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看著紫姍嘴巴長大了,看著紫姍的目光有著太多的不可置信:在她女兒和鳳大勇混到一起時,她女兒還對她說過李紫姍就是個三棍子也打不出屁來的軟貨,不用怕的;可是到離婚的時候,她發現女兒看錯了人,李紫姍實在是個厲害女人。
但是現在聽到紫姍一句話給她來個不講道理,語氣里就是那種“我就是氣你”,后一句話就是威脅,是一樣都沒落下;她能如何?講道理的話,擺明人家不會給你講的,而且她只要再開口,人家也說了有你好瞧的。
現在她是絕對不會懷疑的,如果她不老老實實的,真得會有好瞧的;低下頭她不再開口,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被人欺到頭上,而且還無人為她說一句話。被人欺到了家門口,但是她只有挨打挨罵的份兒,就算是哭也無人會可憐她半分。
就在這個時候江濤開口了,一開口就讓她生出一分希望來,雖然明知道有些不靠譜,但是她現在也只能是凡事往好處想了。
“紫姍,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會講道理、不知道理兩個字呢?”江濤說得一本正經,但是紫姍只是斜眼瞧著她也不說話,心里知道此時此地江濤絕對不可能幫著柳母的,他開口只是為了坑柳母。
看到柳母臉上居然出現一絲喜色,眼睛里也冒出希望來,紫姍輕輕的嘆口氣,在心里說了一聲“活該”;可憐?她真得沒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可以用,憐憫柳母不如回家好好的憐愛自己的女兒。
江濤的話繼續說著:“就算她原來不知道道理是什么,你怎么不知道她現在不知道呢,又怎么知道她以后不知道呢,是不是?”他看向柳母:“你知道道理的吧?不過你說出來的話不能讓人信服啊。如果你是個知道道理的人就是個明理的人,明理的人我們當然要對其守信用——你回家寫十萬遍道理,回頭來找我們就沒有人會再說你不知道道理的。”
“對了,寫的時候不要忘了想想你做過的那些不講道理的事情,如此道理兩個字才會被你記住。我們大家才能相信你。行了。我們走了,你想要結束游戲就回去抄寫吧。”他哈哈一樂拉起紫姍來就走。
柳母愣在了當場,這也算是為她說話、或者說也算是相信她嗎?分明就是變著法兒的罵她不說,還在變著法兒的捉弄她,但是她能如何?沒有兒女在身邊,沒有老伴相伴,她孤家寡人的除了聽著也就只能聽著了。
唯一的感覺。就是后悔。如果不是聽了林浩那個壞東西的話。她也不可能為自己找來今日之辱,而且還耽擱了找鳳大勇要錢:什么事情也不如此事重要啊,再說她女兒總要入土為安的,不能把骨灰總是寄放著啊。
上了車紫姍才提起林浩來,因為不想在柳母面前提林浩:“居然會是林浩,他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呢?”
江濤搖搖頭:“現在還不好說,但是知道是他所為總也有個防備;你先去店里忙你的,這兩天我約他出來談談;”想到紫姍嗔他隱瞞事情。便又討好的對著紫姍一笑:“你說行不行,或者我和胖子一起去也行。兩個人做伴膽子大點。”
紫姍瞥他一眼:“你的膽子還小嗎?”想了想她搖搖頭:“何必找他談呢,他都找人來找我們麻煩,就不必再和他客氣了;那有那么多的客氣啊,人家打上門來我們就要打回去,打完再談可以——到時候想怎么談就怎么談,還是全看我們的意思?現在談他還以為我們怕他呢,還以為我李紫姍在向他求懇呢;不要。”
江濤點點頭:“行,你說了算。不過我想找人看看林浩近來都在做些什么,如果他再動手的話我們也能應對,并且能給他個教訓;你看這樣怎么樣?”
紫姍看看他想笑最終還是忍住了:“行。你看著來吧,反正我的事情也沒有少麻煩你,一事不煩二主你就多累心吧。”話說得可不算客氣了,從前她對江濤是不會這樣說話的。
江濤答應的同時看了看紫姍,但還是膽子有點小不敢順竿爬:昨天的玩笑他最后可是“吃了虧”的,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比較好。
“你行嗎?昨天可病得不輕,讓你今天在家里休息為什么非要跑出來呢,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顧自己。”紫姍看看他的臉色:“今天早上吃藥沒有,不許說謊。”
江濤“咳”了兩聲:“男子大丈夫,用得著吃藥嗎?咱這身體就是鐵打的…”
紫姍用手狠狠的敲了敲他的頭:“我就知道。”說完在包里取出藥來:“停車,保溫杯里的水正好,吃藥。”江濤想不聽話,可是看到紫姍又舉起了手來,他只硬抗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還是被打了,就乖乖的停車吃藥,半個不字也不敢說啊。
江濤吃完藥重新發動車,偷看紫姍的一眼被發現了有點慌,連忙正視路前方;紫姍奇怪的看他一眼:“干嘛偷著笑,又打什么壞主意呢,還不說?”
