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姍睡著了,她睡得很踏實、很沉;因為她沒有背負任何的良心債,自然是睡得香甜。睡著的她卻不知道,在她睡著后第一個來探望她的人卻不是乜靜他們,也不是林浩而是李榮鵬。
榮鵬進來的時候手里帶著一個不大的飯盒,還帶了一束鮮花和一個果籃;看到紫姍睡著了,他輕輕的“噓”了一聲:“大姐,紫姍什么時候睡著的?”一面問一面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放下。
護工把果籃接過去:“剛睡著一會兒,今天來得人可真多,就沒有讓李小姐好好的歇一會兒;這不,警察來了才讓李小姐真清靜了,剛剛睡著。她說了,今天挺好的讓你們不必牽掛著。”她說完看看果籃:“李小姐還不能吃水果…”她心里嘆了一口氣,要不說年輕人不行呢,想事情想不那么周到的。
李榮鵬擺擺手輕聲說:“果籃是為了給房間里添些香氣,過兩天你就拿回去吧——給大姐你買得,紫姍是沾大姐你的光;這醫院里的味道可不好聞,紫姍小時候特別不喜歡這種味道,有這些花再加上水果,應該讓她的鼻子好受些。”
他坐下來:“今天有人來鬧事兒?都是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里就帶上了幾絲怒氣,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來鬧事的人。
護工卻不是個多嘴的人,紫姍沒有說得事情她不會去做:“前后來了兩撥人,不過我也是剛過來照顧李小姐,那些人我是不認識的;您如果想要問的話,等到李小姐醒過來再問吧。”她還真得弄不清楚李榮鵬是什么人,所以認為現在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的好。
李榮鵬點點頭,看向床上的紫姍站了起來:“我晚些時候再過來吧,那飯盒里是紫姍打小就喜歡吃得菜粥;我也問過了人。說是補氣的好東西,用得小米對胃腸也好,等到紫姍醒了問問她吃不吃。不喜歡的話,我明天再弄其它的帶過來。”
他把飯盒用套子包好:“應該涼不了,如果紫姍醒過來的太晚飯涼了。千萬不要給她吃;大姐。麻煩你了。”他對護工很客氣,當然是為了紫姍;待護工好一些,自然是指望著她能照顧紫姍盡心盡力。
說著話他拿出二百元錢來:“平常我們不能常在醫院里,紫姍短了缺了什么大姐你就去買,回頭我會把錢補給大姐的。以后這段時間還要辛苦你,小小的一點心意。”他把錢放在桌子上:“我當大姐自家人了,大姐也不要太過客氣。”
不由護工推辭他把錢放下再看一眼紫姍就向病房外走去。護工又不好和一個男人拉扯。只能等到紫姍醒過來再作打算了;送李榮鵬出去的時候,護工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好人了。
就在病房外,李榮鵬和胖子、江濤正好遇上;護工一看他們都是熟人,便自轉身回去照看紫姍。
李榮鵬對江濤和胖子點點頭:“你們也來了。紫姍睡著了,聽護工大姐說今天還不錯;你們工作怎么樣,很忙吧?”
胖子笑了:“工作就那么回事兒,你想忙就永遠也沒有忙完的時候;紫姍睡著了,那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她的好;嗯。乜靜她們忙得走不開,可是又擔心紫姍這里嘛。請了護工倒底不是自己人,又和護工不熟悉不知道人家的性子,她擔心也是正常的。”
“我就被抓了壯丁過來瞧瞧。”他向病房里探頭:“我看這個護工大姐還真得不錯,收拾的很干凈利索。”
李榮鵬回頭:“挺有經驗的。”
江濤的話沒有胖子多,只是禮貌的和李榮鵬打過招呼,便沒有再多說什么;倒是李榮鵬問起了被他和江濤捉到的那個女子,想知道是不是還有其它的人摻合了要殺紫姍的事情。
“警察在破案之前不可能說得太多,就是有一樣那個女孩子就算是李榮軒的女朋友,也沒有非要置紫姍于死地的理由;警方還有所保留,我猜也是這樣。事情要查清楚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吧,不過本就不是能急得來的。”他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不離李榮鵬的臉。
李榮鵬點點頭:“聽你這么一說真得是那么回事兒,看來此事說不定還有其它的蹊蹺;明天我會去看榮軒,我會問問他的。江律師可有什么事情讓我代問榮軒嗎?”
