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瓦爾的思考、與老史談判
歐洲猶資的情報系統，不次于北美。
擁有瑞典FRA、挪威NIS、瑞士FIS、全知之眼、與北美情報系統重疊的五眼聯盟、以色國三大情報機構（阿曼、沙巴克、摩薩德）···
在過去的大半個月中，歐洲猶資一邊偷襲北美金融經濟市場，一邊調查輜重船隊失蹤事件。
調查結果表明，雖然蒂華納集團提供了艦船，但滑降登船的黒胖子戰隊，卻全都來自三元農業。
他們訓練有素，武備精良，作戰意識超強，各個猶如超級兵王。
直到這一刻，瓦爾終于明白，余三元不是那么好對付。
旋即后知后覺，也終于明白崇尚武力的老布，和被譽為金融霸主的老史密斯，為什么不對余三元動武。
試問，以黑胖子這種實力，你怎么動？
暗殺、偷襲、破壞、斬首···
全都不如人家。
除非發動大規模戰役。
然而余三元有和平世界···
瓦爾對當前局勢，愁容不展。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只有掰過手腕，才能知曉敵人虛實。
同理，敵人也會知道你的虛實。
瓦爾有理由相信，三元農業接下來的動作，必然是鞏固非洲市場。
否則不會從石油囯抽調20萬農墾人員，列裝后跨越紅海，進入東非。
而這對接連失利的歐洲猶資來說，奪回非洲市場越來越渺茫。
這時。
其助理敲門走進辦公室，“瓦爾先生，接收我方委托的東京安保株式會社、冰熊黑手黨歐洲分部、牙買加走水路團隊等等，先后向我方提交了費用明細，要求我方支付在過去半個月中的經費，總計170余億歐元。”
“多少？”
“170余億歐元。”
“為什么這么多？”
“他們在西非遭受了各個國家的正規軍圍剿，死傷慘重，而在潛伏調查期間，只能以錢開路···種種支出，加上撫恤金、醫務費等等，最終結果只多不少。”
“我看看。”
瓦爾打開電腦，接收明細清單。
事實確實如同助理所述，這幾個大型武備團伙，在西非以錢開路，收買了許多重要人物。
比如尼日利亞的軍部總長。
比如尼日爾的軍部總長。
比如加納的軍部總長···
問題是，收買了這么多國家的軍部負責人，為什么我們沒有奪回西非？
“他們是不是在騙我們？”
“瓦爾先生，我已經根據名單，找他們一一確認，這些國家的軍部長官，確實支持我們，也明確表示，只要我們的物資和投資，一起到位，他們就會立刻發動軍変，組建我們想要的政權。”
瓦爾不傻。
聽完之后，非常明白。
不是傭兵騙了他。
是當地的這些軍部長官，在做墻頭草。
如果歐洲猶資拿出足夠的物資和資金，他們支持歐洲猶資。
如果歐洲猶資拿不出，他們支持已經在西非站穩跟腳的三元農業。
其實認真想想，這樣做沒什么錯。
但瓦爾總感覺很虧。
因為花的都是歐洲猶資的錢。
170余億歐元啊！
如果支付，肉疼。
如果不支付，那群傭兵肯定跑來找自己麻煩。
萬幸不是自己的錢···
瓦爾咬咬牙，簽署了170余億歐元的撥款。
不曾想。
助理緊接著拿出第二份文件，“瓦爾先生，這些傭兵勢力，要求支付未來半個月的費用，約200億歐元。”
草，我他媽不玩了。
歐洲猶資偷襲北美金融市場，也才賺了500余億美刀。
現在先后拿出370余億歐元，我們歐洲猶資是在給傭兵打工嗎？
再就是。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野蠻世界。
只有掰過手腕，才能知曉敵人虛實。
現在瓦爾知道余三元不好惹，自己卻又要隔三差五的給傭兵倒貼錢，那雙方還打個卵，不如上談判桌。
而上了談判桌，說不定可以犧牲歐資的利益，換回歐洲猶資的非洲市場。
瓦爾念及到此，醍醐灌頂，幡然醒悟。
是了，不打不就好了？
于是問題來了。
“我們是怎么跟余三元打起來的？”
助理懵了片刻，“瓦爾先生，不是我們要打余三元，是余三元主動打我們，要把我們攆出非洲。”
瓦爾如遭雷擊。
中計了！
不，或許從老沃爾頓被泰市監獄扣留，一個針對歐洲猶資和非洲市場的超級計劃，就已經啟動。
先抓老沃爾頓，再抓其弟弟杰坦森·沃爾頓，直接搞定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一個正職管家，一個備用管家，令歐洲猶資群龍無首。
然后自己這個能力略顯不足的瓦倫堡族長，被推到前臺。
瓦倫堡家族在歐洲猶資中，只屬于偏上水平，比瓦倫堡家族強大的資本，不會聽自家的，比自家弱的資本，又依附于那些強大資本。
