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玉被女刺客壓的難受,他真的很想推開她。
“你被我下毒了,最好…乖乖聽我話…”女刺客虛弱道。
“啊?”白子玉暗自心驚。他想劇烈掙扎,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女刺客知道他無法開口,也無法行動。她很吃力地動了動,爬到白子玉的胸口處。
“啪”的一聲細響,女刺客的腦袋砸在白子玉的胸膛上。
白子玉還在嘗試著掙扎,在女刺客砸了他之后,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
他剛要推開女刺客,卻聽:“你最好不要亂動!”
白子玉停下伸在半空中的手,不敢輕舉妄動。就算女刺客受重傷了,他也不覺得自己打得過她。
女刺客眼眸里閃過一絲得意,盯著白子玉的眼睛,輕聲冷然道:“我剛剛喂你的是毒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解。你最好聽話,不然,不出三天,你將痛不欲生地死去。”
死,這個字眼在白子玉的腦海里放大,再放大。
“我…我聽你的。”白子玉掙扎一番,露出怯意。
“把我背起來。”女刺客命令道。她心里暗想,果然,男人就是怕死。
“是是。”白子玉把女刺客給背起來。他不敢胡思亂想,連忙問道:“接下來要干什么?”
“轉動前面那個燈托。”女刺客細聲道。她的傷口很重,力氣越來越少。
白子玉背著她,上前轉動那個燈托。
“咔嚓”一聲,燈托被轉動了。
“轟轟隆隆…”
一旁的墻壁上露出一個大洞。
洞內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
“進去里面嗎?”白子玉猜測道。他覺得女刺客還要跑路,跑得更遠。
“嗯。”女刺客哼出聲。
白子玉嘗試說服她,開口道:“其實,你跑到這里,大將軍她們應該發現不了你!”
“走!”女刺客聲音顯得很毋庸置疑。
白子玉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抬腿向黑暗里走去。
屋外。
不遠處屋頂。
郭韻領著兩個女將悄然出現在于燕妮身邊。
“怎么樣了?”郭韻出聲問道。
于燕妮偏頭對著郭韻,說道:“那個刺客進去后就沒有絲毫動靜,但是也沒有出來。”
郭韻身邊的女將元芳說道:“要我說我們直接沖進去不就好?那刺客不可能打得過我們四個人,更何況她還受傷了。”
不用郭韻開口,另外一個女將諸葛嬋月說道:“不可,姑爺還在那刺客手里。大將軍很關心姑爺的安危,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郭韻瞇著眼睛,盯著不遠處那漆黑的房屋,點頭道:“嗯。大將軍親自吩咐我不要讓姑爺有生命危險,我們要智取,不可蠻干!”
于燕妮附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些擔心,下意識說道:“你們說,這女刺客會不會從屋里的其它地方跑了?”
“不好。”郭韻和諸葛嬋月猛然驚醒,同時叫道。
郭韻起身,腳步靈動,極速奔向房屋。
于燕妮及另外兩位將軍也連忙跟上,散開。
她們四人從四角圍住房子,步步逼近。
郭韻最先躍進房子,其她三人則在屋外接應,警惕。
黑漆漆的屋內毫無聲息,郭韻的眼睛掃視著里面的情況。
片刻,她沒有在里面發現任何人。
約莫一兩分鐘過去了,黑暗的屋里驟然亮了起來。
屋外的三個同時繃緊肌肉,準備應變。
“進來,里面沒人。”郭韻的聲音傳到外面。
“忽”,屋外的三個人幾乎同一時間闖入里面。
“她真的跑了嗎?”于燕妮不可思議道。
郭韻環視著這間三四十平方米大的小屋,點頭道:“人確實不見了。”
于燕妮急道:“她明明沒有從屋里出來…”
“暗道。這里面一定有暗道。”郭韻相信于燕妮,說出自己的想法。
太極宮。
大商、大周兩朝的皇宮。
它位于普寧城中軸線北部,始建于商文帝開皇二年,大商稱大興宮。周睿宗景云元年改稱太極宮。
因其為大周帝國的正宮,故又稱“京大內”。
太極宮之南為皇城,北倚普寧城北墻,北墻外為西內苑,內苑之北為禁苑(商大興苑),東西兩側分別是儲君所居住的東宮與掖庭宮。
宮城(包括東宮及掖庭宮)東西寬2830.3米,南北長1492.1米。宮城城墻為夯土板筑,墻壁高三丈五尺(合10.3米),墻基寬一般在18米左右,只有東城墻部分的寬度是14米多。
太極殿,于太極宮之內。
這里是大周皇帝主要聽政視朝之處。
每逢朔(初一)、望(十五)之日,皇帝均臨此殿會見群臣,視朝聽政。
另外,皇帝登基,冊封皇后(男皇后)、儲君(女太子)、諸王(女王爺)、皇子(男公主)大典及宴請朝貢使節等也多在此殿舉行。
天上。
月光被烏云遮住,夜色更是黑的嚇人。
“轟隆隆…”
一道閃電狠狠地抽打了一下普寧城遠處的一座高山,山中一棵樹被劈中。
