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勇自從生意有了起色,而不是說他成功之后,鳳家的人就是他來養的;家中的田地幾乎全包給他人去種,他的弟弟和弟妹在村子里開了個小賣店:所有的收入都存了起來,花銷都是鳳大勇按月給;有時候家中有什么事情,他還要再另外給錢假面騎士之閃耀。
紫姍跟他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對他的所為說過什么,因為鳳大勇一直強調不是他的父母堅持送他上學、不是他的姐姐弟弟妹妹們放棄讀書,不會有他的今天。現在,自然是到了他應該還報的時候。
這么多年來,鳳大勇的家人從來沒有在他的廠里、公司里取過錢,凡是用錢都是提前給他打個電話的;但是這次他的父親和弟弟招呼也不打,就把錢提走了,他所想到的就是家中出了很大的事情。
他的臉當卻都白了,為自己首先想到錢而覺得對不起家人。
尤其是在他的父親回家之后,雖然他的母親決定不告他的父親,使得他平安歸來;可是老家那里所有的人都在看鳳家的笑話,尤其是能上電視的事情可不一樣,不要說是全村、就是全鄉有誰家的事情能上電視的?鄉長都不成啊,所以現在都津津樂道鳳家的人與事。
鳳躍進不得不在城里住了下來,雖然城里的人都知道鳳躍進的事情,可是認識他的認并不多;就算上了電視,能一眼把他認出來的人真得極少極少,所以這里要比老家住著安生的多。可是,他的心情一直很壞很壞,尤其是現在不和他的老妻說一句話。看也不看她一眼,當然也不會同住一個屋了。
鳳大勇想到那么多的錢被取走,肯定是出了極大的事情,他的聲音因為恐懼都有些變了;擔心、焦慮使他額頭的汗水都冒了出來。
在聽不到父親的回答時,他更加著緊的追問:“爸。倒底出了什么事情?”他的聲音大了起來,只是因為他對家人的關心。
鳳躍進的聲音終于傳過來:“家里沒有什么事兒。錢、錢,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錢打過來的。對,是我們拿了那些錢又怎么樣?你不要忘了,那些年你上大學用掉了多少錢——那個時候。錢可是比現在值錢的多。”
鳳大勇的擔心減少了不少。但還在擔心中:“爸,那你們拿那么多錢做什么?那可是我眼下能用的、幾乎是全部的現金了。”
“干什么?你還好意思的問出來嘴,自打二十多天前,小剛就和你說要在城里買個房,我也跟他住過去,你媽就跟你住在一起吧;可是你卻一直說等等,等來等去一分錢也沒有給我們,說什么錢不湊手——你有錢給員工發工資。沒有錢給你弟弟買房子?”鳳躍進的嗓聲不小,顯示著他對大兒子的不滿。
“我們已經買了房,錢也交了、合同也簽了。你說什么現在都沒有用了,明白嗎?錢。我們已經用掉。現在我和小剛正在和裝修公司簽合同,剩下的錢都交給裝修公司了。”他說得理直氣壯。
鳳大勇大叫起來:“爸,那是給員工們發工資的,如果今天不發給他們的話…。”他真得沒有想到父親和弟弟會拿那些錢去買房!買房的事情不是他不為弟弟著想,只是想等等,因為他現在生意上遇到困難,很需要錢周轉的。
總算,他離婚的事情、他父親打母親的事情開始淡化,生意也多少有了起色,卻沒有想到他的家人來拖他的后腿;不是他小氣,而是那些錢真得不能用到旁的地方去。難道他的家人不知道嘛,他對家人從來不心疼錢的。
“你叫什么,你沖誰叫?”鳳躍進更加生氣了:“讓你給弟弟一處房子,你卻不跟我商量一聲就把它給了柳云母子;你忘了是誰供你上得大學,你忘了是誰不上學打草也要給你賺生活費了是不是?李紫姍害得我們鳳家有多么苦你忘了,女人那都是外姓人,你分不出里外遠近來嗎?把房子給女人也不給你弟弟和我住。”
“發工資晚幾天怎么了,他們誰也不等這錢救急,只是晚幾天發工資,他們都要靠你吃飯,還敢造反不成?可是我們這房子不能等了,再等就要被旁人買走了。”鳳躍進說完就把手機掛上了,他不想再和大兒子多說一個字;因為大兒子太過自私了,根本不知道為他這個父親著想一二。
他現在恨透了馬珍,如果不是她去尋死覓活他也不會有今天;如果不是鳳大勇拼命攔著他,他就和馬珍離婚了。現在,讓他和馬珍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那是門兒也沒有。
鳳大勇盯著手機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真得沒有想到他的父親會如此的不講道理;最后,他還是得想辦法去提錢,可是一天之內要弄到那么多的現金——他只能動用自己那些定期存款了,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辦法;而那些錢都在他父親的手里,不是存成了他父親的名字、就是存成他母親的名字。
