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擇棲見云姝沒拒絕,笑道:“那好,咱么就約好了,在這條街!”
云姝回到戲班子的時候,一出戲已經結束了,此事云姝唇角的笑意仍舊未曾褪去,云清見狀,心領神會,笑道:“大姐遇到什么開心事兒了這是?笑的這么高興?”
“沒什么,就是出去轉了轉,心情好了些罷了,對了,父親呢?”
“父親見那些戲子唱的好,去后臺給賞銀去了!”
其實云清看的出來,云尚書這是老樹發新芽,對那個扮演楊貴妃的戲子一見鐘情了。云姝完全沉浸在方才和陸擇棲逛街的喜悅里,倒也沒太留意此事。
三人從戲班子回府后,便各自有了心事。
云清又在尚書府住了一段時日,這幾日里,無論是云尚書還是云姝,往府外跑的次數明顯勤快了許多。
這日,有些后悔了的獨孤翊來到了府中,準備接云姝回去,云姝恰好不在府中,云清便接待了他:“大姐今日出去了,說是散散心,姐夫還是等等吧。”
獨孤翊看了一眼云清,很快便垂下了眸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清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姐夫?”
“沒什么,我是在想,姝兒太任性,讓娘娘見笑了。”
云清淡淡一笑道:“那可是我大姐,說什么見笑不見笑的話呢?我如今只希望,姐夫能好好對大姐,我便心滿意足了。”
“你大姐和你說什么了?”獨孤翊聞言,顯得有些不安,完全忘記了,云姝云清姐妹二人之間關系說不上多好,云姝就算在將軍府受了委屈,也不可能同云清說什么。
云清笑道:“大姐也沒說什么,不過,聽聞姐夫看上了府中一個丫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云姝,果然還是告狀了!!
“是真的。”不知為何,獨孤翊在面對著云姝時候都沒有心虛,偏偏在面對著云清的時候莫名奇妙的產生了一股心虛的感覺。
云清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我會好好勸勸大姐的!”
“當真?”獨孤翊原本還擔心,云清因此鄙夷他或是怎么樣,想不到云清居然如此看得開,果然,云清比云姝好上許多,這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想法!哪有夫君看上其他女子便往娘家跑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二人等了好一會兒,云姝也不見回來,獨孤翊府中還有事情,也沒耐心繼續等下去了,起身對云清道:“云妃娘娘,我先告辭了!等姝兒回來,麻煩您幫忙勸勸她。”
“好。”
云清親自起身送獨孤翊離開,獨孤翊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云清突然道:“對了獨孤將軍,你府中的那個丫鬟,你準備怎么處理?”
獨孤翊深吸了口氣,坦然承認道:“我準備納她為妾!”
云清笑道:“那好,本宮會替您勸勸姐姐的!”
云姝到了天色漸晚的時候才回來,今日陸擇棲又陪她玩兒了一整日,云姝別提多開心了。可是她一回府,云清便找到了她。
“大姐,白日獨孤將軍來了!”
云姝愣了下,隨后心中一喜,面上不動聲色道:“他來做什么?”
“我看姐夫那個樣子,許是后悔了,想接大姐回去。”
云姝聞言,眼中露出一抹得色,獨孤翊還是在乎她的嘛:“那,他有沒有說那個賤婢他準備怎么處置?”
云清頓了頓,道:“說是說了,不過姐夫說,他要納那個丫鬟為妾!”
“什么?!!”原本還有些得意的云姝瞬間怒不可遏,簡直是豈有此理!!這獨孤翊是要得寸進尺不成?!
云姝怒道:“他若是執意如此,我便也不必回去了!”
云清笑道:“大姐,你如今可是將軍夫人,爹不會讓你一直在家里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也是,您如今是娘娘了,若真是看臣婦不順眼,想趕臣婦走的話,臣婦也沒辦法!!”
云清嘆了口氣,表現的似乎有些無奈道:“我就是負責給你帶個話,再者說,若是本宮真想用身份壓您的話,您以為,自己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在這云府么?總之,大姐自己好好想吧!”
