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楊彥章頒布連坐之法雖然嚴苛,但因為御直司原先就規定繁多,比之連坐之法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御直軍的士卒對于這條命令也沒有太大的抵觸的情緒,而是齊聲應了下來。
而行軍打仗,自然不可能只有罰而沒有賞,因此在說了連坐制之后,楊彥章又說了一些獎勵措施,極大地調動了御直軍的士氣。
之后借著高漲的時期,楊彥章順勢操練了一番御直軍的將士,結果他發現,全員體修的御直軍,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近兩千人,個個單體實力強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他們紀律嚴明,配合整齊,近兩千名武者整齊劃一的行動,看起來實在太具有震撼力了。
“有此軍在,何愁不能天下無敵啊。”
御直軍的操練,看的楊彥章心神澎湃,現在這些御直軍還都只是初入煉精境而已,若是等他們的修為再精進一些,成為煉精大成,甚至是鍛骨境的時候,他就不信天下還能有什么軍隊能擋住御直軍的鐵蹄。
“軍神之位,唾手可得啊!”
在這一刻,楊彥章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帶著御直軍一統天下,留名青史之后的事了,甚至他都已經幻想到了后世的史學家拿著他的資料,在那里爭論他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軍神,
“完了,又傻了。”
看著傻樂的楊彥章,站在他身后的呂松不由得無奈的撇了撇嘴,這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他跟著的是個傻小子呢。
就在楊彥章操練御直軍的時候,莫自在把所有商戶全都下獄的消息,終于傳了出去。
這個消息,頓時在官員中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地震。
在戶部右侍郎趙柏陽的府中,右侍郎趙柏陽坐在書桌前聽著下人傳過來的消息,面色十分陰沉。
“京城一百余名商賈全被他抓起來了,而且司祭也被他下獄了。”
“好,好…真是好得很啊!!!”
說到這里,趙柏陽再也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怒氣,猛地在書桌上推了一把,各種名貴的筆墨紙硯,頓時被他掃落在地。
整個京城的商人,只要想做生意,都得給他戶部孝敬,因此這些被抓的商人,或多或少都跟他趙柏陽有些聯系。
而他這些年積蓄的錢財,有一小半都是來自這些商人。
現在莫自在把這些人全都抓了,而且還把在下面收錢的司祭也給抓了,這無疑是在斷他的財路,由不得他不憤怒。
而最讓他憤怒的是,他現在居然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也不敢做。
平日的話,就算是皇帝把這些商人全都抓了,他都敢上金鑾殿據理力爭,以大義的名義,逼皇帝放了這些商人。
但現在不行,現在他什么都不敢說,因為抓人的是莫自在,莫自在他娘的不講理啊!!!
他毫不懷疑,自己前腳敢為這些商人求情,莫自在后腳就敢砍了他,根本就不會有一絲猶豫。
在那個瘋子眼中,自己這個三品大員,跟路邊的野狗沒有什么區別,他想殺就能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估計。
想到這里,趙柏陽心中就更加憤恨了,自己可是三品的戶部侍郎,身后更有江南世家作為后盾,莫自在這個只是生在帝王家的廢物,憑什么能隨意左右他的生命!
“莫自在,莫自在…”
趙柏陽咬牙切齒的念出這三個字,想來現在莫自在要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上去生啖其肉。
“家主,莫自在并沒有動所有的商人。”
看趙柏陽這個模樣,擔心他氣壞的管家,趕緊開口勸慰道:“漕運那邊的人,他一個也沒動,咱們還是有一筆收入能留下來的。”
“他沒動漕運?”
聽到這個消息,趙柏陽稍微冷靜了一點,“看來這個廢物還沒有瘋到家,漕運是京城的命脈,要是把漕商給抓了,那京城就別想有好了。”
趙柏陽跟管家所說的漕商,并不是通過漕運買賣的商人,而是特指那些負責漕運的人,運河之上的生意往來,全是靠他們這些人運輸。
在有些時期,他們聯結起來也會被稱為漕幫,只不過后來形成的幾次幫派都被官府給打散了,后來這些負責漕運的人就各自為政,再也沒有成立過幫派。
因此,現在的人們都是稱呼他們為漕商。
這些漕商,大多都跟官員聯系緊密,因此他們基本上掌握了運河之上的所有運輸生意,很多時候就連官府的貨物,也是出錢找他們運輸的。
因此他們要價極黑,基本上一船的貨物,有一半的利潤都被他們拿去了。
故而他們這些人,各個都是富得流油,同時給官員的孝敬也是最多的。
本來莫自在打算把這些人也一并抓了的,但因為這些人極其分散,而且大多都是住在船上,就算宴請他們一時半會也召不過來。
再加上他們中有很多高手,要想對付他們,就得動用羽林軍,動靜太大了,而且因為他們對于漕運確實十分重要,所以莫自在考慮了一下,就決定暫時放過了他們。
知道漕商還在,趙柏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畢竟漕商每年給的錢才是大頭,只要有漕商在,他每年還是能收到不少孝敬的。
只是想到被莫自在抓的那些商人,以及自己在未來莫名損失的那么多孝敬的錢,趙柏陽就覺得自己心如刀割。
“不行!我要去找錢敏商量一下。”
趙柏陽猛地站了起來,“他每年那么多錢,現在出事了,他不能不管不問,這事一定要他拿出個章法來。”
“不然,誰知道明天莫自在那個瘋子會不會把刀對準漕商。”
“這…”
管家知道的事情不少,所以聽到趙柏陽這么說,他不由得遲疑的說道:“老爺,不至于的吧?”
“那莫自在仗著女帝的恩寵,現在風頭正盛,若是現在就對付他,很容易將自己折進去啊。”
“你懂什么!”
趙柏陽呵斥一聲,“莫自在現在就好像是見了葷腥的貓,都已經嘗到了腥味,你覺得他還能停下來嗎?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把刀對準漕商了,到時候你能怎么辦?”
“所以,一定要制止他這種行為,最不濟也要給他一些壓力,讓他不能肆意妄為。”
“更何況…”
說到這里,趙柏陽面色帶著一絲陰冷,“此事又不用我出頭,就算觸怒莫自在,折進去的也是錢敏,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要是倒下去了,我剛好能夠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