如此，自己怎么指揮龐大的歐洲猶資？
再就是，籌集上千億歐元，對歐洲猶資而言，一點都不難。
難的是，怎么花，花在哪···
瓦爾瞬間想到‘收買的西非各國軍部長官’。
這錢該花嗎？
緊接著想到遠在東方的沃爾頓兄弟。
“完了，我們瓦倫堡家族完了！”
助理不明所以，換了個稱呼，“族長？”
“這個時候，估計余三元已經在跟沃爾頓兄弟談判。”
“跟他們談判？”
“我能想到犧牲歐資的利益，換回非洲市場，余三元、老沃爾頓、杰坦森·沃爾頓，自然也會想到，如果在歐洲猶資遭受挫折的背景下，老沃爾頓幫歐洲猶資奪回非洲市場，你說沃爾頓家族在歐洲猶資中的地位，豈能不會再次上升？”
“而我們瓦倫堡家族，花了錢，沒辦成事，還損兵折將，丟了數百億歐元的武備···”
瓦爾說著，“訂機票···不，找歐洲十里商城負責人，借用一架三元農業的高性能商務機，我直飛十里營。”
“家主，現在的歐洲十里商城，屬于沃爾瑪集團。”
“但三元農業并未解散歐洲十里商城的運營團隊。”
“是！”
韓垓西臨時農用機場。
余陽與下機后的老史密斯，一起行走在220米寬的大馬路上。
“別說，把路修寬，是真爽。”
老史密斯總感覺話里有話，“余，我希望你可以拯救北美金融經濟市場，作為朋友，我可以接受你提出的絕大多數條件。”
“老史，你家什么都造假，鋼鐵造假，財務造假，股市造假，會計造假···你說我該怎么相信你們？”
“我說了，我可以接受你提出的絕大多數條件，你就別鋪墊了，直接開價。”
“那好，你們北美把導彈、戰機、戰車、輕武、火箭、衛星的訂單，全都交給我，我保證把你們北美的金融體系拉升上去，避免一次金融危機。”
北美不會因為此次信用危機而分崩離析，但會因此走向衰落。
這看起來是好事。
但沒了北美，誰壓制歐盟？誰壓制北約？誰迫使冰熊找自家合作？誰令全球反對北美的勢力凝聚在一起？誰站在最高處當活靶子？誰給自家送送送？
所以北美做世界霸主，其實是好事。
即便處處針對自家，制裁自家，依舊是好事。
也所以，余陽打算給北美續一次命。
當然，在歐洲猶資投資北美金融經濟體這件事上，北美可以動武。
但北美之前動過武，也就是二戰。
結果誰都知道，有錢的猶資全跑了，死了一堆沒錢出國的。
所以，即便進入S3賽季，北美依舊搞不定猶如附骨之疽的猶資。
再就是，歐洲猶資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弱。
君不見北美這個紙老虎，都被抽冷子捅了個半死。
雖然老史密斯無法幫軍工復合體做決定，但也知道，聯邦資本不會把武備訂單交給三元農業。
否則軍工復合體怎么活？
然而老史密斯最希望看到的，卻是軍工復合體解散，史密斯家族給北美當家作主。
“余，你提出的這些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余陽愕然。
他沒想到老史密斯這個濃眉大眼、心向北美的家伙，竟然也賣美。
老史密斯點燃煙斗，叼在嘴角，“不過，這需要一些操作，比如蒂華納集團承攬軍部訂單，然后轉給倭島、三哥、意呆利等等，他們再把訂單轉給你。”
余陽再次愕然。
因為這個流程有些耳熟。
比如卡萊爾財團→萬紅商社采購→社長井川惠子→自家。
比如雷神→三菱工業→三菱總裁井川惠子→自家。
比如北美科技企業→采購倭島電子原件→東京二手電器藤真競標→自家。
不過，現在有了老史密斯，此類流程不僅可以做的更隱蔽，還可以在暴露的時候，讓老史背鍋，避免藤真這個忠心狗腿子，被越來越多的黑鍋壓死。
老史密斯瞅到余陽再次錯愕，頗為自得。
三元農業明知北美不允許，卻依舊提出‘承攬武備訂單’的要求，自然是一種漫天要價。
其直接同意下來，余三元肯定不好意思再提其它。
而武備訂單是軍工復合體的買賣，與史密斯家族無關。
損失的是美資的利益。
反之，如果他不同意余三元提出的要求，余三元十有八九會提出‘北美對三元農業開放市場’的要求。
這個時候，夫人在北美模仿三元農業搞出來的實體經濟，就會遭到三元農業傾銷，未來肯定損失慘重。
余陽眼看老史密斯直接答應下來，忍不住點支煙。
草啊，‘想開窗，先拆房’的套路玩習慣了，竟然被反將一軍。
“這還不夠。”
老史密斯嘴角的煙斗微微一顫，“你說什么？”
“我是說，僅武備代工，遠遠不夠。”
“你能不能要點臉？”
“在大是大非面前，要臉做什么？”
“況且，北美擁有十大國防承包商，現在又是共和派系的小布擔任總管，你和蒂華納集團連十大都進不去，可以搶到的武備訂單，撐死了也就相當于邊角料，沒多少的。”
