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姍一直如同是在夢中一樣,站立在江濤的身邊看著聽著身周的一切,可是看到的與聽到的都有些模糊;她的腦子里好像在想什么,卻和眼前所見無關,可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倒底在想些什么。
胖子只是呆愣愣的盯著江濤,眼中全是佩服與羨慕:這小子的腦袋就是好使啊,我們還在擔心他和紫姍怎么才能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現在可好,他小子直接一步到位,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有記者們做證紫姍就算是想否認也不行吧?
好,果然是狠人啊,他和江濤比那真是差得太遠了,不然也不會追了乜靜那么久,幾乎弄得自己渾身是傷才抱得美人歸;說到親近乜靜,他扯著嘴角笑了,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有那么一點猥瑣,更多是甜蜜。
至于江濤對付記者們的招術他沒有往心里去,更沒有去想江濤為什么要找這么個破爛機會親近紫姍;但是江濤成功了,紫姍沒有生氣、沒有發怒,居然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樣。就憑這個,胖子認為江濤足夠資格做自己的老大了。
江濤對記者說完話后,目光在林浩的身上轉了轉,尤其是狠狠的盯了一眼他的臉,才轉到李榮鵬的身上;不過李榮鵬低著頭江濤看不到什么神色,而林浩顯然心思不在這里,所有的擔心全是因為他自己的前程將要被毀。
收回目光的時候江濤回頭,看到胖子還想要攔出租車“嘿”了一聲:“去開車吧,記者朋友們肯定不會怪我們打擾他們的工作;”他對著記者們一笑:“實在是痛得厲害,我這個大男人可不想在你們面前痛哭流涕,只能麻煩你們讓一讓我們開車出來能快點去醫院。”
車很順利的弄出來,紫姍呆呆的跟著江濤上了車,林浩才忽然感覺自己剛剛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個該死的江濤吻了紫姍!但是現在想要算帳已經太晚了。也只能低低的咒罵幾句解解氣。
李榮鵬聽到了他的咒罵冷笑:“怎么說你看得最重還是自己。自求多福吧,我看你的倒霉日子才剛開始而已。”他說完也不理會林浩,拉起郝淑芬來就往外擠,也不理會記者們的大呼小叫,不管不顧的走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身為母親的郝淑芬當然知道。也就不敢開口再惹得自己兒子不痛快,乖乖的跟著他去路邊攔車了:如果不是她非要住得舒服些,李榮鵬也不至于把車賣掉,所以就算打車很困難她不敢開口抱怨半個字。
紫姍和江濤上了車后就像是沒了嘴的葫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車里的沉默讓胖子有些不習慣:“江濤,你的傷怎么樣,還流血嗎?”
“不。”江濤回答的真簡潔。一個字就把他打發了。讓胖子無奈的看看知道他現在是真心的不想說話,便在后視鏡中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紫姍:“紫姍,你也不用擔心,江濤肉厚的很,這么點小傷不算什么。”
紫姍頭也沒有抬起來,真接“嗯”一聲了事,比起江濤的一個字來她的回答更讓胖子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么了;看起來這兩個人對于新的關系需要時間適應?胖子搖搖頭,這有什么要適應的。當初他親了乜靜后,直接和乜靜去買了一個記念品。
想到那個只有兩塊錢。卻被乜靜當成寶貝一樣,和一堆金銀、寶石放在一起的吊墜,他心里就泛甜:乜靜,真得再沒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了。回憶起曾經甜到發膩的時光,胖子也就忘了紫姍和江濤,由著他們繼續沉默下去——哥也會沉默的,不說話那就都不說好了。
胖子倒底是個厚道人,停車前把兩個人放下:“我去找停車位,你們先去掛號;快點,不然一會兒醫生就下班了,急診上可能沒有專家啊。”很成功的讓江濤和紫姍獨處,去適應他們的之間的新關系了。
他自得的哼著小曲去找車位,非常佩服自己的聰明:這就是物以類聚啊,能和江濤這種人交朋友的他,智商絕對的高。
江濤真得有些尷尬,當時的時候的確是一急就想到了那個辦法,也的確沒有給他考慮的機會;現在他實在不知道和紫姍說些什么好,尤其是看著紫姍的臉繃得那么緊,他的心就提了起來——自己還是太著急了吧?看起來紫姍完全沒有準備好,根本就不打算接受自己啊。
紫姍心里也很尷尬,但是在尷尬之前還有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作呢,當然也要先看傷再說;所以她瞪站在那里看自己的江濤:“走啊,腿有沒有受傷?!”
