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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涯幾人沒再計較酒狐仙這種笨間諜,畢竟,她的情報除了讓仙賊王避開陸涯外,也沒啥有用的。
這一波無差別偷襲,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但也讓竹泉宗的隊伍又肥了一波。
哪怕陸涯私吞了大量的靈石,也依然繳獲了三萬多塊靈石的等價資源。
重新上路。
因為一下闊綽起來,陸涯也不坐什么寒酸的葫蘆了,直接讓兩頭虎甲合體成大虎甲,幾人乘虎前進,狐假虎威,浩浩蕩蕩的奔向了終點。
龐大的虎甲在叢林里狂奔的巍峨身姿,風從雨嘯、震動山林,仿佛是暮雨霏霏逝去的青春。
附近的隊伍紛紛退讓,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這一次,陸涯也把張蓮心帶上了路。
主要原因是,少了齊銘幾人的影響,張蓮心一個人可以通過逆螺旋吸收附近靈力,抵消資源虧損,所繳即所得,還能和雙虎甲玩出很臟的戰術。
這讓酒狐仙很是不服。
艦核室里。
酒狐仙雙手抱胸,酒葫蘆架在胸前,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看看張蓮心,又看看陸涯。
圓圓的小臉扮出冷峻的神色,卻一點都不冷峻,最多有點豪放的可愛。
張蓮心曾經是她的偶像。
就算現在,她也很羨慕張蓮心。
想想看,在戰斗中升級,是多么炫酷的技能?簡直是所有傳奇故事中的主人公模板!
而她的九尾天獸圣體,看起來也很牛逼,但需要消化大量的神獸力量,配合狐形玉佩里提供的特殊心法,才能一步步升級。
這就很累了。
要不是遇到陸涯,蹭了不少神獸美味,她怕是還要一千年才能達到現在的仙尊修為。
當然,修為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陸涯是個賺錢能手,又是懂的欣賞藝術的老司機,能帶她一起瀟灑。
現在這位張蓮心來了,酒狐仙不但感覺自己被比下去,還怕這女人像寧中子一樣多管閑事,沒法逍遙。
羨慕。
嫉妒。
一下子齊活了!
酒狐仙小臉一沉,故作高深,宛如憂國憂民。
“張老師在這,我們要是再被人圍攻怎么辦?”
陸涯一愣。
“張老師?”
陸涯在旁邊,張蓮心也不置氣,平靜解釋道。
“當年在東浮仙學院,酒狐大人是我的學生。”
一句酒狐大人,說的酒狐仙氣勢一震,羨慕嫉妒還在,恨一下子少了七分。
說起東浮仙學院的往事,除了與柳玄夜的競爭,張蓮心也是酒狐仙的回憶。
“張老師當年是我們一堆壞學生的偶像,教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記得有一次打群架,張老師來了,三下兩除二就把對面全部揍趴,結果回來,又把我們揍成狗。”
陸涯一臉詫異的望著張蓮心,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酒狐大人夸張了。”
酒狐仙抓住胸前的酒狐,仰口噸噸幾聲,擦擦嘴道:
“現在張老師是眾矢之的,要是再被人圍攻怎么辦?”
陸涯解釋。
“很簡單,張老師在明,我們在暗,張老師血厚,我們偷襲,復制剛才的戰術就能繼續一波肥。”
張蓮心被陸涯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秀臉微暈道:
“你怎么也叫張老師…”
陸涯笑笑。
“這樣刺激。”
張蓮心不明所以。
酒狐仙似懂非懂。
倒是心盾倉里的暮雨霏霏,以略帶機械感的聲音說道。
“這個刺激我懂。”
“奶媽當老師教育我們,頤指氣使,動輒體罰,等我們以仙帝的身份開著虎甲回到學院,我們要讓奶媽知道什么叫做殘忍,這會很刺激。”
陸涯:
“我們要讓奶媽明白一點,胸越大,戰斗力越低!”
“你看酒狐大人胸比奶媽小,所以就強的多,張前輩就更強了,但最強的還是我們兩個!”
“我要奶媽明白,胸太大,就沒有做老師的實力!”
