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聿司喬忽然低低笑了一聲,“不是你,那是誰?”
黎邵白細微地注意到,似乎聿司喬的情緒已經不似方才那樣暴躁,盡管他看起來還是一副要撕了墨抒的模樣,但比起剛剛已經好上太多了。
墨抒面對聿司喬這樣的目光,自知理虧,手腕被握得鉆心疼,也只是蹙了蹙眉。
她的眸光逐漸冷下來,沉聲道:“內賊。”
隨即,墨抒抬眼看向聿司喬,眸光清亮得如兩輪明鏡,她道:“這一套首飾我一直收藏得很好,知道翡翠不能缺了水分,我還單獨讓人專門做了個展柜放上了水,我一直都那么愛你,為什么會拿訂婚禮物來拍賣?”
我一直那么愛你。
愛你。
自然流暢的一句話,就連說到那個‘愛’字,都沒有半點的停頓。
而那目光之中,始終只有陰冷,又何曾見到一分的愛意?
聿司喬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定眼看去,卻依然是那樣的目光。
冷淡、平靜,透著一股子陌生的堅韌,往更深里,是讓人看不懂的神秘陰沉。
唯獨沒有這個‘愛’字。
莫名的,聿司喬下意識咬緊了牙關,方才好似稍有平歇的怒火,再一次把他的理智焚燒,“誰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腦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你這個腦子,做出這種行為來也不是不可能!”
黎邵白當即跳起來,“就是,就連當眾打自己親爹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只是賣一條項鏈算什么呢?”
一旁的賀嫣坐不住了,道:“墨抒雖然有的時候魯莽了一點,但對聿少是很在意的,不可能拿出項鏈來賣,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黎邵白不依不撓辯駁,“這怎么好說呢,她那個腦子,可不能用常理來分析。”
開玩笑!
這一次可是他聿哥脫離苦海的好時機!
就連傳家寶都敢拿出來賣,不退她的婚,退誰的婚呢?
賀嫣還想說什么,就被于晶拉住,“你別多管閑事,看這架勢,聿少怕是要借題發揮來退婚呢,多難得才碰上這種機會呢,不傷一兵一卒,就有豬對手來送人頭,嘖,大賺啊!”
丟的是墨家的臉,賺的是墨家的錢,各種好處都被聿家占遍了,還能撈走一大筆好處。
于晶一言中的,周圍的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僅感慨:聿少這算盤打得可真精!
墨抒當然也知道聿司喬心里打的這是什么如意算盤!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憑著聿司喬跟墨抒的關系,這件事情是小不了了。
而且除了他們彼此雙方,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墨抒懷著身孕,只要聿司喬假裝不知道,那這個婚今天就可以退得一干二凈。
但這個婚還不能退!
倒不是因為她舍不得這個婚約,而是因為她不想被冤枉得不明不白!
墨抒道:“我知道你心里什么想法,要退婚可以,但請明天再退,我會證明給你看不是我!”
聽到墨抒這話,聿司喬的臉色越發森冷,陰惻惻道:“誰說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