云清說罷,轉身離開了臥房,留下了云姝一個人在那里,越想越覺得委屈,又不禁想起白日和陸擇棲一起玩兒的場景。是不是那時候,獨孤翊正在和那個丫鬟廝混?
思及此,云姝沒來由的怒了,憑什么她要任由獨孤翊擺布?做他府中的怨婦么?那絕對不是她云姝!!
云清前幾日勸她的話莫名其妙的再一次浮現在了腦海中,想起話本子里所說的那個女主人公,心下竟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
人一旦萌生了什么念頭,哪怕知道是錯的,也會不受控制的給自己找許多理由去完成它。
比如此時此刻的云姝,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獨孤翊和那個賤丫鬟廝混的模樣,憑什么獨孤翊當初許下了承諾如今可以輕易違背?她拋棄了一切跟著他,憑什么要受到這種待遇?!
云姝越想越覺得獨孤翊混蛋,覺得自己委屈極了,腦中不該有的念頭拼命的滋生著,擾亂了云姝的心神…
翌日,云家人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云尚書忍不住道:“姝兒,清兒,你們二人都在家里住了好幾日了,也是時候各自回去了吧?”
云清道:“陛下應允我多在家中住幾日,沒關系的。”
老太君道:“那也不行啊,能早些回去的話還是早一些比較好,在家中待太久了,總也不是個事兒!”
“好,那我今日便回去。”
反正她此次回來,該做的也做的差不多了,現在她就等著一切爆發的時候…
云清都這么說了,云姝也不好意思繼續賴在家中,也表明態度道:“女兒今日也回去。”
反正都嫁給獨孤翊了,就算心中再怎么委屈,總不可能在云府待上一輩子。
雖說云姝不想回將軍府,可是早晚都要回去的。吃過早飯后,云姝率先回了府中,像下人一問,獨孤翊正在書房呢,云姝想了想還是道:“我去見他!”
“夫人…”下人攔住了云姝道:“將軍正在忙呢,您還是晚些再去吧。”
“我去找將軍,何時輪到你來攔著我了?讓開!!”不知為何,見下人如此,云姝心里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準備往書房去,下人壯著膽子攔下了她道:“夫人,二夫人在書房呢…”
云姝怒:“…二夫人?咱們將軍府什么時候來了個二夫人?!!”
“回夫人的話,是您離開這幾日,將軍新封的!”
云姝面色鐵青,不顧身份的一把推開了下人,來到了書房內。
獨孤翊正在看兵書,那個“二夫人”正在一旁替他研磨,一副和云清神似的臉上帶著笑意,好一副紅袖添香伴讀書的景象。
云姝來到了桌前,語氣不善道:“夫君,這是怎么回事?!”
獨孤翊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道:“回來了?鬧夠了?”
究竟是誰無理取鬧?云姝有些惱火道:“夫君,我再問你話呢!”
新晉的二夫人笑道:“姐姐怎么這么大的火氣?這是咱們女子應該對夫君說話的態度么?!”
“姐姐?誰是你這賤婢的姐姐?!”云姝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這賤人明明只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奴婢罷了,也配和她同侍一夫?還敢在一旁陰陽怪氣兒的數落她?
獨孤翊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還有完沒完了,再鬧下去,索性不要回來了!出去!!”
云姝:“…”
云姝被獨孤翊趕出去以后,回到了自己的臥房,這次她沒有再掉眼淚,甚至沒有在反駁獨孤翊什么,心底卻涼了一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云清是下午才回的宮里,因為臨行前被老太君拉著囑咐了許多,畢竟云清在宮里受寵,對云家而言,也是件長臉面的事兒。云清一一應下后,便回了宮里。
正在批閱奏折的容誠聽聞她回來了,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道:“早知道這么晚才回來,朕就不答應她在家中多住幾日了!”
