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妾這么一出聲,夏翎迅速回神,她拿了一雙干凈的黑色棉拖鞋走了過去。
她在他腿邊蹲下身,將棉拖鞋送到了他的腳邊。
玄影垂眸看著他腿邊的一小團,覺得像做夢一樣,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昨天晚上還出現在了他的夢里,現在他就看到了活生生的她。
夏翎沒有起身,她等了幾秒,見他沒有動作,她顫了顫小扇子般的羽捷,猶豫著伸出小手,幫他脫鞋。
玄影高大的身軀低了下來,半膝蹲著,他伸出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她探來的小手。
她的手很小很軟,柔若無骨的。
突然被他握著,夏翎迅速側眸看向了他,她那雙俏媚的美眸黑漉漉的,詫異,茫然,顯得格外的清純動人。
她不知他怎么握住她的手了。
玄影看著她,心里悸動難平,五根手指收力,捏住了一把她的小手,“鞋子臟,我自己來。”
他剛從部隊回來,打靶子,負重越野,調練新兵,出了一身的汗,軍靴上也落了灰塵。
他自己換鞋就行了。
不需要她伺候。
兩個人的臉靠的很近,他半張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不知怎么了,夏翎又覺得心口疼。
驟然發現他還握著她的手,剛才他若有似無的捏了一下,男人掌心粗糲的磨砂感迅速灼燒了她的嬌肌,曖昧橫生。
夏翎迅速抽回了自己的小手,站起了身,她轉身就跑到了虞妾的身后,低下了腦袋。
玄影也起了身,他自己換了鞋,走進了客廳。
他那雙漆亮的琉璃眸落在那個烏黑的小腦袋上,緊緊看著不放。
虞妾看著兒子,感覺到了這微妙的氣氛變化,“小翎,這個紅豆雙皮奶真是好吃,也拿一份給他吧。”
“啊。”夏翎為難,“夫人,我就做了一份。”
蘇姨放下公文包,走了過來,“沒事,少爺也不愛吃甜食,我們準備吃晚飯吧。”
“好。”
夏翎快步走進了廚房,去拿碗筷。
玄影在后面推著虞妾的輪椅,壓低了聲,“媽,這是你的主意?”
虞妾哼了一聲,“什么主意,我可什么都沒有做,想你以前犯下的錯,我都沒臉幫你。”
說著虞妾加了一句,“我可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我日子悶得慌,讓這個可人兒來陪一陪我的,你再敢胡來,看我打斷你的腿!”
玄影十分的孝順,被自己的媽媽這樣訓斥,他反而很開心的勾起了薄唇,“媽,你果然是我親媽!”
虞妾瞪了兒子一眼。
玄影看著虞妾手里的紅豆雙皮奶,“媽,好吃么?”
“你嘗嘗?”虞妾拿了一個新勺子,喂了玄影一口。
玄影吃下去,俊美的眼瞼都柔了,“好吃。”
蘇姨看著這一幕真是怪異,這對母子都不喜甜食的,今天怎么共分一碗紅豆雙皮奶了?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好好跟小翎學一下這雙皮奶究竟是怎么做出來的。
一頓晚餐很愉悅的結束了,今晚光盤行動,玄影吃了兩碗米飯,就連胃口一向不好的虞妾都吃了一碗米飯。
夏翎廚藝很好的,因為照顧牟牟,她還會變著花樣做甜點。
甜點做出來 ,她身上會落上一層奶奶香香的甜氣,這可是外面那些噴了香水甚至是有自然少女體香的女子都比不了的。
蘇姨在收拾碗筷,“小翎,我來就行了。”
虞妾拉著夏翎的小手,“讓蘇姨洗吧,你幫我將這個藥膏送到樓上去。”
夏翎點了一下頭,“好,夫人。”
樓上,主臥。
夏翎抬手敲門,但是房間門沒有關上,自動就開了。
夏翎推門而入,走了進去。
她看了一眼這個歐氏設計的奢華房間,藍黑冷色調的,簡單大氣。
她怎么覺得這個房間有點熟悉?
她看向了房間里那張超大size的床,床上竟然放了兩個枕頭。
他有太太了么?
可是夫人和蘇姨說他還沒有結婚。
那為什么他的床上放了兩個枕頭?
夏翎走過去,看著里面那個粉色蕾絲的柔軟枕頭,這是女人的枕頭。
她又覺得心口痛。
伸出小手按住自己心房的位置,她下意識里蜷著纖白的手指摳了摳。
這時“嗒”一聲,沐浴間的門突然開了。
夏翎迅速側眸,沐浴間的門開了,裹挾出來一股清爽干凈的冷氣,玄影走了出來。
玄影剛洗好澡,身上一件黑色長褲,腰間系著一根昂貴的黑色皮帶,露出他裸著的上半身。
健碩的胸膛,八塊腹肌,玄影身高腿長,男人里的黃金比例,那身材就像是t臺上的超級男模。
如果說陸夜冥的身材矜貴清華,讓女人看了面紅心跳,那玄影的身材就是血脈賁張的讓女人為之尖叫了。
夏翎看到了他,那俏媚的美眸在他裸著的上身上掃了一眼,“啊”,她嚇得尖叫一聲,迅速轉過身,捂住了自己的小臉。
玄影一僵,沒料到她會來他的房間里。
“你別怕…”他要上前。
夏翎嚇得在原地剁了兩下腳,“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玄影這才發現自己沒穿上衣,他快速的伸手挑了一件黑色絲綢的襯衫穿在了身上,系好紐扣,“我穿好了。”
夏翎這才拿下小手,緩緩轉過了身,抬眸一看,他果然穿好了衣服。
黑色絲綢的襯衫隱隱流動著貴族般的光澤,襯的他越發的俊俏魅惑。
“夫人讓我送藥膏給你,藥膏放那里了,我先出去了。”夏翎轉身就走。
玄影看了一眼床柜上的藥膏,然后快速上前,伸出大掌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
夏翎被迫停下腳步,她甩開他的手,“你干什么?快放手!”
玄影痛哼了一聲。
夏翎一滯,“你怎么了?”
玄影伸手捂住了自己心房的位置,俊美的面上一片痛色,“我這里受傷了,剛才你又扯動了我的傷口,很疼。”
他在“很疼”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剛才她只不過甩開了他的手,哪里扯到他傷口了?
玄影看著她,又痛哼了一聲,他像是竭力忍耐著痛楚,“你過來,幫我擦一下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