江濤把雙手插在褲袋里搖頭:“沒有。”
李榮鵬沒有再留下離開了,而江濤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影上。
胖子推了他一把:“你還對他存疑?我看你是不喜歡他吧?”他說到這里眼睛里閃過幾絲揶揄:“其它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斷定你為什么不喜歡他;我看著他做為一個沒有一點血緣的哥哥來說,對紫姍實在是好的有點過份啊。”
江濤回頭橫了胖子一眼:“不說其它,就憑他是李榮軒的哥哥,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會如此的平靜?他絕對不想李榮軒死吧,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對我們說什么,更不曾向紫姍說什么;不管他對紫姍如何,也不可能因此就能割斷他和李榮軒的手足之情。”
“疑慮嘛,應該說沒有多少了;畢竟我想不到他如果對紫姍不利的話,予他有什么好處。而且他和沈家已經結下了仇,應該不是被沈家收買了——那拳頭打得可真是太猛了,絕不會是做假。”
他搖了搖頭,在心底自嘲:難不成他對李榮鵬真得就如胖子所說,是因為李榮鵬對紫姍明顯有著不同于兄妹的關心?他不自信的摸了摸下巴,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啊。
進了病房他們也沒有打擾紫姍休息,看到花和果籃后胖子便問了幾句,聽到護工的解釋讓胖子再次對江濤擠眉弄眼了一番;江濤沒有對李榮鵬帶來的東西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細細的問了護工今天紫姍的情況后,便出去找護士了。
他總是要問問值班的醫生和護士,紫姍的恢復情況到達哪一步了,今天是不是比昨天更好了一點。
胖子坐在那里無聊的很,便和護工說起話來,三言兩語胖子就得到了護工的信任——主要也是因為江濤,她是被江濤請來的;她又不好巴巴的趕上去對江濤說今天的事情,便借著這個機會把鳳家的人和郝淑芬的事情說了。
聽得胖子眉頭皺起,很不放心的看看病床上的紫姍;雖然現在的紫姍看上去臉色還是不錯的,但是他依然有了擔心:今天是沒有生氣,可是明天呢、后天呢?不管是鳳家還是李家的人,那可都是屬狗皮膏藥的,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就放棄。
他忽然想到江濤對李榮鵬的疑慮:“剛剛送果籃的,他可曾提起郝淑芬來嗎?”倒底人家是母子啊,他也開始不放心起來;李榮鵬就算和郝淑芬再不和,郝淑芬那也是他的媽、李榮軒也是他的弟,他如果知道紫姍對郝淑芬所為會不會對紫姍生出怨氣來?
“那粥還是不要讓紫姍吃了,不過你要告訴紫姍他送了粥來,免得他再來時說話而引起什么誤會;以后,除了乜靜我們送得東西外,其它的東西一律不能讓紫姍吃。”胖子是個細心的,細細的叮嚀了一番護工。
江濤回來聽到胖子的話有些奇怪,問了之后知道郝淑芬來大鬧的事情,他的神色倒沒有什么變化,弄得胖子有些不解。
“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家肯定要為李榮軒出頭,倒是李榮琪自殺的事情郝淑芬提都沒有提有點太奇怪了;而鳳家的人倒是有些意外,但他們所做得事情依著他們的性格來說也沒有奇怪的地方。除了他們外,還有一家人沒有來呢。”江濤看看紫姍:“要不要轉院呢?”
就是轉了院人家也會找到的,紫姍現在的身體情況又不適合到外市去;躲不開那些人,還真是讓人煩惱。
胖子的腦袋向來不算很慢:“你是說,沈家?”他摸了一把頭:“他們不是盯上了李榮琪嘛,怎么可能再來找紫姍?紫姍現在心臟不好,而楊國英等著要做手術——要等我們紫姍身體完全好了,可以再次承受一次大手術,嘿,沒有個一兩年功夫可能嗎?我們紫姍還是個要強的,出院以后肯定要勞心勞力的干活,算下來要養好非得三五年功夫。”
“先不說紫姍肯不肯,就算是紫姍肯她楊國英等得了嗎?”胖子撇了撇嘴,對楊國英欠奉一點好感:“為什么還活著呢,早死早投生多好,也算是積份德啊。”
江濤笑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人家又是有錢有勢的人,自然沒有活膩的感覺;至于紫姍這里不能不防的,因為有些人根本不在乎紫姍的死活。”
林浩走進來:“誰不在乎紫姍的死活了?”他只聽到這一句便有些想左了,看著胖子和江濤的目光有些異樣,話的語氣也有些不對。
江濤皺皺眉頭:“說起沈家的事情來,隨便感慨幾句;對了,我昨天看到姐姐了,她什么時候會過來探望紫姍?”他所說的姐姐是林浩的姐姐,原來他和林浩極好的時候,林家的人對他來說也是自己人。
林浩看一眼胖子又看一眼江濤:“她忙的很,今天就走了。”顯然很不快江濤提起他的姐姐來,接下來他把話題帶到了紫姍的身上:“今天紫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