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紫姍道了再見的江濤車開出不遠,就看到路邊的林浩,停下車來:“你怎么在這里?”
林浩看他一眼:“這話我應該問你吧?”
江濤笑了笑:“我不是順路幫你送個文件嘛,你不會是忘了吧。你的車呢?”
“有事送朋友剛離開,”林浩看一眼江濤:“你不會是看上我那個老同學了吧,咦,我們江少也能開竅,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順路,嗯,去東城那邊辦事,卻來西邊送信,這路實在是太順了。帶我一程吧,今兒就委屈你江少做回我的專用司機。”
江濤白了他一眼:“我幫你做事呢,你就不能把話說得客氣點?我剛和人家認識好不好,滿肚子的花花腸子,才會轉個念頭就是桃花。”
林浩看他一眼:“真沒有看上我老同學,平常真順路讓你江少幫著做點事兒,都會被你壓榨出骨頭油來,今兒繞這么大的圈子你居然如此痛快的,還不需要‘報酬’,我真要懷疑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了。”
開著玩笑,順手拿起江濤的手機來:“借來用用,我的手機沒有電了。”他打開手機“咦”了一聲:“你小子還不交待,連電話都給我老同學要來了,還嘴硬不承認。”
“有個電話號碼值得這么大驚小怪的,我這是為了以后幫你做事方便嘛,你萬一再有什么事情讓我幫忙呢,是不是?”江濤面不改色:“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還是特意又回去一趟問得電話號碼,為了你這個兄弟我可是不辭辛苦的,明兒的咖啡你請不算過份吧。”
林浩白他一眼:“你做得也太明顯了吧,江少;特意回去要的電話,喂。你這是在暗示我嗎?想讓做兄弟的幫你,還是想讓做兄弟的口下留情,不要在我那老同學面前揭破你江少的真實面目?”
江濤一笑:“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也管不了你的腦袋是不是?對了,你想去哪里。我可不是出租車。如果太遠你還是去打車吧。”
林浩忽然笑了,笑得很奸詐:“我這不是正想打電話嗎,看看我那個老同學有沒有時間出來吃晚飯。”他笑著看向江濤:“暗示嘛,我也會的,江少。”他這哪里是暗示,簡直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江濤,我可是對人家有企圖的。是兄弟的話就不要來搗蛋。
江濤搖起頭來:“你漏了吧。瞧瞧,真著急了,看來你是動了真心;我逗你玩兒呢,朋友妻不可戲,我豈能對兄弟的心愛之人下手,我是那種人嘛。加油啊,兄弟,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
林浩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很認真的對他說:“我看。你真得——,就是那種人。”話音一落就挨了江濤一拳。
江壽和他說笑了好一陣子才開口:“你說你送朋友,是什么朋友?我應該認識的吧。”
“一般的朋友。”林浩笑著指了指路邊:“謝謝司機先生,車費、小費全免,明天記得給我帶三明治,我不要火腿的。咖啡我請。”
江濤笑著說了一句:“你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便開車離開了,不過他伸出一只手握了握手機又放開了。
早上總是讓人心情愉快的,紫姍送完寶寶后就想再去人才市場看看,同時想去買幾份報紙瞧瞧有什么單位招聘,總不能找了半天的工作沒有找到,就此認定自己不行吧?她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還是打起精神來決定做戰到底。
買到報紙以后電話響起來,是柳云的號碼;紫姍挑了挑眉頭接聽了電話:“有事?”