“你還想要什么？”
“對三元農業開放電子市場，允許三系電子產品，以惠普子品牌S.Y的名義，登陸北美。”
老史密斯是惠普品牌的最大受益者，如果惠普把‘S.Y電腦’收錄為子品牌，惠普股票必然會上升，老史密斯也肯定可以賺大錢。
問題是，實際上S.Y跟惠普沒任何關系，猶如寄生蟲一般，借助惠普登陸北美，再蠶食各大品牌市場。
或許等到未來某一天，惠普、戴爾、蘋果，都有可能死在S.Y腳下。
可能會有人說，三元科技集團的芯片，是一種高成本Soc，不適合商業化。
但三元農業是集體所有制，你不能跟他們談成本。
或者說，在集體所有制中，賣不出去的商品，內部消化，賣出去的商品，以有價值貨幣，或更多資源形式回歸集體。
只要集體存續，且可以生產東西，無論把多余產能賣給外界多少錢，一旦賣出去就是賺。
而一個以農業立足的集體，吃飽了、睡好了，除了搞生產還能干啥？
所以農業集體的多余產能，是無限大。
至于如此優秀的制度，為什么越來越少。
被資本圍剿了唄。
即便三元農業，同樣面臨這種處境。
若非余三元各種腦力風暴，各種莫名其妙的操作，又擁有能征善戰的黑胖子，且處于三不管地帶，三元農業早在被夫人盯上的那天，就已經不存在了。
你真以為資本不堪一擊？
回頭看看資本怎么謀劃太子奶，就能明白有多恐怖。
老史密斯沉思許久，“余，你家的電子產品，不采用歐美標準和相關協議，很難登陸歐美市場。”
“所以我在跟你談。”
余陽說著，吐口哈氣，“我可以把石墨烯，無償授權給你家的油墨公司，叫什么名字來著？”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我不想提。”
“哦，叫DanielSmith，你兒子的名字。”
“其實我們集體也有孤兒院，你和夫人可以領養一個。”
“不談了。”
老史密斯從嘴角狠狠拔出煙斗，轉身往回走。
卻因為叼太久，路邊又天寒風大，導致嘴角被扯破···
余陽快步跟上，“材料之王石墨烯授權，以及核廢料回收技術，如果再加上平東科技局的眾多新研發，還有眾多奔赴北美上市的三系企業，全美證券和納斯達克足夠回血，且可以更上一層樓，套死依舊在做空的歐洲猶資。”
“但你提出的條件，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可以承受的上限。”
“不就是邊角料武備代工、農業型移動電腦登陸北美嘛，多大點事？”
“你當我傻？一旦軍工復合體嘗到你家代工的甜頭，農場主們又體驗到農業3.0的快樂，或許十年二十年后，聯邦資本將會徹底失去軍工和電子兩大產業。”
“老史，恕我直言，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余陽也是不經腦子說的這句話。
說完之后，看到老史杵在原地，忍不住上去摟住其肩膀，“我也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走，浮屠寺上柱香，你看老主持120多歲，不一樣活得好好的，現在都能啃雞腿了。”
“等等，和尚啃雞腿？”
“沒辦法，我家假裝雞肉的鴕鳥肉，太香了。”
驀然。
一架歐洲十里商城范氏集團專用的高性能商務機，緩緩降落在另一條與黃河并行的主干道上。
緊接著，廠務秘書打來電話。
“余董，瓦倫堡家族財團的董事長，瓦爾先生，預約拜訪，希望今天就能見到您。”
“我是說見就能見的？”
“他匯了10億歐元，備注買狗。”
“快快有請。”
老史密斯站在一旁側耳傾聽，“瓦爾？在謀劃歐洲市場計劃中，你應該找老沃爾頓，或者他弟弟談過了吧？”
“確實談過了，并且他倆已經知道三元農業和蒂華納集團聯合研發出了核廢料回收技術，可以解決紅海航線問題，老沃爾頓肯定不會答應我們兩家提出的5000億歐元辛苦費，但愿意向三元農業開放主糧市場，以及向蒂華納集團開放船舶市場。
其弟弟則給出了開放食用油市場。
但三系產業那么多買賣，他倆卻摳摳搜搜，只開放兩個類別，那就別活著了。
所以瓦爾就來了。”
老史密斯深吸一口氣，“你家瘋狗智囊團的謀劃，真是··令人步步驚心。”
“你家智囊團就有點差強人意了，似乎還有3個翻譯，跑我家夫人研究室任職。”
“我去會會瓦爾。”
老史密斯緊緊相隨，“我也去。”
“別鬧。”
“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