不得已,鳳大勇為了不讓廠里再亂起來只能再給父親打過電話,可是鳳躍進卻不接聽他的電話,后來干脆直接關了機,急得鳳大勇跳腳也沒辦法。他只能給弟弟和弟妹打電話過去,結果他們夫妻的手機撥通后卻一直無人接聽。
一天的時間過去,鳳大勇即沒有找到父親、也沒有聯系上弟弟,更沒有想到辦法籌措到現金;下班的時候到了,而工資當然也就不能按時發放,使得廠里的工人、和公司的員工都極為不滿。
原本他離婚的傳聞就讓他的名聲跌至谷底,一度影響到生意;現在不能按時發放工資,更加是引起了各種的猜測來。一時間,不少的中層管理人員都動了要離職的心思,因為他們看不到鳳大勇的事業的將來。
怎么看,都是鳳家將有大亂的景像。
鳳大勇知道明天怎么也要把工資發下去才可以,所以他給大姐打了電話;可是他的大姐的電話卻一直不通:真得不知道他的家人在今天怎么了,除了一個在家中整天不說話的媽外,沒有一個人能聯系上。
鳳小梅那里他沒有打電話過去,因為打通了也沒有用得:鳳小梅一個月的工資只夠她一個人用,那么大的一筆錢她是想不出辦法來得。
紫姍不知道鳳大勇那里發生的事情,她正和楚香、乜靜逛街,因為要買的東西實在是不少;既然要在家里安兩個飯桌招呼客人,那么桌布啊、餐具啊、裝飾品等等,紫姍都要好好的選購:做生意,越是細節越要注重,尤其是餐飲業。
她不做便不做,要做就要做得更好。楚香和乜靜的意見和她相同,認為要買的東西并不是貴重的、也不是那種酒店化的東西,而是能休現出家的味道的東西:那些白領們會到她們家中吃飯,要體會的絕不是酒店中的氛圍——他們都是司空見慣的;他們需要的是家的味道。
三個人逛了許多的店,大大小小的店她們幾乎是踏遍了,連著幾天的逛街不但沒有讓她們有疲態,反而讓三個女人越來越興奮:每發現一樣很合她們需要的東西,她們都會極為開心。
并不著急于馬上讓客人來,她們定要布置好一切再讓客人們來;所以每一樣東西她們都是精挑細選的,有任何一點不合心意她們也不會買回去湊和。
盒飯的生意更加的紅火,而紫姍和楚香更加認真仔細,每天都要花幾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來訂菜單,希望保證營養與口味的同時,還能有新菜出現讓客人不會有吃膩的感覺。
在買的東西的同時,紫姍她們也發布了招工的信息,每隔一天都要見見來面試的新人。在這種情形下,你如果向紫姍提起“鳳大勇”三個字來,她只會回你一句:“新來面試的?乜靜你看著來就行,不用問我了。”
鳳大勇,已經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不是她故意忘掉,而是自然而然的就不見了。
今天,紫姍三個人要買的是裝飾品,她們逛得有些渴就在路邊的小店里買些水。
“楚香?!”有人喚楚香的名字。
紫姍和乜靜想不到會遇上楚香的熟人,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對男女;而喚楚香的人是女的。
這對男女并不是夫妻或是情人,而是母子。女的年歲應該在五十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烏黑發亮的頭發顯然是焗了黑,可是那兩只眼角的皺紋卻出賣了她的年齡,讓那頭黑發在她的身上顯得很不協調。
乜靜正想說話的時候,感覺楚香抓住了自己的手,握得那么用力;她看向楚香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幾乎是馬上猜到了眼前的兩個人是誰;而紫姍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誰了。
“沒有想到真得楚香,猛得一看我還以為是看到楚香的妹妹——如果楚香你有妹妹的話;看起來現在你過得很不錯啊,孩子的撫養費你是不是應該付了?就先付三年的如何?”男人開口了,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
楚香咬著牙:“我沒有錢。”
“沒有錢?瞧瞧你現在的穿戴打扮,想找第二春?有錢找男人沒有錢養兒子是吧,那你就見不到你兒子了。”男人說完并沒有離開,眼睛還在楚香的身上溜來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