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十二載記憶
系統努努小嘴：不信？諾。
一道光幕頓時出現在蘇言眼前，他仔細看去，發現一道黑色的靚影站在森林之中，抬頭望著天空，猩紅的鳳眸中有著血淚不斷滑落。
蘇言突然怔住了，就像他不敢想象自己會為諦犧牲一般，他也不敢想象那般高傲、無情的魔帝竟然會為一個人流淚，而這個人就是他。
蘇言輕抬纖長的手撫在心口，他已經沒有了身軀，但依舊有著感覺，那里此刻泛出一股又一股微弱的疼痛，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依戀和不舍......
蘇言：我是怎么攻略的她？
他覺得就算自己沒有被諦抹去意識，他也難以讓她愛上他。
她是第一個令他都感覺到束手無措的對象。
系統認真想了想：可能是......你太舔狗了？舔到最后應有盡有？
蘇言無奈：......我這像是應有盡有的樣子嗎，我都已經死了。
系統：那我就換一種說法，可能是你的真情實感感動到了她？畢竟，我一直在你睡覺的時候不斷暗示你，讓你愛上諦，她就是你的一切，指望著你真能感動她，讓她對你產生感情。現在看來，好像成功了？
蘇言沉默不語，諦有沒有徹底愛上他他不知道，但他一定把她當做自己的所有，不然不會看著她落淚，他的內心也會同樣的難過與痛苦。
蘇言：那產生了多少悔恨值？
這是他從得到系統以來攻略過最強的一個目標，都已經脫離人類的范疇了，再怎么說至少也應該有幾萬的悔恨值吧？
系統：我看看......怎么可能！
小系統發出一聲驚呼，蘇言心頭微顫。
蘇言：怎么了？
系統：她......她只產生了一萬悔恨值！
蘇言一驚：這......她不是愛上我了嗎？
系統有些焦急：我確實是這樣判斷的，但她產生的悔恨值只有這么一點兒，還是在你死去的一瞬間產生的，往后就再也沒有了。
蘇言呼吸微滯：該不會是她的悔恨值上限只有一萬吧？
系統果斷搖頭：絕不可能！她的悔恨值一定是超過五萬以上的，這也是我會眼睜睜看著你獻祭，卻不阻止你的原因。因為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復活，然后再回到過去。但是......
蘇言知道它想說什么，但是諦只產生了一萬點悔恨值，連復活他用掉的悔恨值都沒有補上，也就是說他不僅做了無用功，倒虧了五千點悔恨值，還讓后續的計劃胎死腹中。
蘇言微微顰眉：怎么會這樣呢？
他想要回憶一下跟諦相處的經過，卻發現自己沒有這段記憶。
蘇言：我失憶以后的記憶呢？
系統：在我這里，我還沒有給你呢。
蘇言：那給我吧。
他想要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諦都露出這種反應，她卻沒有太多后悔他的死亡。
難道一切只是假象嗎？
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些以后，蘇言的內心驟然涌現出一股濃郁的難過，難受到想要哭出來。
哪知系統拒絕了：不行！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這段記憶拿走嗎？因為這是足足十二年的記憶，你到現在一共才過了多少年？你確定能承受住這些記憶，不被‘侵蝕’嗎？
蘇言：不都是我嗎？
系統不斷擺頭：不一樣的，不一樣！
雖然對宿主而言這都是他自己，但是它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暗示下，宿主對諦的愛意有多么深，它不想看見一個對諦愛得死去活來的宿主......
蘇言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想明白了什么。
蘇言輕輕一笑：沒事的，把記憶給我吧，我不會愛上她的。我需要看看究竟哪里出了問題，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
系統再度搖頭，話語帶上了一絲哭腔：不行......真的不行......我不給！
蘇言溫柔笑著：相信我。
系統猶豫起來：可是......
蘇言溫柔依舊，只是眼神變得認真了一些：我對感情的要求，比你想象的還要更高。‘我’對諦的感情我依稀也能猜到一些，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相信我，我不會對她有太多心動。
系統終究還是妥協了：好吧......
系統紅著小眼睛，瞪他：你答應我的哦！
蘇言：嗯。
話音落下，蘇言就感覺到腦海里突兀出現了很多畫面，一瞬間的沖擊讓他直接失神，兩眼都微微翻白起來。
他眉頭緊蹙，銀牙緊咬，額頭上顯出一根淡淡的青色血管，顯然十二年的記憶讓他一時難以完全接受。
好在，他修煉成仙，有過仙魂，在許久以后，還是緩了過來。
蘇言跟不久前被系統剛剛復活一樣的反應，先是呆呆愣愣的，然后緩緩回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我......我活了？不，是記憶回來了......不，不對，我到底是誰？”
系統的小臉上面色微變，宿主似乎是被十二年的記憶影響了！
雖然這全都是他，但哪段記憶的影響大，也會決定他的性格，決定哪段記憶做主導。
而這正是系統不想看見。
又過了好一會兒，蘇言的眉眼緩和下來，長舒一口氣。
蘇言：好了，我把記憶徹底接受了。
系統無比激動：真的嗎？太好了！
系統：你是怎么做到的？
蘇言：這還不簡單？就把那十二年記憶當做是在演戲就好了，而且我實在是太舔狗了，這實在不符合我的性格。
系統：你在攻略沈星她們的時候，不也是這樣舔的嗎？
所以它才會不斷暗示宿主，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看看能不能攻略諦。
蘇言嘴角微微抽搐：胡說，那都是演戲，我的真實性格是不可能做出這種行為的。
系統：知道哪里出問題了嗎？
蘇言微頷首：嗯，是諦可能抱著復活我的想法，才沒有太過后悔，只要讓她知道復活不了我，悔恨值就一下全爆出來了。
話音落下，蘇言看向眼前的光幕，眼眸不知何時滴落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他悄無聲息的將其拭去，緊緊咬了咬牙，猛地轉過頭，不去看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