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感冒了,乜靜等人當然都知道,并且同時知道紫姍去照顧過他一會兒:據紫姍和江濤的話,就是照顧了一會兒,也就是做了一鍋米粥而已;倒不是乜靜這人多心,也不是楚香和安平這兩個人太過八卦,而是紫姍和江濤怎么看都有些怪異;怪異到讓人不能不懷疑的地步。
乜靜低聲對胖子說:“我看有些不對勁兒啊,病了一場后這兩個人很不對勁兒。”
胖子就算是個男人也感覺到了,看一眼紫姍和江濤:“是不太對勁兒;”他揚聲對江濤說:“你不用去工作嗎?我要是你的老板肯定會把你踢出大門的,不務正業。”
江濤“嘿嘿”一笑:“不忙不忙。”話說完還看了一眼紫姍,卻在紫姍要抬頭的時候馬上低下頭看手中的合約,怎么看都有些心虛的樣子。
胖子嘆氣:“真得出事了,江濤人都不機靈了,平常哪里會讓我討到便宜,居然變得這么老實好欺負,不是燒壞了腦子就是有問題。”
楚香和安平也在嘀咕:“紫姍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啊,時不時就偷偷的瞪江濤一眼,可是又不和江濤的目光撞上;我看這里面一定有內情,很深的內情啊。”
幾個對視一眼腦袋差點撞一起,低聲說:“不會昨天兩個人鬧翻了吧?是江濤表白了紫姍拒絕了,還是江濤發燒說胡話讓紫姍生氣了?江濤明白著是來賠罪可是又不敢說的樣子,紫姍那里明明有氣卻又不好意思發出來,這兩個人不會就這么別扭下去吧?”
乜靜一拍手:“要勸勸他們,都是朋友就算說錯做錯說開也就行了,還真生氣不成?我去給他們說…”她剛站起來,那邊紫姍已經開口了:“江濤你上午有事嘛,沒有事跟我出去一趟吧,那個沈楊約了我出去談合同的事情,可是安平今天要上庭。你跟我看看沈家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樣。”
江濤答得那叫一個干脆,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了,看得乜靜等人張大了嘴巴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胖子摸了摸頭:“真是奇了怪。要一起出去為什么誰也不敢看誰呢?這兩個人倒底怎么了?”
柳母一大早剛出門,就被人潑了一身的水,從頭到腳整個人都的;可是那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臭不可聞,弄得她差點憋氣憋死過去。她什么時候受過這個啊,剛起床就被人壞了興致。
“你做什么?!”她的眼睛睜不開,可是去拿手絹吧。手絹也是濕得,而她用手抹了一把臉,才勉強睜開一點眼睛;今天她約好和柳父見面,可是精心打扮過得——女兒死了,但是她還有兒女啊,一大把年紀了她是絕不肯離婚的,當然是想挽回柳父的心來,沒有想到剛出門。她新的衣服、起個大早化的妝都毀了,她怎么可能不氣急敗壞:“你以為老娘…”看清楚潑她的人后,忽然間她就失了聲音再也沒有罵出來。反而有些慌亂一雙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了。
“罵啊,你怎么不罵了?”對方也是個老年婦女,雖然長得不如柳母好看可是人家人高馬大,只聽她開口說話中氣十足,就知道人家的身體也是倍棒:“不認識我了嗎?平常見了我左一句‘宋姐’右一句‘宋姐’叫得真親啊,怎么現在啞巴了?”
