遇到夜行者,以繩索兜住其頭,用小刀取走,我可不想你們稀里糊涂的遭人毒手。”

  那校尉嬉笑道:“都督又來騙人,取膽風俗早已廢止,再說有傳聞曾取唐人之膽,結果致使所有膽俱腐臭而不可用也,從此再沒有漢人遭殃。”

  徐灝無語的道:“你們這些混球,訓練時一個個叫苦連天,此種雞鳴狗盜之事一個個比一個積極。”

  眾人全都哄笑,校尉眉開眼笑的道:“這些時日早就打聽清楚了,天氣炎熱,城中婦女每天都要去城外河里沐浴,動輒聚集了數千人,以往漢人以觀女子游水為樂,偶爾在水中勾搭成事。”

  徐灝揮手道:“行了行了,此種事一時不慎就會引兩國交惡,我們過幾天就要回去,沒工夫讓你們納妾做買賣。不過本地有奇特風俗,少女童身要獻給僧道名為陣毯,眼下正是四月。”

  校尉驚奇的道:“竟有此等好事,占了便宜還有好處?”

  徐灝點頭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也沒想到還有此種風俗。每年本國養女當陣毯之家,先行申報官府,官府給蠟燭一支,夜晚把蠟燭點燃,表示家有閨女初長成。父母必須選擇一僧或一道來家,為了攀比,有的富家動輒花費二三百兩的銀子,最少也得百八十兩,求有道高僧來家梳攏女兒,每年一位僧人只可御一女。”

  大家伙立時群情洶涌,叫道:“還有此種好事?那還當什么兵,都出家當和尚得了。”

  徐灝笑道:“不然,和尚一年才能樂一次,平日里得守著清規戒律。我指的是被破了處子之身后,父母就不再和女兒同寢,讓其住在房外任其所為,本地雖有納幣之禮,然規矩很是簡陋,多有先奸而后娶者,其風俗既不以為恥也不以為怪。所以你們這些混蛋今晚避開點著蠟燭的人家,選相中的人家進去睡覺,最好是兩廂情愿,滿意了可以納為小妾,不滿意留下些飾等作為纏頭之資,嚴禁傷人性命。”

  “是!”三百多牲口立時興高采烈的轟然應諾。

  連年戰爭使得真臘必不可免的女多男少,有的是為了嫁不出女兒而愁的人家,而大明官兵相當于后世的美國大兵,隨隨便便也比中等人家有錢,能把女兒嫁到天朝上國去,試問誰不樂意?

  當然不樂意不嫁也就是了,當地女子很喜歡追求房事,三天不和丈夫歡好就會大為不滿,很少有愿意守著貞節的,觀念比之中原要開放無數倍,和倭國差不了多少。

  把這些家伙放出去,只定會生破壞人家青梅竹馬等壞事,而當兵娶妻無疑又觸犯了軍規,對此徐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了長期殖民海外,必須得滿足士兵的生理需求,也歡迎把家室一并遷往海外。

  一邊縱容手下在城里胡天胡地,一邊用商品換來大批糧食和香料等物,徐灝笑納了國主獻上的美人十人,留著回去賞給部下,三天后帶著各種物資和三百少女洋洋得意的返回軍營。

  此事立時引起了轟動,徐灝干脆成立了婚姻介紹所,專門為廣大將士們聘娶越南柬埔寨籍的媳婦,反正此乃三妻四妾的年代,至于回國怎么對老婆交代那就不管了。無論如何也總比允許去嫖ji來的妥當,雖說軍營外幾乎一夜之間即催生出了眾多窯子。

  沐毅憂心忡忡的道:“就不怕被朝中彈劾?坐視將士在海外安家可是大罪。”

  徐灝灑然道:“你說咱們這些年活得累不累?不管做什么事都擔心這個害怕那個。此事無需多言,就任由展,倒要看看朝中會有什么反應,大不了把將士們撤回國內也就是了。”

  沐皙隱隱聽出話里有話,心中一動不禁試探道:“莫非你有自立的打算?”

  徐灝馬上搖頭道:“沒有,不過這世界這么大,用來安置咱們的兒孫倒是不錯,你說呢?”

  “啊?”沐皙先是一愣,隨即怦然心動,要說他沒有在海外自立為王的打算那是假的,是個有野心之人都會有此想法,可是想歸想做歸做,有錢有勢者根本不會考慮定居海外。

  沐皙是為數不多清楚徐灝要移民海外的心腹之一,據他所知海外有很多堪比中原的無主之地,既然朝廷沒打算開疆擴土,那么為何不能讓自己其他的兒子占據呢?

  沐皙輕聲問道:“真的可行?”

  “為何不可。”徐灝隨手一指南北美洲,“這里距離中土遠隔萬里,朝廷除了委任外沒可能直接管理,所以自立為王是早晚的事,我們不取之也會有他人占據,放棄不要最不可取。何況將來得應付來自歐洲的侵略,此乃不同種族文明間的廝殺,就不知未來會是何種結局。”

  沐皙笑道:“你又來杞人憂天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留給他們這么大的家業,守不住那也是命中使然,沒什么可憂慮的。”

  “說的也是。”徐灝笑了笑,頗感興趣的道:“如今歐洲還處于蒙昧的中世紀,十字軍慘敗,伊斯蘭強勢崛起,葡萄牙為了生存積極航海探險,黑死病橫行大6,英法正在百年戰爭,我一定要到此一游,才能不枉此生。”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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