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秋:“我知道什么重要嗎?這是柳素心的選擇,和旁人無關,我只知道,今天婚宴有好戲看了。”
云煙抿唇:“雁秋,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表現的很矛盾。有的時候你非常善良,但是有的時候你表現的又很冷情。”
雁秋看了云煙一眼:“我不是刻意的救她,只是我遇到了,我就順手拉她一把。至于葉家的籌謀,我不相信柳素心不知道,她素來是一個聰明的性子。”
“明明知道葉家的籌謀,卻還和葉寒霜在一起,她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我為什么要去多嘴?況且我和柳家可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為什么要去多管閑事?”
云煙掙扎:“可我聽說是柳大俠先看中了葉寒霜…”
“天真,”雁秋輕笑:“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好,葉家的籌謀我不相信葉寒霜不知道,只是可惜了柳無咎,一腔心思為女兒打算,殊不知他是在引狼入室。”
“在柳素心的心里,柳家是她父親的,日后自然也是她的,她帶著柳家嫁給葉寒霜有什么不對?”
雁秋神色平淡,云煙聽了卻感覺驚心動魄。她張了張嘴,有心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可…可葉家有兩個兒子…”云煙最后憋了這句話出來,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雁秋:“沒有人嫌棄家里的財寶多的,不相信你就擦亮眼睛看著吧。”
雁秋記得當初柳素心成親的時候,葉家也過來鬧了一場。最后柳家拿了將近百萬兩白銀作為嫁妝,而柳無咎更是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了其弟弟柳無端,如此才堵住了葉家的謀算。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還和上輩子一樣?
在前廳坐下,云煙有些神思不屬,雁秋看了她一眼:“這是柳家的事情,你不安個什么勁兒?你這是替別人干著急。”
云煙靠近雁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那么素心她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涼薄了?”
雁秋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幾息后忽然真心的笑了出來:“你真的很不錯,我現在有點喜歡你了。”
沒想到云煙居然能夠和她想到一塊兒去,這也讓雁秋對云煙的觀感好了許多。
“我承認葉寒霜和柳素心的感情很好,但是這份感情就真的純粹嗎?恐怕不盡然。”雁秋想起之前姜蟬的評價:“這其中葉寒霜對柳素心有多少利益糾葛,誰也說不清。”
“反正葉寒霜早晚是要成親的,也無所謂跟誰。若是對方能夠帶來豐厚的回報,那就更好了,柳素心就這么一頭撞了上來。”
雁秋將姜蟬的話照搬過來:“柳素心家世好長相好,關鍵的是柳無咎就她一個女兒,若是娶了她,以后柳家還不是葉寒霜的?”
“他們沒有考慮過,柳無咎雖然是家主,但是整個家族并不是他說了算。”云煙抱著杯子,只覺得內心一陣陣發涼。
她原先覺得柳素心和葉寒霜的感情好,可當她抽身出來看的時候,卻發現這和她看到的并不一樣。
“所以你說柳素心薄涼這一點我是贊同的,”雁秋微笑:“家族養育了你,你沒有反過來反哺家族,反而幫著外人插家族兩刀。對了,如今也算不得外人了,如今葉家才是她的家。”
云煙語氣低沉:“被你這么一說,忽然覺得成親也沒什么好的。你說今天葉家會怎么鬧?”
“無非就是兩條路吧,一是讓葉寒霜成為柳家的家主,這一點我想柳家的眾多族老是不會同意的,”雁秋隨口道:“要么就是柳無咎再給柳素心的嫁妝多上幾成吧,就這兩條路,就看柳無咎怎么選。”
“若是葉家這么一鬧,柳大俠在柳家的處境就不好過了。”云煙想想都要為柳無咎抹一把淚,這算什么?賠了女兒又折兵?
雁秋:“那和她有什么關系?只要她和葉寒霜過地好,她會關心別的?況且柳無咎就她一個女兒,父女關系總是割舍不掉的,她是有恃無恐,要不怎么說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呢。”
云煙也沒轍:“算了,她們柳家這些事我也不管了,我也管不了,我就坐在這里安安靜靜的等著喜宴開始就好。等喜宴一辦完,我就迅速回我的昆侖山去,江湖太復雜了。”
“都說人心險惡,當有的東西得到的太過順利,反而要提高警惕。”雁秋輕笑:“不要過高的估計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價值,別人對你好,或許是因為你身上有利可圖呢?”
云煙打了個寒顫:“雁秋,我發現你才是我們這些人當中看的最清楚的。”
“也不盡然吧,宋立澤應該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和葉寒霜交好,他肯定是站在葉寒霜那邊,時人的想法大多這樣,覺得女子出嫁從夫,她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屬于夫家的。”
“但是他們卻沒有看到,柳家發展到現在,并不僅僅是柳無咎一人的功勞,那是柳家幾代人辛苦奮斗來的成果。如今柳素心就這么輕飄飄的許了出去,那置別人于何處?又讓她的那些堂姐妹們以后如何自處?”
雁秋最后總結:“所以啊,人有的時候不要那么自私。處在什么位置就要承擔什么責任,在做出決定之前也要考慮考慮別人,不能全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占全了吧?”
云煙看了雁秋好久:“你真的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姑娘,雁秋,我發現和你相處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我都舍不得和你分開了。”
雁秋無所謂:“那你就在江南多待一段時間唄,聚賢樓那么大,總是有你的位置的。我對你的觀感不錯,才和你說這些,若是宋立澤他們,我都不惜得搭理他們。”
被雁秋語氣中的嫌棄逗笑,云煙笑出聲兒:“我說你怎么對他們那么冷淡,原來是有這層原因在里面,不過你這消息可真靈通,這些隱蔽的事情都知道。”
雁秋:“與消息靈通無關,人心吶,琢磨起來還怪有意思的。相比較他們來說,你倒是心思純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