宋大媽的眼睛里都快要噴出火來了,盯著柳母恨不得咬下她一塊肉來:“口口聲聲的好姐妹,我還真得傻啊,不知道你這個姐妹指得是什么姐妹!”她丟下盆子接過身后人遞過來的掃帚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敢勾搭我老公,還生了個女兒出來。當我是個死人嘛。”
她的大嗓門真是聲震四野,引得鄰居們都出來了,可是又有不少人被惡臭熏的回去了,就算這樣看熱鬧的人也不少了,還有樓下上來的、也有樓上下來的,瞅著這出大戲每個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兒。
柳母能說的只有一句話:“宋姐你誤會了。你真得誤會了…”
宋大媽又伸手,身后人就把一個塑料袋遞過來,被她狠狠的撕開拿出一件內衣來抖了抖:“這是誰的啊,我的尺寸可不是這樣的!”她拿出一件抖抖就擲到柳母的頭上,一件又一件后她拿出來的卻是個男人的內衣:“我呸啊,居然不要臉的送我家男人貼身的衣服,還要在上面繡上你的名字——讓大家看看清楚我有沒有冤了你。”
她說到這里眼里就含上了淚,對著看熱鬧的人就說起了她和柳母之前的事情:她和柳母一家人早就認識,她的老公還是柳父的好友,兩家人一直都是有來往的;她老公沒有大本事但是知冷知熱的,她也沒有后悔跟了他。
雖然天天推著小吃車辛苦了些,雖然冬天凍得她手紅腫、夏天曬的她皮膚發黑,可是這些年來她是任勞任怨從來沒有想過其它,只是想著把幾個孩子拉扯大、看著他們結婚生子,再然后還想著存下錢給孫子孫女兒。
卻沒有想到她一直以為的幸福生活都是假的,這些年來他老公的一直和柳母鬼混,上班的工資有一部分花在柳母的身上不算,而他的獎金之類的幾乎全給了柳母——就是因為她老公賺得少,所以這些年來她才那么辛苦。
說到傷心的地方宋大媽哭得雙眼通紅,自然又給了柳母一頓掃帚;而柳母真得沒有什么可分辯的,看到她的內衣被宋大媽扔得滿地都是,她哪里還有臉見人?更不要說開口說話了,她根本連頭都抬不起來。
宋大媽發泄了一通后就走人了,只是她走的時候對柳母惡狠狠的說:“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隔三差五我只要有時間就會來找你算帳!不要指望著去找那個不要臉的給你撐腰,我打斷了他的腿現在正住院呢。”
說完宋大媽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了,身后跟著的自然是她的兒女們;對于宋大媽的辛苦她的兒女這些年來都看在心里,在此事上當然是站在了其母這一邊——而且他們長得都很像宋大媽,尤其是人家那兩個兒子更是青出于藍而更勝于藍。
兩個兒子晃了晃拳頭:“你讓我媽過得不痛快,你以后就不要想過得痛快。”
柳母看著人家走一聲也沒有敢吭,不說宋大媽的潑辣,就是人家兒子兩個斗大的拳頭也讓她頭皮發麻;對,她也有兒子,可是她的兒子和女兒現在都不和她說話了,都和他們的父親一條心,沒有人會給她出頭的。
看熱鬧的人也隨著散去了,就連和柳母住得最近的鄰居都沒有安慰她一句;柳母摸索出鑰匙來想去開門:現在她當然是不能去見柳父的,要收拾干凈不知道得花多少功夫呢。
“要不要報警啊?”平靜的聲音傳到柳母的耳中讓她身子一顫,一直不敢抬頭的她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的是江濤和紫姍立在那里;紫姍看到她還笑了笑:“你要報警的話我們可以代勞的。”
江濤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聚到一起說個清楚,嗯,還真是個不錯的茶余飯后的談資,相信報紙上會有地方登此事的。”他笑得瞇著眼睛很和氣的模樣:“被人欺負了沒有不報警的道理,是不是?我來替你打過去。”
柳母尖叫起來:“不用了!不用你們好心,今天的事情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她看著江濤眼中全是怒火,可是卻又不敢對江濤惡口相向。
江濤看著她很認真的點頭:“就是我。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是認真的,可是你卻沒有聽進去嘛;今天也只是個開始,你不要著急咱們慢慢來。”
柳母看看自己身上,再看向江濤真想給他跪下:“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去找李紫姍的麻煩了。”她說著話大哭起來。
江濤搖搖頭:“游戲要不要開始由你決定,可是什么時候結束卻要看我的心情;現在你后悔晚了些,如果你不去找鳳母的話也不會有你的今天。”
紫姍柔聲細語:“我想宋大媽不會這樣放過你的,因為我對她說過這么一番話——何必生這么大的氣呢,氣壞自己的身子還不是自己受罪?以后你只要想起此事來感覺生氣,就去找柳母打她一頓出出氣;就算不是因為此事而生氣,只要心情不好你都可以去找柳母打一頓,讓柳母分擔你的煩惱。”
“如果心情好了也可以去找柳母打她一頓,讓柳母分享一下你的快樂;如果沒有事做也能去找柳母打她一頓,正好可以解解悶;如果太忙累到了,還一樣去找柳母讓兒女們幫把手,權當一個消遣。”
“吃飽了打柳母一頓就當是消食娛樂了,餓了打柳母一頓就是做個飯前運動,天晴打柳母一頓那是感謝老天長眼,下雨打柳母一頓那閑著不也是閑著?”她說到這里笑著看柳母:“你說我說得在不在理?宋大媽是聽進去了,所以你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太無聊的。”
柳母聽完之后全身哆嗦,指著紫姍:“你、你…”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么表達她的恐懼還有她的憤怒了;恨?她現在還有那個時間去恨紫姍嗎?只宋大媽就足夠她喝幾壺老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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