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的隊友!
對,沒錯,他還有靜怡,他們兩個是自己的隊友,只不過他們先上了自己,現在有難了,自己當然得出手了。
“你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給我吧。”然后和尚對黑龍說道。
黑龍那一只眼睛盯著和尚,眼睛里復雜的神色涌動,有恨意,濃濃的恨意,目光看的人毛骨悚然。
和尚平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黑龍突然松懈了,他眼睛里的恨意緩緩的消失,眼神深處恢復了平靜。
“從今天起,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當年玄奘一指點在他的腦袋上,不僅穿透了他的腦袋,使得一顆眼珠子也徹底化為灰燼,不僅如此,至剛至陽的佛力也留在了腦袋上。
他的黑龍精魄則是間黑暗之物,黑龍精魄被子里煉化吞噬之后,自己體質也偏暗,那至剛至陽佛力剛好克制自己,不僅僅的弄瞎了自己的眼睛,還讓自己的臉每天承受著至陽之力的炙烤,以至于面目全非,雖然最后自己化解了,但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從此便披上黑袍度日!
他的一切都是玄奘帶來的,所以無時無刻的他都想殺了他!
他與玄奘不死不休!只是差一個機會而已。
可是為什么剛才他要救自己?
就在剛才看著玄奘的時候,他還在皺眉沉思,為什么?
為什么玄奘要救自己,他的十顆舍利是他的保命也是最后的底牌,為什么他會使出來救自己。
看著玄奘平靜的眼神,突然的黑龍好像讀懂了什么。
自己放不下只是自己那不愿意放下的執念而已,而實質這些執念屬于早就該丟掉的東西。
那些忘不掉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沉淀,不應該是愈來愈重,而應是早在多年前逝去的。
這么多年自己太傻太累的活著了,在意容貌所以整日披著黑袍又內心又如何陽光,他練的是黑龍這種至至剛,但是一個人的心智則不受這些影響的。
自己終日沉浸仇恨之中,為追趕玄奘腳步而活,為超越他復仇而活,又如何能活成自己,又如何能夠追求自己的道呢。
我們之間的恩怨從此一刀兩斷。
那一刻,黑龍心中無形的結突然破開,那些堵塞的道仿佛豁然開朗。
“你悟了。”玄奘雙手合十,先是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后才道,“其實眾生走不出的終究是自己給自己的束縛。三十年前你就該悟了。”
黑龍沒有在理會玄奘,他看向了靜怡,他的臉龐還是那么的猙獰,可是眼神此刻卻多了一種寧靜,像玄奘與雁南飛他們兩個的一樣。
“師妹,從頭到尾我們都錯了。”
“你說什么?”靜怡愣住,她不明白黑龍為什么給自己說這句話,她讀懂的,仿佛這個黑龍變得自己不認識了。
黑龍沒有回答,誰也沒有理會,直接飛走了。
“有些人頓悟可以看透天機,他應該是看到了什么。”雁南飛沒有去追黑龍,既然到了這一步,黑龍顯然自己沒有能力去殺了。
“天機不可說,只可猜,但是猜的又不準,還是不要去猜,浪費精力,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玄奘這句話是對著靜怡說的。
“什么?”靜怡問道。
“黑龍想讓你走。他看到了什么,也許是危險,也是是未知,不過他心無牽掛,無意來提醒我,而是提醒了你。”
靜怡怔了一下,思緒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當初自己和玄奘黑龍兩位師兄一起同門之時,那個時候黑龍一直追求著自己,只是君有情,伊人無意。
也許剛才黑龍最后的提醒宣告著他對靜怡的執念從此沒有,再次相見不過路人,又或者他再也不會像以往的有些時候總是找借口找到自己了。或許終不會相見。
不過這些思緒在靜怡心中一閃而逝,執念而已,這么多年了,也該散了。
天之子她放不下!隨即的,她的眼中再次恢復了那堅定之色。
見狀玄奘不在理會,而是看向雁南飛,“事情就這么了解了吧。”
“天之子你不要了?”雁南飛反問道。
“本就不屬于我的東西,強求無意義。”和尚搖頭。
“可是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雁南飛盯著和尚,然后說道。
“為什么不會放我走。”
“我要突破。”
“你少對手。”玄奘說道。
“一語點破。”雁南飛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不過卻有些牽強。
雁南飛達到了神的境界,可是在這個地方他卻在也精進不了,因為他沒有神石,他不是西方繼承者,體內也沒有屬于自己的神石,所以終究在空間之力的境界,他只能停留在初級神那里。
西方的神也分三六九等,而他則是屬于最弱的那一層的,這種級別在東方這里,也只是比渡劫的高深一點,最多算是半步飛升,半只腳踏入那個境界的人。
每一個修真者都有一個強者之心,他同樣有,空間之力他的境界只能達到于此,所以他想要在法力上突破,畢竟自己傳承的是東方法術,這自己有無上的潛力的。
可是他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對手,要么就是自己一動用空間之力就會把那些所謂的渡劫給打敗,要么就是自己甚至不用空間之力,單憑修為就打敗了。
能夠和自己這個神的境界對抗的渡劫之內的修真者,他從來沒有遇見過。
但是今天不同了,他可以確信,和尚絕對和自己有一戰之力!他不能讓他走。
“我沒有戰意。”和尚搖頭。他不想成全雁南飛。是人都不想。
“你會有的。”雁南飛似笑非笑的說道那種表情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我不…”和尚還沒說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想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