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沈飛感覺可惜的是,這次仍然沒有用上跳跳糖,他才剛掏出辣椒面,金二就哭爹喊娘的嚷嚷著要招供。
“是錢老爺,錢通,是錢通讓我來劫鏢的。”金二臉上汗水、淚水混作一團,融合著地面上揚起的塵土,怎一個狼狽可言。
這個回答不出沈飛意料,沈飛始終認為這個任務會圍繞錢府的一些線索展開。
此時金二供出背后指使劫鏢的是錢通,他就猜到陳金押送的暗鏢大概是什么了。
確認了這點,他心中的一連串猜測便都說得通了。
沈飛又問道:“錢通是怎么通知你在此劫鏢的?”
在金二看來,只要供出了錢通,剩下的說多說少都無關緊要了,沈飛問什么他就答什么。
萬一配合的態度讓對方滿意了,說不定就可以放自己一條生路,等自己逃離,哼哼,再跟這群人算后賬,到時候…
心里在意淫著后續報復的事,絲毫不影響他表現出誠惶誠恐的回答:“兩日前,錢通派人送來密信,信就在我懷里,好漢您給我送送綁,我跟您掏出來。”
兩日前,沈飛心頭一動,突然開口問道:“寧城到平城的那處山寨,背后也是錢通在控制?”
金二聽得一愣,下意識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沈飛點點頭,吶吶自語道:“也對,你就是條雜魚,應該是不知這些事的。”
金二全當沒聽見,不敢有任何異議。
沈飛俯身在金二懷里摸索一番,掏出他所謂的密信。
將密信展開,沈飛瀏覽一遍,大意就是告訴金二,這封信送到后兩日,陳金等人應該就會抵達平城。
錢通要求金二召集平城附近的好手,在城外將陳金等人押送的暗鏢截下,鏢物是一枚玉簡。
后續內容則是陳金一行人的情報,甚至包括沈飛他們四個玩家的情報,并且要求金二,先殺掉平城一個某劍派弟子,應該就是四太太的接頭人。
瀏覽完畢,沈飛向金二確認了某劍派弟子已被殺害,轉而看著陳金,神色復雜。
他們玩家四人組是幾天前才來到這個世界,連他們的情報都有,那說明要么行遠有內鬼,要么行遠出事了…
幾人見沈飛看完信后這個表現,心里疑惑頓生,各有猜測。
沈飛掃視一圈,見眾人都有些疑惑之色,斟酌著開口道:“我大致將整件事情的脈絡理了一遍,我先說著,如果中間有什么不對,再糾正。”
“按照傳言所說,起因是一個幸運兒,誤入仙家洞府,發現了一枚仙家寶玉,將其獻給錢通。”
“但是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消息泄露了,江湖人士如同蒼蠅聞到…換個比喻吧,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來齊聚平城。”
“錢通雖然權勢通天,但是江湖人士太多,他也不得不謹慎對待,先是雇傭了各大鏢局加強錢府防護,后又約定了一個期限,說到那時廣邀江湖人士共賞仙家寶玉。”
“以這種大人物的性格,被逼分享囊中之物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先使出了緩兵之計,爭取出時間再想對策。”
“恰巧四太太早有異心,這個時候偷走了仙玉,當然,我更傾向于錢通利用了她的背叛,刻意創造出機會,讓其可以順利偷走。”
說到此處,沈飛看向陳金,求證道:“陳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鏢是明暗結合,明鏢是劉記的茶葉,暗鏢則是四太太的丫鬟委托的吧?”
陳金回望著他,心中嘆息,此人內心早已猜到了一切,表面上卻裝作不知,甚至用各種怪異舉動掩飾真實的自己,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沈飛如果知道他是這么給自己犯病找借口,肯定要感動的一塌糊涂,同時感慨陳金這么會閱讀理解,不去出語文試卷可惜了。
看到陳金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推測,沈飛繼續道:“四太太盜走玉簡后,與丫鬟演了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將江湖人士都騙過去了。”
“用實力最強的途順鏢局吸引注意力,暗地里則是讓咱們行遠將物品送至平城。”
“這里面有一個疑點,四太太和丫鬟做完一切后,是有時間逃出城外的,但是卻在封城搜捕的時候被抓,我推測,可能她和丫鬟在剛開始逃跑之時,便已被控制。”
“至于明面上表現出了的封城抓捕,恐怕是暗地里錢通在清除異己,給寧城勢力做了個大清洗,這點從陳大哥返回鏢局后,說的那句‘寧城姓錢了’有所體現。”
“一更時封城,將動靜鬧大,讓大家以為錢通是因為丟了東西而暴怒,所以動用權勢封城抓人。”
“而二更時分,所有人都以為知道了事情緣由,放松了警惕后,錢通就開始鏟除城內一切不屬于他的勢力,所以二更的城內,才會有各種打殺聲。”
“到了三更才有停歇,錢通聲稱抓到了四太太。”
“按照第二天四太太那般仇恨的表現,即使是當時便開始刑訊逼供,一時半刻也不會有結果。”
“然而,夜半時分,各種小道消息就已經串聯匯總,傳的滿天飛,恐怕這便是錢通在背后推波助瀾,不然很難解釋信息傳播的速度,以及江湖人士夜半出城的順利。”
“江湖人士于當夜在城外劫住了途順鏢局的人,卻沒發現東西。即使事后再去懷疑錢通,拿不出實質證據的情況下,也不敢再去招惹錢府。”
“如果我是錢通,我肯定會利用這段時間,故意放一些有心之人潛入錢府,然后傳出錢府玉簡失竊屬實的消息。”
“而錢通則是知道東西在咱們手里,將計就計,讓我們替他將玉簡轉移,再令手下在城外劫鏢。”
“寧城與平城中間的山寨,要么就是錢通控制的,要么礙于錢通的勢力不敢招惹,送信之人早我們兩天到達,也符合這條路線的時間。”
沈飛將這封密信遞給陳金,補充說道:“你看這密信里的情報,十分詳盡,以陳大哥你的了解,鏢局內有沒有可能會出賣情報的人,或者…”
陳金看完,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不斷變換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還是有些不平靜的。
許久,陳金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你認為,行遠鏢局,還在嗎?”語氣中有些迷茫。
沈飛揣摩了一下他話中的意思,看來陳金并不認為鏢局內會有兄弟出賣他,而是覺得錢通對行遠鏢局出手了。
他不確定行遠會遭遇什么,現狀如何,所以有些求助似的詢問沈飛,希望可以從他這里得到一個好的回答。
沈飛思索片刻,給了個讓他松口氣的答案。
PS:感謝“時無關”、“醉月的哈文澤”、“書友20181017175051940”投的兩張月票,能在月初第一天將月票投給本書,真愛粉了屬于是,真的非常感謝!