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的時候好像這樣的情緒會無限放大,原本秋心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是在這個一個安靜的夜晚,她就好想有人在照顧她,抱抱她,安慰她。
不過想也覺得不太可能,馮源不在家,她有了自己新的生活。這個時候,秋心好像有了一種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感覺。
要是自己有個男朋友的話,秋心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這樣一個念頭,轉而又被她拋之腦后。她是一個很害怕孤單的人,不喜歡長時間地分離。
再說現在這個社會,好像除了社會之后談的戀愛都不對味了。上輩子她在學校的社會就沒有談戀愛,出了社會后又忙著工作,自然是沒有時間。
等后來患了抑郁癥,就更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自己都喪失了愛的能力,哪里還能夠再去談戀愛?有的時候秋心也是幻想的,想象自己的男朋友是個什么樣子。
但是現在她都到鄉下了,如今在鄉下的生活也非常地愜意,她沒有打算再回去市區。再說如今的年輕人誰不往市區奔?誰不向往大城市的生活?
如果她要是談戀愛結婚生子,她不會想要定居到市里,但是如今能有幾個人想要在鄉下呆著?所以秋心想要找個男朋友的愿望真的很難以實現。
腦子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秋心趴在沙發上,客廳里涼風陣陣吹來,秋心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小黃就趴在沙發旁邊,半夜秋心的長發垂落下來,落到了小黃的鼻尖,小黃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翻了個身拿屁股對著秋心。
夏季的雨來地特別突然,凌晨時分,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轉眼間就是狂風大作,大魚傾盆而下。
秋心翻了個身,由趴著變成側臥著,她摸了摸手臂,怎么這么涼啊。可是又懶地起來找被子,再度沉沉睡去。
“秋心?秋心?”早上,秋心迷糊中感覺有人在叫她,可惜她的眼皮子沉重地像是灌了鉛一樣,一點都抬不起來。
“你別吵我,我想睡覺。”她咕噥了一句,腦袋又往下埋了一點。
“秋心,吃藥了,你發燒了。”劉星云蹲在沙發前面,看著秋心像個小貓兒一樣往沙發里面拱,難得的一點女孩兒的柔美。
“不要,我要睡覺…睡覺。”摸到了沙發上的抱枕,秋心將抱枕放到臉上,似乎這樣就可以將噪音擋在外面。
劉星云沒轍,只能夠強硬地將秋心臉上的抱枕移開,再將秋心半抱起來,喂藥喂水那叫一個迅速。
也幸好秋心是個足夠配合的病人,吃了藥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劉星云打橫抱起秋心,將她報道了床上,沙發上肯定是不如臥室里躺著舒服的。
才剛剛入手,劉星云就挑了挑眉,這也太輕了吧。看著很高挑的,居然才一百斤不到?
將秋心小心地擺放好,劉星云再度出去找來了冰袋,這次是放到她腦門上的。要說她也真夠多災多難的,昨天是后腦勺受傷,今天還發燒了。
劉星云嘆了口氣,默不作聲地去廚房熬粥。他早上給秋心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擔心出什么事情,這才過來看看。
來了就發現秋心躺在沙發上,小臉睡地酡紅,再看客廳的窗戶還都開著,她又沒有蓋個被子,劉星云就知道這是著涼了。
再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了,人都要燒迷糊了。還能夠怎么辦?只能先照顧著了,好歹是認識的朋友,雖然這個朋友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了。
迷迷糊糊地吃了藥,秋心又陷入了深度睡眠中,自然也沒有看到馮源發給她的信息。一覺睡到了十點多,秋心才睜開眼睛,被熱醒的。
渾身都是黏膩的汗水,非常的不舒服。秋心掀開身上的夏涼被,舒服地嘆了口氣。可是下一秒又再度皺起眉,還是很熱。
這個時候正是八月份,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劉星云又沒有給她開個電風扇什么的,房間里就好像是一個桑拿房一樣,熱氣騰騰的。
來不及去想自己怎么會在房間,秋心艱難地坐起身,腦門上的冰袋滑到了大腿上。秋心穿上床邊的拖鞋,一站起身就有點天旋地轉。
扶著床邊的書桌定了定神,秋心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間。這么熱,她得要去衛生間洗個澡才是。
生病的人腦袋運轉地都比平時慢很多,譬如說她就想不到自己是怎么從沙發跑到衛生間的,也想不到自己腦袋上的冰袋是哪里來的。
老宅的衛生間有一個大大的浴缸,將自己浸泡在浴缸中,溫熱的水洗去了一身的黏膩,秋心滿足地嘆了口氣。
泡了有二十分鐘,秋心才從浴缸中爬了出來。本來就發燒了,再泡了一個熱水澡,秋心是手軟腳軟,差點就站不住。
嫌棄地看了眼洗衣籃中汗濕的衣服,秋心抽過架子上的大毛巾包裹好自己。反正房間離衛生間就幾步路的距離,家里除了她就沒有別人。
秋心一把拉開浴室門,探頭看了一眼,客廳里什么都沒有,就連喜歡窩在沙發邊的小黃也不在,這是去哪兒了?
慢慢地走回房間,剛要解開浴巾,敲門聲響起:“秋心?你醒了嗎?我給你熬了粥。”
秋心頓時渾身一抖,家里居然還有外人在?她輕輕嗓子:“嗯,我起了,你稍等下,我馬上出來。”
“行,粥我放在餐桌上了。”劉星云頓了下,轉身走開。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逐漸離去,秋心才放下心。她才發現她一直抓著胸口的浴巾,如今一松手,浴巾都被她抓出了褶皺了。
勉強地換好衣服,秋心從房間里出來。一晚上的休息過去,尾椎骨還有點疼,但是沒有昨天那么劇烈,走路也不需要人扶著了。
除了發燒過后的手軟腳軟,秋心覺得自己沒有哪里有問題。劉星云正坐在餐桌邊低頭看手機,看秋心慢吞吞地走出來,抬頭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