一旁的元七有些無奈,自打云妃娘娘回云府后,他怎么覺得陛下就像塊望妻石一樣,云妃娘娘還真不是一般的得寵啊!
容誠批閱完奏折,晚間便去了云容宮,云清沒想到他會來,正在洗澡呢,容誠一進來嚇她一跳,好在浴桶外面隔了一層屏風,隱約只能看見身形:“陛下,您,您怎么來了?”
容誠也沒想到,恰好撞到這樣一幕,干咳了聲道:“朕為何不能來?”
“出去!”
正在替云清洗澡的幾個宮女聞言,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她們沒聽錯吧,云妃娘娘居然讓陛下出去?哪個妃子敢這么大膽?
誰知陛下居然也沒生氣,冷道:“幾日不見這脾氣又上來了,你們都出去,讓她自己洗!”
幾個小宮女依言,低笑著退了出去后,臥房內只剩他們兩個人,中間只隔著一扇屏風,云清莫名的沒有安全感,索性起身快速擦干了自己,穿上了里衣。
容誠在外面,只能看見一個女子清晰的身形,盡管如此,他的喉頭還是不可避免的上下滾動了一下。
云清穿好衣裳出來后,問容誠道:“你做什么讓那些丫鬟出去?!”
容誠沒答話,看了一眼她還濕著的頭發,如今已經入了秋,她居然頭發也不擦干就出來了!!
容誠微微蹙眉,上前將云清按在了凳子上,拿起干帕子親自替她擦起了頭發。
“也不怕著涼,多大的人了!”
云清聽著容誠這數落小孩子的語氣,覺得有些別扭:“我自己會擦…”
容誠沒理她,替她將頭發擦的半干后,蹙眉道:“你這一回府,怎么這么些日子不回來?”
“我不是和你說了我要在家多住幾日么?怎么了陛下?你是不是又想借機找我麻煩啊?”
“朕有那么無聊么?”容誠突然在身后抱住了她道:“你這一回府,朕獨守空房多日,你說你該不該罰?”
云清頗為無語的推開了他:“你后宮那么多妃嬪呢,陛下何時需要守空房了?”
“朕對她們沒興趣!”容誠說著,又往她眼前湊了湊道:“看在朕替你固守貞操的份兒上,要不你就從了吧?嗯?”
“從你個頭啊!”云清嚴重懷疑這容誠是吃錯藥了,放著后宮那么多佳麗不碰,現在只要一找到機會就對她各種耍流氓!簡直就是個色狼!!
“那你何時從了朕?”
云清忽略了一點,別管什么狼,長期不吃肉都是難以忍受的,作為一只專一無比的色中惡狼,陛下心里苦哈哈…
見云清不理他,容誠嘆了口氣,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
“朕同你開個玩笑,朕困了,睡覺吧。”
“你還在我這睡啊?”
“不然朕來做什么?你別誤會,其他妃嬪太瘦了,朕不愿意和她們睡覺,抱著硌得慌,你胖一點,靠著舒服。”
云清:“???”
她這些年一直在努力維持自己的體型,還是頭一次被人說胖,如同所有女子一般,云清非常忌諱這個,見容誠說她胖,黑著臉來到床上,蓋著被子不理他了。
容誠沒想到她會生氣,這女子胖一些多可愛,她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呢?容誠不解,上前戳了戳她。
“愛妃?”
“云清?”
“胖子!!”
云清從床上跳了起來,伸出手來就要揍他,被容誠攔了下來:“叫別的你不答應,偏偏叫你胖子你就答應了,這可怪不了朕!”
云清瞪他,容誠蹙眉道:“你在這般不守規矩,朕今晚就臨幸了你!”
云清見他又拿這事兒來威脅她,心下不爽,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陛下可知臣妾為何不愿意從了您么?”
容誠一臉愿聞其詳的模樣:“還請愛妃告知…”
云清湊到了容誠耳邊,笑道:“因為陛下小…”
說完,還不待容誠反應過來,云清立刻躺回了床上,順便用被子蒙住了頭。
容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