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從來沒有愛我過。”宮沉夜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掙扎。
他是多么想從藍冬至的口中聽到一個愛字。
藍冬至冷冷道“沒有,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對你,只有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惡心…”
宮沉夜只覺得心臟好像被人硬生生一點點撕裂。
“沒關系,你不愛我不重要,我們還有孩子,冬至,你聽話,我帶你出國,女兒在國外等著我們,我們以后一定會幸福。”
宮沉夜這話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像是在說服藍冬至。
藍冬至恨恨道“那兩個孩子流著你的血,我只要一想到這,就對他們生不起任何愛意,我只恨為什么,要生下他們,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根本就不會給他們出生的機會。”
藍冬至用這世上最惡毒,最殘忍的話刺激著宮沉夜。
她當然愛過宮沉夜。
可再深的愛,在血海深仇面前,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無法做到跟一個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的兇手,相愛,生活。
有些恩怨可以放下。
可是血債,必須要血來償。
“要怎么樣,你才會不恨我。”
“除非你死,只有你死了,我們兩人之間的仇恨才會消失。”
莫鴦鴦著急的站在岸上,她很怕宮沉夜最后會在走投無路之下,失去理智,對藍冬至痛下殺手。
謝西澤安撫她“不要擔心,他不會真的傷害藍冬至。”
“可是他本就是一個瘋子,現在又已經窮途末路了,誰能保證他不會狗急跳墻?”
莫鴦鴦不會相信宮沉夜對藍冬至的感情,真的會讓他在生命攸關的時候,依然會在乎她的死活。
因為宮沉夜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總之她是不可能相信一個瘋子的。
距離莫鴦鴦不遠的幾個警署領導,心情一點也沒有比她好多少。
他們也不相信宮沉夜會真的不傷害藍冬至。
而藍冬至的安危又至關重要。
警署領導對宮沉夜喊話“宮沉夜你不要傷害人質,你可以提條件,只要不傷害人質,我們一切都好商量…”
警署領導一邊喊話,一邊讓埋伏起來的狙擊手隨時準備,抓住機會,一定要立刻擊斃宮沉夜。
宮沉夜就是一個惡貫滿盈的罪犯,警方不會對他留情。
如果能抓起來交給法律審判那自然最好。
可是如果不能,那就在他逃出國門之前,將他擊斃。
可是任憑警方這邊如何喊話,宮沉夜似乎都聽不見。
他的眼睛一順不順的聽著藍冬至。
在她說出那句,除非你死了,我們之間的仇恨才會磨滅之后,宮沉夜的眼尾慢慢泛紅。
他握著槍的手骨節泛白,手背上青筋突兀。
忽然,宮沉夜的唇角揚起,露出了一抹溫和又寵溺的笑,那笑容讓藍冬至晃神。
怔忡間,聽見他說。
“好…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
只見宮沉夜忽然舉槍對著天空扣動扳機,砰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抓住機會也發出了一槍。
第二聲槍響后,宮沉夜的胸口瞬間被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