沒有眾人在面前時,紫姍整個就是一女王啊,江濤就是那乖到不行的臣子:“沒有,沒有;啊,不是,就是水甜、水甜。”這調笑的話紫姍當然聽得懂,想打他吧感覺就是順了他的心——原來她沒有感覺,但是看到江濤偷笑后她就生出這種感覺來,好像江濤很享受被“打”。
兩個人的氣氛有些怪異起來,但并不是尷尬;準確來說,兩個人都在假裝正經,一個裝作專心開車仿佛是目不斜視,一個裝作看風景,對著那看了幾百遍的路邊景色看得極為入迷。
“柳母笨得要死,怪不得生出柳云那種笨蛋來。”林浩再次恨恨的咒罵了一句,把面前的紙抓起來擲到紙蔞里:“本來以為可以出面‘救一救’紫姍的,正好就借機修復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想到她的膽子那么小,被江濤嚇上一嚇什么都做不成。”
女人笑起來:“你不是江濤的對手啊,看起來。接連出手都敗在他的手里,是不是心里憋的難受?堂堂的林大律師居然會敗在自己小弟的手上,傳出去只怕會笑掉人家大牙。早說過了,不要用這些辦法來個直接的,弄得李紫姍手上一分錢都沒有,到時候你想讓她成為你的女人還不容易?”
林浩不耐煩起來:“出去,我現在不想聽這些話。”
“受不了打擊了?沒有辦法的話聽聽我的吧…”女人不以為意,笑得很歡快,仿佛很高興林浩在江濤的手上吃了虧:“那個江濤留著始終是個禍害,你說是不是?當然,最主要還是要對付李紫姍,只要李紫姍回到你身邊,你也就等于出了氣。”
林浩看她一眼站起來:“你以為自己是誰,真認為我沒有其它辦法嗎?哼,我只是在等時機而已。”他拿起手機來撥了電話出去,看得女人面露奇怪。
“我給過你機會了。”他對著手機冷冷的說:“可是你一意孤行不念我們從前的兄弟情誼,那接下來發生什么也不能怪我絕情。”
江濤的聲音淡淡的:“是個男人就沖我來,不要找些不三不四、不成氣候的東西去找紫姍的麻煩;你也知道我的脾氣,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動手腳,就不要怪我絕情。其它的什么事情也好商量,但是紫姍的事情沒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你就是不能動她一根汗毛。”
林潔冷笑起來:“真把自己當成紫姍的男朋友了,我告訴你江濤,紫姍愛的人是我,是我!你不過是替代品,她是因為太寂寞了才會找你的。”
江濤把電話直接掛上了,不想和林浩多說什么。
女人笑起來:“人家可不把你當成一盤菜啊,想摔你電話就摔你電話呢。”她向前探出身子:“不如,還是聽我的吧。”
林浩一把推開她:“滾出去。”他直接打開門走了,一邊走一邊給鳳大勇打過去了電話,而沒有看到身后女子眼中冰冷的目光。
“真是笨蛋,都是笨蛋,居然到現在了還沒有結果,姐再等你三天。”她喃喃的說完轉身回屋了。
林浩出現在看守所里,坐在他對面的人正是李榮軒。
李榮軒看著他:“要開庭了,你有多少把握啊?”事關自己的前程他怎么可能不緊張,可是眼下能依靠的也只有林浩而已。
林浩看他一眼掩飾住了眼底深處的厭惡:“你放心吧。雖然我不能出庭為你做辯護,可是我為你找的律師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現在問你一句話,你做得事情和沈依依倒底有沒有關系?現在她失蹤了,我想可能就是為了躲你的事情吧?”
李榮軒看看他輕輕搖頭:“我真得不知道,女朋友當然不會騙我…;不,如果我說是沈依依指使的,會不會罪名會輕一些?”
林浩看著輕聲笑了:“聰明。可是不能胡亂說,因為警察可是會查案的,懂不懂;我來看過你幾次也是有記錄的,所以你也不能牽扯上我,到時候你就這么說…”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只有李榮軒能聽到。
而李榮軒不知道的是,林浩來看他留下的名字并非是他的真實姓名,真以為林浩是為了氣紫姍而來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