火起。
黑黝黝的山頂冒起火苗。
片刻,地上枯黃的秋草也被瞬間點燃。
不大一會兒,大火包圍了整個山頂。
太極殿。
殿內燈光通亮,如白晝。
宮殿登高處,有兩道人影。
在殿外大風之下,人影隨著殿內燈光搖擺不定。
葉傾寒看著遠處的火山,勸道:“母皇,這里風大,我們快到殿內去。”
“無妨!”皇帝的聲音甚是輕快。
葉羽柷,當今大周皇帝的名字。
對于大周百姓來說,葉羽柷勤勞愛民,是一個好皇帝。
但是,大周朝建國已近兩百九十年了,早就病入膏肓。
大周境內,貴族驕奢淫逸,百姓生活艱苦。邪教,叛軍,連連生事。
大周境外,西北有大夏王朝,東北有大金王朝。三國互相征戰,已是好幾百年。
大周皇帝,有偉志,無大才;有能臣,不敢信。
大周,內憂外患矣。
葉羽柷指著天,對葉傾寒欣喜道:“寒兒,你看這老天爺,它終于要下雨了。
近半年內,大周境內多處地方少雨,甚至無雨。于是糧食短缺,百姓那是苦不堪言,繼而被那些居心不良的賊人蠱惑,從而反叛大周。
朕每每想起,心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攪碎一般,痛。
這下好了,這場雨必定極大,百姓幸也,大周幸也。
老天爺還沒有忘記朕的大周,朕甚是高興。
哈哈…”
葉羽柷大笑起來,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這近半年全國各地的旱災,擾得她吃不好睡不好。
自古,老百姓沒有糧食,就會造反,大周朝很危險,已到了存亡之際。
而且,五年前大夏犯大周邊境。隨即,大周出兵,和大夏打了一場五年的持久戰。
大周雖然勝了大夏,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內憂的大周經不起折騰了,這場勝利并不能減輕大周國內的缺糧情況,反而加劇了。
與大夏作戰的軍隊,便是大周朝最強的軍隊——云家軍。
云無憂也是在這一次戰爭之后,被皇帝封為驃騎大將軍。
一時之間,云無憂譽滿天下,大周朝所有貴族都希望與云家聯姻。
甚至,何宰相也有意與大將軍聯姻。
一個是文官之首,一個是武將之首。
皇帝能讓她們聯姻嗎?
更何況,何宰相的弟弟何以杰還是大周朝的皇后。何家,可是權勢滔天的后戚。
于是,皇帝為云無憂賜婚,讓她迎娶白家白子玉,司農寺卿白凌熙的大兒子。白凌熙,皇黨一派也。
這樣,既不會讓兩股勢力合一,也不會落了云無憂這個大將軍的面子。
一想到云無憂的婚事,葉羽柷又開口問道:“寒兒,朕聽黑衣衛衛首說你很晚才去參加大將軍的婚宴,此事是否屬實?”
葉傾寒眼眸里閃過一絲異色,解釋道:“女兒在路上被某些事耽誤了時辰,并不是故意遲到,還請母皇明察。”
葉羽柷沉思了一會,說道:“寒兒,朕已立你為皇儲。雖然還沒有舉行冊封大典,但你已經是一國儲君。
你格局和氣量要更大一些,不可鬧那小女兒脾氣了。
大將軍雖然有功高震主的跡象,但是你也莫要在她面前表現出不愉。
她云無憂,既是制衡何家的大將軍,也是忠于皇家的臣子。
你可不要胡亂出手,打破朕這好不容易布置好的平衡。
寒兒,帝王心術,在于平衡,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切不可狂妄自大了。”
葉傾寒沒有遲疑,直道:“母皇說的是,是女兒沖動了,女兒以后一定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教那外人看出女兒的喜怒哀樂。”
“好,不愧是朕的女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葉羽柷夸獎道。
葉傾寒看著葉羽柷那輕輕拍著自己肩膀的手,心中暗想。
母皇登基皇位十六年,未曾做過一件有益于大周的大事,只能平衡這些狂妄的貴族,及被動防御敵國的來犯。
待孤登上大寶,定要給朝內權臣,及朝外敵國,一番顏色看看。這天下,終將屬于孤。
三十六歲的葉羽柷不知道自個女兒的內心真實想法,指著殿內,她說道:“走吧!到里面去。”
葉傾寒望著葉羽柷那略微佝僂的后背,眉頭微微皺起。
母皇是一個非常勤奮的皇帝,每天從早到晚辛勤工作,十六年如一日。
很多事,母皇都要親力親為,長期勞累,早已掏空了她的身子。
而且,母皇還尤其好男色,不知節制。
母皇現在的身子太差了,隨時可能駕崩。
思及于此,葉傾寒隱去眼眸深處的哀傷,跟上葉羽柷的步伐。
葉傾寒沒有再勸葉羽柷要注意休息,要節制寵幸后宮美人。因為,她已經提過很多次了,沒有用,反而令皇帝對她的觀感不好。
皇帝是全天下權勢最大的一個人。皇帝不可能有錯,一絲一毫都沒有。
偌大的宮殿里除了兩個靜立著的宮男,就只有走動著的葉傾寒和葉羽柷,空蕩蕩的殿內能夠聽到她們的腳步聲。
突然,一道人影“忽”的一聲閃現在大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