“沒有。”江濤很乖的回答,很乖的跟著紫姍,乖的比最乖時候的寶寶還要乖三分。
紫姍也不看他兩個人直接去掛號,走到潔凈的走廊里他們才發現沒有人;這個時間外科居然沒有人來人往,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
江濤看著紫姍的臉,想了又想他還是說:“那個,你要真是生氣的話,我的建議永遠有效哦。”他還把自己沒有受傷的胳膊抬了抬,那意思就是請擰吧。
紫姍瞪他一眼臉上有些微紅,不想和這個看上去很聰明有時候卻傻的可以的男人一般見識,免得自己被氣得晚上再笑醒過來;就當什么也沒有看到吧,她很勉強的維持著臉上的緊繃繼續向前走。
江濤看到紫姍一言不發心里真得哀號起來,知道紫姍是真得惱了他:不會以后都不和他來往了吧,不會以后不準他去她家了吧,不會以后都不準他和寶寶玩兒了吧,不會以后不許寶寶偶爾喊他干爹了吧…。
不過霎間江濤的腦中就閃過了好多的念頭,越想越后怕,冷汗都出來了,打濕了他貼身背心后面的一大塊兒。這下子慘了,要怎么補救?他平常機靈的腦袋今天居然死住了,想來想去腦袋里都是空得,越看紫姍繃著的臉他的腦袋就越空。
“那個,我真得很想負起責任來,但是如果你真得不想的,我、我會當成什么也沒有發生的。”江濤看了紫姍一眼,話說到后來就好像他受了委屈一樣。
紫姍差一點繃不住,這都是哪跟哪兒啊?!看江濤對付人的時候又狠又準,那腦袋瓜轉起來的速度紫姍自認不如,想不到的是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不是在醫院里,如果不是江濤受了傷,她一定會狠狠的打江濤的頭兩下。
“還不進去。”已經走到診室,她拉過江濤就把他推了進去,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什么叫他可以當作什么也沒有發生?哈,當他李紫姍是什么人,可以隨隨便便親兩下?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江濤的耳朵,紫姍的手指動了動,琢磨著用多大的力度能讓他疼得永遠記住這次的教訓。
當然,因為擔心江濤的傷勢,所以紫姍并沒有再想如何去教訓江濤,把精力放在了他的傷處上;直到聽到醫生說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讓他注意不要沾到水什么的,還要三天一次來換藥。
帶著江濤去打了小針,都是諸如破傷風和消炎之類的,紫姍就成功的完成了這次帶江濤看醫生的任務;但,胖子直到現在也沒有找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江濤看到紫姍的擔心后心情好了不少,但是離開診室后他發現紫姍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現在,到了算帳的時候吧?還是爭取一下坦白從寬吧,他可不想連朋友也做不成。
“那個,當時我看記者們過來了,就怕他們是問你和林浩間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李榮琪的大鬧,由著他們來明天就會有極大的桃色糾紛事件見諸報端;可是辯駁是沒有什么用的,記者們擅長的就是牽強附會,所以我只能用事實來說話。”
他看一眼紫姍低下頭:“那個我真得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我會忘了的,真得,我們以后還是朋友,普通朋友。”他下了保證,不過他自己知道這是在說謊,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柔軟的唇,溫暖的觸感——晚上他會做夢的,一定會做夢的。
紫姍瞪他:“誰要和你說這個!”她在生什么氣這個男人居然不知道?他可是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故意在顧左右而言他吧?
江濤抬頭:“不是這個,是哪個?”他真得不知道,看著紫姍有點不知所措了,拼命的想自己今天還做錯了什么事情,比起親吻來還要大。
紫姍氣得一步走到他面前,兩個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了,她還伸出手來點在江濤的胸口上:“是哪個?你還裝糊涂是不是?你把我看成什么,當我是弱不禁風的小花朵,還是只會哭泣的小女孩兒?每次你都沖上去,每次你都要擋在我前面,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受傷后我怎么辦,寶寶怎么辦?讓孩子看到人血淋淋的,你以為她會承受的了嗎?”
“對付一個李榮琪而已,真得沒有其它的辦法嗎?我不相信!就算是麻煩一點有什么,最主要的是你不會受傷!我不是遇事只會哭、只會叫的小女孩兒,也不需要一個男人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來保護我、維護我;我和寶寶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和我們一起面對、承擔一切的人,需要一個陪伴我們走下去的人,不需要戰士和犧牲,你懂不懂?!”
淚水沿著紫姍的臉流了下來,看到江濤受傷后的懼意全面暴發出來,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怕:真得好怕好怕身邊再也沒有江濤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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