張蓮心滿額黑線。
“哈哈哈嗝…”
酒狐仙差點笑岔了氣,仔細一想,這倆熊孩子說的還真有點道理,而她,也終于有個能碾壓張蓮心的項目了。
她以前很煩自己的胸,現在愈加覺得珍貴,尤其在張蓮心答應加入青鸞城之后,這幾兩肉可是她自信的源泉!
陸涯終于明白師姐為什么會對體罰兒童了。
這倆熊孩子就是欠揍!
忍住揍人的沖動,陸涯試圖以智商碾壓倆熊孩子。
“既然這么說,你們長大了戰斗力豈不是要下降?”
“笨!”
暮雨霏霏齊聲道。
“我們為什么要長大?”
“長大了吃糖葫蘆都不甜了!”
陸涯一時語塞,有種自己的智商被強尖了的感覺。
酒狐仙回過神來,覺得話茬被倆熊孩子帶進溝里去了,她討論的是張蓮心的問題。
于是又問陸涯:
“可如果張老師參與戰斗,你不怕她的逆螺旋吸你的靈力嗎?”
“吸什么?”
“你耳聾嗎?靈力啊!”
“咳咳。”
干咳兩聲,陸涯正襟危坐道:
“張老師的逆螺旋力,是在別人施展仙法時吸收其部分靈力,我只負責指揮又不用靈力,而裂刻心盾號有特殊設計也很難被吸收,所以要吸收也是吸收你的靈力。”
前一息還醉醺醺的酒狐仙,下一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起身就要跑路。
“你們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既然我這么沒用,我這就去和仙賊王匯合!”
陸涯隔空抓著酒狐仙的肩膀,強行把她摁下來,笑著安慰道:
“也不是完全沒用,你可以給我端茶送水捶捶背啊?”
“我捶你頭!”
張蓮心忍著笑意。
虎甲繼續狂奔著。
艦核室里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陸涯幾人很快來到了傳送陣。
這里是一片空曠、清澈的地帶,地上鋪著黑石塊,中間升起一坐高臺,七彩虛劍懸空對望,中間是傳送陣。
陸涯撤去虎甲,一行五人踏上了傳送陣。
周圍人自動讓開,都很好奇陸涯的身份。
傳送陣中,一道扣款禁制,自動扣去陸涯一千靈石的等價資源。
這意味著,傳送陣是按照隊伍數量收取過路費的,分別在陸涯和張蓮心身上扣款,張蓮心一窮二白,陸涯承擔了雙倍費用。
傳送陣啟動。
眾人眼前一黑,面前出現一個漆黑的隧道。
不是傳送陣的時空隧道,而是第二關賽道。
隧道一丈寬,一人多高,也只有十幾里長。
相比于第一張地圖的迷霧叢林,這一關簡直太迷你了。
陸涯很快收到官方信息。
第二關:魔龍隧道。
看了眼介紹,原來,第二關不是公有賽道。
傳送陣的每一次傳送,都會將組團后的參賽者,送到一個單獨的隧道。
整個地圖上有無數隧道,彼此間沒有接觸。
每一條隧道都很短,沒有任何多余的資源。
中間有個怪,打贏或繞過怪物,就能過關。
簡單到極點的賽道。
由于第二關與第一關區別太大,陸涯有些好奇,于是再次開滿級神識,全面觀察一番。
結果發現,第二關也是個巨大的山頂平地。
數千個人工隧道,像是數千個巨型火柴,頭對頭擺放成一個大圓圈,中間是統一的、共用的傳送陣法。
說到底,依舊是從圓圈外環向中間行軍的思路,區別是每個組團的隊伍,只能在單獨一個賽道里打怪。
更有意思的是。
巨大山頂的邊緣,依舊布置了一道接近神級的絕識陣法,下面是筆直的峭壁,一眼望不到底,峭壁上橫生一些雜七雜八的苔蘚和藤葉。
陸涯可以肯定,這座山和第一關的山絕對不是同一座,但結構卻是驚人的相似。
這讓陸涯不得不懷疑,這兩座山可能并不是天然的浮空山,而是巨大的人造山!
