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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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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補了覺的全家女眷精神奕奕,人人一身新衣描眉化彩的過來拜新年,朱巧巧和沐凝雪笑吟吟坐在屋里接待。

  徐灝則在外宅接受全家男人的拜年,然后家人們互相行禮問好,內外喧騰熱鬧,莫可言喻。

  很快親戚好友和鄰居鄉親們陸續前來拜年,白氏和四喜一起忙著引女眷進內宅相見,白氏不知收了多少賞錢,心里樂開了花。

  徐灝夫婦應付了整整一上午才算完事,好在正月初一朝廷有大朝會,不用進京了。

  下午徐灝攜妻子去了蕭家探望外祖母和一干親戚,蕭老夫人病情依舊不見好轉,使得蕭家氣氛壓抑,匆匆晚上吃過晚飯回家休息。

  正月初二回娘家,整整一天陪著丈母娘和小姨子沐青霜,臨走時青霜吵著要去姐姐家,被沐夫人阻止了。徐灝發覺最近小姨子對自己似乎越來越癡纏,明朝以前的白族少女天性熱情大方,不介意婚前和有好感的男人春風一度,至于小姨子對姐夫的興趣?咳咳!

  徐灝有些奇怪青霜時而溫婉可人時而沉默寡言時而大膽瘋狂,性情很是自相矛盾。瘋狂起來每每故意放縱自己,明知對方是姐夫也主動眉目傳情,隱隱間對朝廷和自家都抱著恨意,十幾歲的女孩子很是叛逆。

  聯想到稱雄云南達千余年之久的白族被沐英父子以及朝廷采取文化滅絕政策,遷徙漢人到云南擠壓白族的生存空間。乃至于白族逐漸從南方首屈一指的人口大族人口銳減為真正的少數民族,曾經很多獨特的風俗習慣慢慢消失掉。使得后來風俗大體與漢族無異了,徐灝能體會出沐青霜身處于母族和父族之間的復雜感情。

  對此沒什么可說的,站在什么時代看待什么時代,明朝時期朝廷對白族采取的策略完全正確,不如此無法減少沖突殺戮。

  徐灝懶得關心白族文化到底和漢家文化有什么不同,說得直白一點,文明征服是雙方面的,就算朝廷沒有禁止白族語言文化。早晚白族也得被同化了,大家遠古時代都處于同一個起跑線上,誰讓漢人祖先爭氣呢?肉弱強食又怨得誰來?

  總之面對似乎有國仇家恨傾向的沐青霜,徐灝一笑置之,因歷史證明了云南屬于中國。

  此后連續三天不是出門拜年就是在家接客,真是一刻都不得閑,苦不堪言的徐灝和沐凝雪總算是體會到了有長輩在家的好處來。

  往年這時候老太君一句不接外客就全免了。全家人都跟著受用,果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最終不喜應酬的徐灝宣布不接待外客,管他是誰一律不見,就算朱高熾兄弟倆來了一樣得吃閉門羹,誰讓你討人厭來著?

  奈何天不遂人愿,沒等在家悠閑幾天。正月十五這一日三姥爺蕭盛德去了,徐灝換上孝衣趕去奔喪,整個喪事一切都操辦的井然有序,這邊的舅舅舅媽們家庭和睦齊心協力,這讓族人和村里人都為之稱許。

  可還未等出殯。噩耗傳來,外祖母于次日凌晨壽終正寢。

  正在守靈的徐灝連忙告別而出。打發小廝回家通知嫂子和妻子,囑咐說不要馬上過來,亂糟糟的來了連個落腳地都不會有,來了后除了坐著守靈還能做什么?徐灝不想自家女眷太辛苦。

  然后帶著家人急沖沖的跑到蕭家,天還未亮除了燈籠的光亮之外到處黑漆漆的,隔著老遠就聽屋里傳出哭聲陣陣。

  蕭家一堆下人聚在院子里六神無主,蕭菖和蕭蓉呆呆的站在屋外抹著眼淚,下人們一見三少爺來了頓時呼啦圍了上來跪倒在地大哭特哭。

  徐灝怒道:“哭什么哭,管家呢?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把事情都忙完了再去哭。”

  “老奴見過三少爺。”管家蕭福打屋里快步走出來,扭頭呵斥道:“一群沒出息的東西,都過來領差事。”

  蕭福拉扯了下蕭菖的衣袖,說道:“大少爺您別傻站著了,全家人都指望著你呢。”

  “哦哦。”如夢方醒的蕭菖終于明白如今他乃是一家之主了。

  “李秋你等留下幫襯下,等著接夫人車架。”

  徐灝吩咐完上前拉著蕭蓉的手進了屋里,眼見三位舅媽和表妹們哭的聲嘶力竭,外祖母倒是神色安詳的躺在床上,屋里跪滿了女人亂成一團,他一個男人又不能勸,只得退了出來。

  一直等蕭族各房女眷紛紛趕來又拉又勸的,總算是哭聲小了一些,唯有蕭姨媽仍然死死趴在母親身上放聲痛哭。

  徐灝叫蕭蓉帶著兩位妹妹去隔壁坐著,吩咐沐毅去京城請欽天監陰陽司的官員。

  又問蕭福:“棺材派人買了沒?”蕭福回道:“老夫人生前就已經預備好了,連同壽衣等心愛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徐灝嘆了口氣,想起外祖母的為人,心里難過眼眶有些紅了。

