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的房間,是個地下室,沒有窗戶,只有個門,被丁三給反鎖,又用椅子給堵上,這才安心躺在(床床)上睡著了。
這樣一來,萬無一失了。
半夜的時候,丁三睡的正香,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發現(床床)頭坐這個人。
當時丁三還在迷糊,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了句,“別鬧…讓我再睡會。”
他這話說完之后,又能大概躺了一分鐘,接著渾(身shēn)都涼了,這股涼意一直深入到骨髓深處!
丁三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怪叫著,就向著人影沖了過去!
羅生沒什么動作,一股巨大的力量憑空壓在了丁三的(身shēn)上,把他死死地壓在了(床床)上。
“睡的開心嗎?”
羅生問道。
“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丁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門關著,反鎖顯然是被打開了。而椅子也擺在一邊,不知道是怎么挪開的,連點聲音都沒有。
“我說過了吧,今天,不只是一根手指的事了。”
羅生說著,抬起兩根手指,丁三的兩條胳膊從背后彎曲過來,向著空中掰去。
“啊!”
丁三痛的慘叫,羅生卻讓血嬰用精神力封住了他的嘴巴,讓他只能感受到痛苦,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來,選一只手吧。”
羅生面帶微笑,“左手,還是右手?左手你就點點頭,右手你就搖搖頭。”
嗚嗚嗚!
丁三卻忍著痛,嚷了幾聲。
“想說話?”
丁三拼命點頭。
“行,聽你說兩句也可以。”
羅生收回精神力,丁三終于可以出聲了。
“哥,哥,我知道錯了,但我不是啥都沒干,我其實讓我朋友幫我查到了點消息。雖然不多,但有點用,真的有點用!”
“哦,你查到了什么消息?”
羅生眉毛一揚。
“濱海市人太多了,想查到一個人,不是很容易。光是叫張月的,我怕,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所以說,你是查不到嘍?”
“沒,哥,你聽我說。”
丁三趕忙又解釋,“我有個哥們,他在人才管理所工作。他手里,有當年不少大學生求職的信息和檔案。我想,按照哥的要求,只要去他那一查,這個叫張月的,估計很快就能找到!”
“這么說,你知道怎么找,但是不想替我找嘍?”
“哥…不是我不想幫啊,我那個朋友,賊拉貪心。我讓他幫我打聽個人,沒個千八百的,肯定搞不定啊。”
“錢,我幫你出。”
羅生說道,“一千,搞定這件事。”
“那,那我怎么好意思…”
“我再給你一天時間。”
羅生的話,讓丁三松了口氣。明天去送貨,一早出發前聯系自己朋友,把錢轉過去,估計中午就能查得到。總算,留下一條命了。
“不過,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這懲罰,是不能免得。”
說著,羅生手指一勾,丁三右手的中指也嘎巴一聲折斷了。
丁三不敢慘叫,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卻流個不停,看著羅生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明天,打聽不到,斷的是你的脖子。”
羅生丟下句話,一巴掌扇在丁三臉上,扇得他眼冒金星!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羅生又不見了,房門反鎖的好好的,板凳也擋在那。但他的中指卻已經斷了,還疼著呢。
這股后怕,縈繞心頭,甚至印在了他的靈魂當中。
天啊,這個魔王…他真的是魔王嗎?
如果不是魔王,他是怎么來去自由的?光是這反鎖的門,他就進不來啊!
丁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也不敢再想了。魔王吩咐的事,辦了就行了。(床床)頭還留著一沓錢,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塊。丁三心里一琢磨,自己那朋友,估計八百塊就能給搞定。還能剩下兩百,自己好歹也是個骨折,怎么也得買點營養品補一補啊。等事辦完了,魔王估計也就放過自己了,再跑完活,賺到五千塊,自己又能逍遙好幾天。
丁三也是心寬,他這么一想,感覺手指也不疼了,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等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大亮,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丁三心里一哆嗦,好家伙,自己是不是起來晚了?大哥不會生自己氣呢吧?
“老弟,醒沒呢?”
果然,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大哥的聲音。
“醒了,大哥,醒了!”
丁三趕忙爬起來,反正在浴池住,就穿了件大褲衩,也不用先換衣服什么的。他用左手拉開椅子,打開房門,大哥正不耐煩地看著他。
“怎么才醒,昨晚干嘛了你?”
“不好意思,哥,最近有點覺大。”
丁三拍拍自己的臉蛋,“給我十分鐘,我弄好了去哥辦公室找你。”
“行,趕緊的!”
大哥一邊說,一邊罵罵咧咧地走了。
“嗎的,連個電話都不帶…”
丁三不敢猶豫,他趕忙來到更衣室,換好衣服,拿出手機,一邊給自己朋友發了個短信,輸入了張月的名字和一些羅生留下的信息,一邊前往大哥的辦公室。
大哥坐在里面,叼著香煙,兩條腿搭在桌子上,把一把車鑰匙扔給了丁三。
“貨在車里,規矩你懂。下午一點之前,送到西城貨艙。”
“行,哥,你就瞧好吧,保證送到。”
丁三點點頭,拿起車鑰匙,放進自己兜里。
“一輛五菱宏光,車牌號是2294,就在樓下。”
“好的,大哥,交給我吧。”
丁三下樓,找了條毛巾,撕了一條,把自己三根手指固定在一起。
出了浴池,因為一早的關系,門外停的車不多。一輛灰色的面包車,停在后面的停車場里,看上去并不起眼。
他先檢查了一下車牌號,是2294,沒錯。打開車門之后,丁三坐進車里。秋天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就算海濱城市,到了晚上,也有些冷。車子在外面扔了一宿,坐進去之后,微微有些寒氣,讓丁三縮了縮脖子。
他回頭看了一眼,車子后面椅子被放倒了,一口金屬箱子擺在那里,泛著神秘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