“你好,我是柳云的媽媽,你是李紫姍李小姐吧?”電話中傳來的不是柳云的聲音,卻是一位中年婦女的柔和聲調:“我真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同您說,首先請允許我向您說聲對不起,是我、是我沒有把女兒教好。”
紫姍真得沒想到柳云的媽媽會打來電話,在聽到這樣一番話后她還真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柳云所為并不是一聲對不起可以抹掉的,當然婚變也不能全怪柳云,應該說責任是在鳳大勇的身上。
可是讓她原諒柳云的存在,她也沒有那么大的膽量。沉默了一會兒,聽到電話那端小心翼翼的一聲“喂”后,她終于開口:“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和你見個面,不知道可不可以?”柳母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謙卑:“你知道,柳云現在還在醫院中,而且就算是出了院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出屋的。”
紫姍的眉頭皺了皺:“沒有那個必要吧?如果柳云真有什么事,在電話里說也是一樣的。”她對柳母話中暗示柳云生產的事情很有些不快,可是聽聲音柳母又不像是一個會挑釁的人,所以她才沒有當即翻臉。
柳母在電話里聲音更加的不好意思起來:“柳云有些話要同你說,可是醫院里有各種的不方便;就是關于上次你打電…”
紫姍馬上打斷了她的話:“好吧,半個小時以后見;就在醫院隔一條街的天水路的茶座見。”她不知道柳云和柳母是什么意思,但是知己知彼是很重要的,如果什么也不聽她們母女說,那她就等于不知道她們是如何想得。
離婚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不是說她想就能拿到離婚證書的,為了減少節外生枝的可能,為了盡快的能和鳳大勇分開,她定要知道柳云的想法:柳云很能影響鳳大勇的。
紫姍看看手中的報紙,就把它卷起來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就奔向茶座;她是懶得為放報紙而再回一趟家,正好在車上和茶座等人的時候,把報紙上的東西瀏覽一下,把有用的東西圈出來。
到了茶座后,柳母還沒有來,紫姍買得報紙當真就起了打發時間的作用,她取出筆來在報筆上圈了三份工作:她認為自己能夠勝任的她才會想投簡歷。
正看著報紙,柳母被服務生引了過來:“你好,你就是紫姍吧?你是柳云的母親。”她先露出了笑容,并且伸出了手來。
紫姍感到有些意外,因為據她所知柳云的家庭生活條件并不好,父母都是極為普通的人,尤其是她的母親并沒有工作,只是一個家庭主婦;按著柳母的年紀來說,她們那個時候的家庭主婦應該不會有見人握手的習慣。
出于禮貌,紫姍還是握了一下柳母的手指隨即就放開了:“坐。”抬頭對服務生道:“添些水,還有我和這位柳女士各算各的,謝謝。”
柳母臉上的笑微微一窒,可能是沒有想到紫姍會如此直接,她坐下笑道:“是我約紫姍出來的,由我來…”
“我的茶我來付帳就好,”紫姍看了一眼柳母:“你是代柳云而來,所用的錢就算不是取自柳云也會讓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相信你也能理解——誰在外面吃東西,被對方所請可是對方花用的卻是自己丈夫的錢,心里都不會舒服吧?所以,你我還是分開結算的好。”
柳母的臉微微有些紅起來,但還是鎮定的對服務生說:“麻煩你,拿鐵,加奶加雙份的糖。”
紫姍更感意外的仔細看了看柳母,在她的身上真得看不出一個家庭主婦會有的樣子來:整個人都很干凈利落,不是那種單純意義上的干凈,而是有種精明感透出來;雖然她是盤了發髻的,但卻是時下較為流行的樣式,所用的發簪不但時髦且和她的衣著很搭。
一個妝容精致、打扮得體,喜歡喝拿鐵咖啡的中年婦女,怎么也不像是平常人家里照顧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的主婦。柳母給紫姍的感覺就是違和,完全和聽來的柳云的家庭不符。
紫姍沒有再開口,既然柳母打來電話那她當然是有事的,反正眼下她沒有工作有的是時間。
柳母也沒有著急開口說明約紫姍的目的,而是看向紫姍手邊的報紙:“紫姍對時事這么有興趣,一般女人家對政治是不理會的;或者,是我來得遲了一點讓紫姍久等不耐,用報紙來打發時間?”
紫姍看著她,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首先,我請你叫我李女士或是李小姐,紫姍這兩個字在你的嘴巴里吐出來,我聽著太過別扭;不只是因為我們不熟,原因我不用說得太明白,相信你也是懂的。我沒有看到你就大罵或是什么的,那是因為我的涵養,并不是因為我軟弱。”
看著柳母的目光閃了閃,她的嘴角扯了扯:“至于我在做什么,并不需要向你或是向柳云說明。”她說完把報紙折起放到身下椅子的空檔里,然后拿起茶來喝。
“是,是。”柳母陪著笑點了點頭:“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有些尷尬;雖然剛剛在電話里說過對不起了,可是我現在還是要再說一次…”
紫姍擺手:“不必說對不起了,事情已經發生一句對不起改變不了什么。”
柳母微微挺起了背脊來:“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鳳大勇要怎么和你分手,你們的財產如何分配,都和柳云沒有關系的;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柳云也勸不了鳳大勇什么的,你和他十年的夫妻應該知道他的性子。”
紫姍聽懂了,原來柳云是讓她媽媽這個老將出馬,說到底還是把鳳大勇的一切看成了是她的,所以不舍得放開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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