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樸,連我都不知道啊,我這個孫子竟然是一個情種。”韓慶西哈哈一笑,說道。
“的確不錯!”樸之章眼中閃過贊賞之色,“撇開你韓氏家族的背景,他也配的上我家的鄭悅然。”
樸之名也點了點頭,看來樸家的兩個老人對這個孫女婿非常滿意。
不過韋家等幾個大家族的老頭都暗暗撇撇嘴,韓魁雖然優秀,但是脫掉韓氏家族這層外衣的話,滿大街都是吧。
當然他們也只能像那些大少一樣,心中吐槽一下而已,反正都嫁入了韓家,人家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就在這個時候,主持人繼續問道:“這是我主持了數十年婚禮聽到的最感人的表白。那么,接下來我想問一下鄭悅然小姐,您愿意嫁給韓公子嗎?”
鄭悅然掃視了全場,將眾人的期待與喜悅盡收眼底,而后把目光投到大廳的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主持人的話。
主持人這就尷尬了,問題已經問了,可是對方呢,卻是如此心不在焉,愣是沒有聽到一樣。
“咳咳,悅然,該你回答了。”韓魁低聲提醒道。
“回答什么?”鄭悅然漠不關心答道。
韓魁聳聳肩望了望主持人,意思是說,你再問一遍吧,我算是盡力了。
能夠在韓家與樸家的婚禮上當主持人的,當然是經歷了不少場面的,雖然微微尷尬了一下下,而后馬上恢復了自然的表情,繼續含笑問道:“鄭悅然小姐,請問您愿不愿意嫁給韓公子嗎?”
“我,不愿意。”鄭悅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鄭悅然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都這個時候了,鄭悅然怎么能這樣說呢,不愿意?
在場的女孩們,個個都有沖上去的沖動,作死了,作死了,能嫁入韓家已經是十輩子修來的福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作!
在場的大少們,個個嘴角勾勒起來弧形,咦,有好戲看了,終于有好戲看了!
樸家和韓氏家族的長輩個個黑著臉,因為鄭悅然的回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包括樸一號,她也蹙了蹙眉頭,這丫頭在家的時候并不是這么說的啊,怎么?
看著眾人面面相覷的表情,鄭悅然依然面帶微笑嘆道:“我不愿意又能怎么樣!”
什么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更加明顯,鄭悅然自己個人不愿意嫁給韓魁,她之所以來這兒完完全全是受了韓氏家族,受了樸家的長輩所逼。
“各位,各位,悅然跟大家開個玩笑了。”韓魁頭腦一轟,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開了,但是他的修養畢竟不錯,本來訕笑一下,應變道。
“對,鄭悅然小姐就是給大家來一個冷笑話,調節一下氣氛,大家別介意。”主持人也馬上順著韓魁的話打圓場,“鄭悅然小姐的意思是說,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樣,反正已經喜歡上了韓公子或者說反正已經被韓公子感動的不行了,今天自然來了。你看看鄭悅然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的笑意就知道,她完全是出于自愿來的。”
主持人不但在圓場,而且順便將鄭悅然的話換一個角度解釋了一下下。
“悅然,你怎么了,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發燒,身體不舒服,可別影響了心情。”鄭悅然的舅母樸閔,也就是這次定親宴,樸家的負責人,簡直被氣得半死,于是也不得不站起來打圓場,“諸位,悅然昨晚生病了,今天…”
“舅母,我昨天晚上一直都沒有回家,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鄭悅然冷冷地打斷了樸閔的話。
樸閔站在原地,平時她算是八面玲瓏了,可是忽然之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對了,舅母,你不是一直問我,昨晚住哪里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昨晚我一直跟我的男人在一起。”鄭悅然說道。
“轟!”
“轟!”
鄭悅然的話好像朝這個院子投入了一顆,不,至少是兩顆,院子里面的人個個都閃避不及,被炸到了,幾乎個個倒地。
韓魁的感覺被炸到的不是身體,而是腦子,剛才畢竟是私下,鄭悅然說什么話,他可以忍著,就如他自己所說,反正接下來還是數十年可以對她軟磨硬泡——話說時間是最神奇的妙藥,它可以讓一個愛上一個人,也可以讓一個人忘記一個人。
只要她忘記了那個男人,自己就有機可乘,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有幾個女人能經得起時間的煎熬呢!
可是這一刻,鄭悅然卻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她有男人了,并且在定親宴的前一個晚上,她還與這個男人在一起,糾纏了一個晚上。
鄭悅然瘋了,完全瘋了!
她竟然如此不顧韓氏家族和樸家的面子說出如此話,她難道不知道這樣說的舉動會將兩大家族置于何地嗎?無論接下來如何圓場,今天知乎,韓家和樸家都將成為首市,甚至整個泡菜國飯前茶后的笑柄。
剛才鄭悅然說,我不愿意又能怎么樣,大家還能為她圓圓場,此刻,又該如何圓場呢?!
“各位,悅然是宿醉未醒,昨天晚上,我一直陪著她,事情絕對不是她說的那樣。”樸閔站了起來朝臺上走去,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她聽到樸家人、以及韓氏家族的人對她的指責。
其實這個時候,一切的解釋都是徒然的,眾名流心頭都是雪亮雪亮的,鄭悅然肯定成了樸家與韓氏家族交易的籌碼——可是籌碼就籌碼吧,自古以來,哪個一個高層的女兒不是成為政治的籌碼呢!
韓氏家族的家主韓慶西臉上的笑容早已經凝固了,他看了看一臉決然與堅定的鄭悅然,她如果不想與韓魁結婚的話,今天完全可以不來,最不好的后果是,韓氏家族進言,樸一號遭到彈劾而已。既然來了,就表示她同意這門婚事了,即使是被動的。可是這個時候她怎么突然就變卦了呢?
話說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的確難以捉摸。
接著他看了看正朝臺上走去的樸閔,最后把目光落在韓魁的臉上,他擔心他最優秀的孫子會崩潰掉——難道鄭悅然故意鬧出這一出,目的就是讓韓魁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