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度回神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滿天的繁星早已掩映在耀眼的日光下,再也看不清分毫。
看姜蟬終于回過神來,望塵瞥了她一眼:“看出什么名堂了嗎?”
面對著刺眼的日光,姜蟬眨了眨眼:“目前還沒有,接下來還需要再仔細地觀摩。”
她又不是爽文的女主角,怎么能夠只看一晚上的星星就能夠飛天入地?還是要一日日地精雕細琢的。
“這里以后我會常來的。”在沒有將這絲玄妙的感悟弄清楚之前,姜蟬準備日后晚上都來這里賞星星了,也是事先和望塵打個招呼。
“你隨意。”望塵隨口說了一句,依舊躺在那個小平臺上,似乎對萬事萬物都不上心的樣子。
和望塵簡短地說了兩句,姜蟬就回了后山,賞星星是晚上的事情,白天她還是要努力修煉的。之前在試練塔已經落下了太多的功課,她這段時間更要努力地迎頭趕上才是。
于是在參加完了門派大比之后,杜辛夷這個名字在修仙界就徹底地沉寂了下來,外界很難打聽到她的消息。
時間就這么一年一年地過去,劍宗這些年又招收了不少新弟子,未嘗有許多不是沖著姜蟬來的,畢竟她之前的天才之名響徹整個修仙界。
“這次宗內試煉,你們有誰報名嗎?”一小弟子嘰嘰喳喳道,語氣里滿是好奇。
“這么好的機會,當然大家都報名了,雖然只有前十名才能夠進去試煉,但是不拼一把誰也不想放棄不是?”
“我聽說啊,原先宗內是沒有試練塔的,聽說是杜師叔在門派大比中帶回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聽說這個消息了,管它是真是假,左右試練塔現在在咱們劍宗。”
試練塔在劍宗的消息根本就瞞不住,大家也沒有想著隱瞞,畢竟那么高的一座寶塔矗立在無極峰的峰頭,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夠看到。
當初這個消息爆出來的時候,劍宗還和別宗扯了好長時間,可惜別宗拿望塵沒有辦法,他們也不好強來,再說劍宗也不是好惹的。
惹毛了這幫劍瘋子,他們自身也沒有好果子吃。但是以前有的門派大比那是徹底沒有了,日后想要再從試練塔里帶點好東西出來那是絕無可能了。
在劍宗的老祖們和望塵商量了之后,試練塔對劍宗弟子開啟,當然每次開啟只針對門派小比里的前十名。
所以每年的門派小比基本都是神仙打架,當然這個試煉也只針對筑基以下的弟子,要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過來,他們個個還不是土匪入境?
“咱們都入宗五年了,到現在都沒有見過杜師叔一面,也不知道這次門派小比她會不會出現。”
“杜師叔太忙了,我聽說她一直在無極峰的后山修煉,但是晚上還能夠看到杜師叔在試練塔的塔頂看星星,聽說已經看了有好幾年了。”
“杜師叔可真有閑情逸致,這么喜歡看星星啊?”
“你是不是傻?我可是有小道消息,聽說杜師叔的功法特殊,似乎和星辰有關,她的劍訣似乎就是在看星星的時候領悟的。”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看著這名弟子,異口同聲道:“這么冷門的消息你也知道?”
那名弟子有點尷尬;“我這不是對杜師叔的經歷好奇嗎?好奇而已。”
要說起杜辛夷來,劍宗的弟子們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他們中的好多人都是沖著她來的。單金靈根,還天生劍骨,雖然劍骨被人曾經挖了去。
當然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所有人都知道杜辛夷的劍骨是被云玄霖挖了去,云玄霖還倒欠杜辛夷兩條人命,大家都知道云玄霖和杜辛夷之間肯定有一戰。
雖然現在云玄霖是化神期的老祖,而杜辛夷還是一名筑基中期的小弟子,但是誰都看地出來,日后杜辛夷也會是一方巨擘的存在。
如今也只是看她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追趕上云玄霖的修為。
“也不知道杜師叔現在是什么修為了,我們之前入宗的時候聽說她已經是筑基中期,這都五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杜師叔她有沒有到筑基后期了。”
“行了,杜師叔的話題少議論,咱們該回去練劍了,不是說要參加門派小比嗎?我可不想剛剛開始就被刷下去。”
“說地也是,走走走,都回去了,也不知道這次大家進入試練塔能夠帶什么東西出來,上次齊師兄就帶了一塊很珍惜的礦材出來。”
弟子們勾肩搭背地離開,劍道堂內轉眼就空無一人。
而話題的女主角姜蟬依舊在后山勤勤懇懇地修煉,如今她已然十九歲,修為已經在筑基后期,只是因為剛剛進階的原因,修為還不穩固,她現在就是在后山努力地鞏固修為。
在結束了一天的修煉后,姜蟬沒有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去了試練塔。熟門熟路地在小平臺上躺下,姜蟬直視著天空。
望塵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奇異地看了姜蟬一眼:“你已經來這里看了六年的星星,還準備一直看下去?”
這六年來,她是日日不間斷地過來,心中那絲對于星辰之力的感悟也越來越明了。如果說之前是朦朦朧朧霧里看花,那么如今那層神秘的面紗已經被她揭開了大半。
“你們劍修最是執著。”望塵嘆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么。
“不是只有我們劍修執著,大家都是修士,都是執著于自己的道,我走的是劍道,您走的是丹道,如果有一天您遇到一份非常奇妙的丹方,您也會廢寢忘食地去鉆研它,不會輕言放棄,人對于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好奇。”
“說地也是,支撐著我們走下去的永遠都是未知,以及對道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