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虐待了這么久,又被侮辱了這樣長時間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保持清明清醒,這樣的毅力,非常人所有。
墨抒忽然感到一陣危險。
這樣的一條獨狼,如果為敵的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墨抒走近過去,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們這么恨你?
那男人抬眼看著墨抒,片刻,好似掠過了幾分譏誚,你既是不認識本……我,又何必一路跟了過來?Μ.bǐqùēχ.còΜ
墨抒蹲下身來,看著他那一張被深藏在了血污下的臉,道:我這個人沒別的特點,就是特別善良,見你被人欺負得這么慘,當然看不過去了。
善良?
那男人再一次抬眼看她,卻發現她眼底有玩味、有笑意、有冰涼,唯獨沒有的就是同情。
看見他這么慘了,就連一絲絲同情都沒有的女人,竟然好意思說自己善良?
這真是他活了二十二年來聽過最大的笑話。
墨抒看出了他的想法,輕笑:怎么,不信?
那男人扯了一下唇角,算是回應。
騷渣:要我出來救人嗎?
墨抒:不急。
騷渣:?
墨抒笑瞇瞇道:我這個人呢,從來都很好心的,只要你求我一聲,我立馬救你出來,怎么樣?
騷渣:為啥?
墨抒心道:這個人太狠,心里的戒備心也很強,若是我無端端救了他,他怕是還會覺得我心懷不軌,他的武功又那么高,輕而易舉就把我給發現了,如果我救他出來,駕馭不住他的話,還不如不救。
騷渣:好像有點道理,但是我看這個人的自尊心很強啊,你這樣讓他求你,會不會適得其反?
墨抒:不試試怎么知道?
墨抒面上始終是怡然自得,看著面前男人的神情始終是放松且自然的。
面前的男人嗤笑:就你?
那男人眼帶譏諷,看了眼自己身上禁錮著自己的巨大鐵環,不自量力。
他一個高大的男人,琵琶骨被穿透,武功盡鎖,身上大傷小傷無數,幾乎是動彈不得,更不可能走得動。
她一個女人,也膽敢夸下這樣的海口……
不是自不量力又是什么?
墨抒抿唇輕笑,忽地抬手,就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騷渣的爪子也一并抬起,指尖稍稍一揮。
那男人只覺身上一輕,肩上那已經將他禁錮了大半個月的巨大鐵環,竟然落下了一大半!
那男人眼皮一跳,驚得直直看向了面前的這個女人。
墨抒面上含著淺淺的笑意,略微挑眉:不自量力?
那男人眼底沉沉,復而又看向了墨抒的手指尖。
明明什么都沒有,可就是這樣纖細白嫩的一雙手,輕而易舉削掉了一大半的鐵環。
墨抒面上笑意深了幾分,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求我,我救你出來。
那男人眉峰微蹙,隨即緩聲道: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出便是。
氣度豁然,心平氣和,聲音雖然沙啞,但說出來的話平鋪直敘,沉穩且冷靜。
墨抒心中暗驚。
這樣的一個人,身份來歷必然不低。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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