朱神真人真有錢啊…
陸涯由衷感嘆,心想這一趟沒白來。
因為隧道太窄,暮雨霏霏開不了虎甲,凜然帝威頓時萎靡了,早就爬上陸涯雙肩,縮著頭生怕碰到隧道頂。
這時候,酒狐仙和張蓮心也圍在了陸涯身邊,張蓮心升起一團火球照明,看陸涯黑戒上空懸浮的地圖信息。
根據地圖顯示,隧道里沒有任何多余的資源,中間的空闊地帶,有一頭攔路怪——
魔龍!
魔這個字有些古老。
仙人,尤其是仙民,怕的是幽冥,魔是什么鬼東西?
顯然,打倒魔龍,獲得魔龍的資源,就能輕松過關。
抑或是資源足夠,直接穿過魔龍的阻攔,也能過關。
酒狐仙驕傲的拍拍胸脯,當著張蓮心的面。
“這一關簡單,沒有敵人插手,打個小怪就行,你們上吧,我這種大佬就不必親自動手了。”
那寬松的青袍被拍的波濤起伏,混雜一絲酒海迷香。
暮雨霏霏也自信的很,跟著拍起平坦的胸脯,勢要把酒狐仙比下去。
“我們隊伍有暮雨大帝,有霏霏大帝,現在又有張前輩接近仙帝的大人物助陣,我們現在可是最強隊伍,如果我們都過不去,可不就沒人過的去了嘛!”
“好好說話,別拍胸!”
陸涯厲聲喝止酒狐仙帶起的不正之風,隨即解釋道。
“你們想多了,這一次你們不但要全員戰斗,還得有人保護我——如果我不作弊自保的話。”
“哈?”
幾人都很疑惑,也包括張蓮心。
直到她們一路前行,最終在隧道的中段,在一高曠的石室見到了魔龍。
頓時懵了!
一道凌駕于仙帝之上的威壓籠罩了眾人。
“半步獸皇?”
“這真的是第二關而不是第七關嗎?”
陸涯也有些意外。
修為倒是無所謂,眼前的魔龍,與華夏的龍沒一毛錢關系,分明就是西方雙翼惡龍。
惡龍體型約有十丈高,全身炭黑,瘦如枯木,不成比例卻又十分協調的巨大雙翅,暗淡深邃的卻又直指人心的紅色眼睛。
尤其那雙眼睛,與其說是龍眼,不如說是發光的沾血的人眼。
整頭龍的氣質給人的第一感覺不是恐怖,而是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壓在意識和思維之上,讓人產生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臣服感。
盯著黑龍血色的雙眼,眾人只覺體內熱血翻滾,大腦近乎窒息,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汗毛倒豎,屏氣凝神,一時忘記了說話。
那不是恐懼,而是震撼。
陸涯倒是沒什么震撼的,只覺得古怪。
他在游戲中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物,穿越過后遇到的上古神龍,應龍,也是華夏傳統神話中的造型。
這龍要是被點化了,該不會說英語吧?
陸涯心想。
同時一系列與游戲中迥異的設定,讓他意識到,這個世界或許并不是他原先以為的游戲平行世界。
有點意思。
這讓他更加審視自己的無敵,自己極限神識所能觀測到的世界范圍,自己在穿越后一個小時發呆時間內,所作的一切后手的意義。
張蓮心微微皺眉。
“如果每支隊伍遇到的都是這種魔獸,那第三關就沒幾只隊伍了。”
陸涯笑笑。
“不,這頭魔龍既不是隨機的,也不是統一的,而是根據單次傳送的組團總力量,匹配相應實力的怪物——也就是說,我們兩支隊伍的總力量,被判定為半步仙皇。”
張蓮心就算戰斗升級如家常便飯,但她畢竟只有九星仙圣,距離半步仙皇太遙遠了。
仰首望著眼前的黑龍,連張蓮心都有些踟躕。
“我們真的有這么強嗎?”
“當然。”
陸涯點點頭,目露堅定。
“但有個前提,需要通力配合才行,否則就是潰敗。”
“除了組團各支隊伍的凝聚力要強,還需要有一個非常有智慧的教練指揮作戰——就是本人了,你們派一個人保護我,伺候好了,我靈雞一動,就會想出妙招殺敵!”
“好的。”
酒狐仙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暗中伸出一只尾巴,趁陸涯還沉浸在被美美伺候的幻想中,悄悄捆住陸涯,往黑龍面前一扔。
黑龍張口。
嘎嘣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