  蕭家下人各自領了差事四散而出,打開庫房或去村里購置白布火燭紙錢等物。蕭菖傻站著沒個主意,眼見母親朝他招手,遂走了過去。

  當晚蕭家扯去大紅燈籠,連夜掛上了白布白紙燈籠,全家人披麻戴孝,請來匠人搭建靈棚,沐毅帶著欽天監下屬的陰陽先生返回指點蕭家一切喪事。

  三間靈棚很快搭建完畢,卻哪里都找不到蕭菖的人影,有丫鬟說大太太寸步不離的守著衣柜箱籠,生怕老夫人的體己趁亂被人偷了去,恐怕蕭菖人是在賬房里。

  徐灝壓抑著怒氣沒時間理論這個,當仁不讓替蕭家做起了主,讓丫鬟們強行把姨媽拖了出來,扶著舅媽等蕭族女眷去了靈棚守靈,指揮小廝們去大廳收卷書畫,圍上幃屏,把外祖母用鋪著錦褥的門板緩緩抬出來,小心翼翼的安停于正寢。

  陰陽先生走過來恭敬的朝徐灝施禮,徐灝嘆氣道:“我外公曾官至四品,外祖母就按照三品夫人的規矩來。”

  “下官曉得了。”陰陽先生當即凈手后親自為老人家鋪上錦被,吩咐小廝擺上幾筵香案,點起一盞隨身燈來。隨之而來的八位尼姑留下四人指示小廝跪在一邊侍奉,打磬炷紙,四位去了后面的棚子里教導女眷們念‘大悲中道神咒’和‘蜜多心經’‘解冤經’。

  徐灝整理下衣冠,在四周女眷下人們的注視下,恭恭敬敬的替父母給外祖母磕頭并獻上了第一炷香。臉色蒼白的蕭蓉被小廝領出來給祖母跪地磕頭,然后跪坐在一側的草墊上。

  隨后陰陽先生掐著手指念念有詞的作勢要批書,徐灝見狀一邊命小廝送上筆墨紙硯,一邊吩咐丫鬟把臉帶淚痕的小舅媽上官氏請了出來。

  當下陰陽先生詢問老太太幾時咽氣云云,上官氏哭著回答,徐灝不耐煩聽什么一故金陵郡望蕭門夫人方氏之喪,生于某年某月死于某時某刻,犯天地往亡,煞高一丈,忌屬雞鴨鵝狗,忌哭泣吵鬧等亂七八糟,他清楚陰陽先生每句末尾總會技巧性的來一句親人無妨。

  大舅媽只知死死護著家財,二舅媽不善于應付外事,內宅瑣事只能依靠小舅媽來打理了。

  沒有成年的蕭菖出面,即使是其他諸事徐灝身為外姓也不便亂插手,蕭族又不是沒男人,不過如此一來被族人反客為主,蕭家可謂是顏面無存了。

  突然間內宅和外宅同時爆發出激烈的爭吵聲,這讓蕭家人和陸續趕來的村里人都為之愕然。

  勃然大怒的徐灝一問才知道是蕭姨媽進屋想多拿些母親生前喜愛的衣服首飾放入棺材里,馬氏心疼翻臉破口大罵她沒資格管娘家之事,二人吵了起來。外面是蕭菖不愿意大操大辦,因此和管家蕭福發生了口角。

  耳聽著激烈的爭吵聲,長房這邊的下人們開始無故撂了挑子,找沒人的地方吃茶去了。

  人們頓時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面對女人們譏諷目光,令梅氏羞慚無地深深嘆氣,蕭家人大感丟人現眼,一下子都灰心喪氣的沉默了。

  蕭姨媽怒火沖天的叫道:“那都是我娘用過的東西,這屋里哪一件不是我娘的棺材本?你憑什么不讓動用?”

  馬氏豁出去的,大吼道:“如今這蕭家是我母子做主,輪不到任何人來指手畫腳,灝兒有錢你不會叫他出?為了老太太把錢財都花光了,今后全家人喝西北風啊?”

  蕭姨媽憤怒的道:“你家財產分文不動行不行?我只求讓母親多帶些心愛之物。”

  馬氏叫道:“別作夢了,蕭家一草一木都是菖兒的,不行就是不行。”

  屋外的徐灝陰沉著臉堵住了大搖大擺而來的蕭菖,二話不說當即給了他兩耳光,轉身又去了屋里走到大舅媽馬氏面前,往地上扔了一條白綾。

  徐灝冷笑道:“不知好歹的東西,送她上路。”

  沐毅上前猛地一拳打在馬氏的小腹上,然后捏住她的脖子,李秋撿起白綾往上一套就要用力,蕭姨媽嚇得魂飛魄散,趕忙叫道:“住手,灝兒你叫他們快住手。”

  徐灝目光冰冷,對著驚恐中的馬氏說道:“不孝即是死罪,我外祖母尸骨未寒,你就敢大喊大叫,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兩位舅媽慌忙沖了進來,梅氏一把抓住徐灝的胳膊,苦苦哀求道:“灝兒你別沖動,大嫂她罪不至死,那可是你嫡親的舅媽啊。”

  “舅媽?”徐灝神色鄙夷的笑了笑,面色一沉,“動手!”

  話音一落,沐毅一把推開李秋,雙手一用力,咔擦一聲扭斷了馬氏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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